第一百七十八章 安置外室
梅映雪一雙水潤的大眼里閃著迷惑地看向沈安欣,“二少夫人贖罪,妾身不知所犯何罪呀?!?p> 沈安欣怒指著她,恨聲道:“你在科考前夕狐媚夫君,令他科考失利,名落孫山,你竟還在這里裝無辜。”
梅映雪眸中含淚,啜泣道:“冤枉呀,妾身怎會妨礙夫君科考,妾身只盼著夫君能夠金榜題名,我們也能跟著水漲船高呀。”
說著話,她已經(jīng)“噗通”一聲跪在秦康順面前,楚楚可憐地道:“夫君,妾身冤枉呀,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p> 秦康順不忍地別開臉,始終一言未發(fā)。
梅映雪心中微涼,恨恨地想道: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轉(zhuǎn)而看向沈安欣,哀聲道:“二少夫人,妾身不是故意的,求您看在妾身無依無靠的份上,饒了妾身這一回吧?!?p> “哼,大錯已經(jīng)鑄成,你求饒也無用。來人,將這個賤人給我送去牙婆處,速速將她發(fā)賣了?!?p> 當(dāng)著秦康順的面,她自然不會說將梅映雪賣入煙花之地,不過前去賣人的是她的嬤嬤,她相信嬤嬤能自行領(lǐng)會她的心意。
站在她身后的嬤嬤二話不說,拉起梅映雪就拖了出去。
梅映雪的哭喊求饒聲,隨著嬤嬤的拖拽漸行漸遠。
秦康順不忍地站起身,伸著脖子朝外面張望。
沈安欣見到他這憐香惜玉的樣子就覺得心口堵得慌,今日除去一個心頭大患,她心中十分暢快,不想看到秦康順此時的樣子給自己添堵。
沈安欣冷哼一聲,就站起身回了她的屋子。
見沈安欣進了屋,秦康順忙叫來他的小廝,附耳吩咐道:“你速速跟上那個婆子,等她賣了人從牙婆處出來,你就趕緊進去將人買回來,先安置在客棧里,等爺抽空去見她。”
話落,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小廝,說道:“不惜代價,必須給我買回來,知道了嗎?”
小廝跟隨秦康順多年,對他十分了解,見他此時心急如焚的樣子,立即答應(yīng)一聲跑了出去。
秦康順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州試落榜,他也心中郁結(jié),但一聽說要賣了梅映雪,他就顧不得哀嘆他的科舉失利了,一心只惦記著小廝能不能買回梅映雪。
這邊他剛派人安置好梅映雪,那邊姜月華又出了問題。
沈安欣自己不方便處置姜月華,就命人將梅映雪被賣的消息透露給了秦大夫人院子里的人。
對秦康順十分關(guān)心的秦大夫人聽聞此事,自然關(guān)心梅映雪被發(fā)賣的原因。
仔細查問過秦康順院子里侍候的人,得知梅映雪是因為與秦康順在科考前夜鬼混,誤了秦康順科考,而被沈安欣處置的,當(dāng)即怒發(fā)沖冠。
由于梅映雪已經(jīng)被沈安欣處置了,秦大夫人沒了發(fā)泄的對象,當(dāng)即就將矛頭指向了秦康順的另一名妾室,姜月華。
秦康順聽聞秦大夫人要賣掉姜月華時,直覺此事與沈安欣有關(guān),但他又沒有證據(jù),只能任由秦大夫人將姜月華也賣給了牙婆。
這個時代妾通買賣,主母有權(quán)將犯錯的妾室發(fā)賣,秦康順對此事也無法置喙。他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派人買回了姜月華。
秦康順以拜師的名義,從秦大夫人處支取了一千兩銀子,在離著秦府不遠的后街,買下了一座二進小院,將梅映雪和姜月華二女安置在了這個小院子里。
這一切沈安欣當(dāng)然不知道,她還在府中沾沾自喜,將兩個礙眼的都給打發(fā)了。以后府中就清凈了,她每日陪伴夫君讀書,三年后,夫君定能考中舉人。
這之后的日子里,秦康順經(jīng)常以到師父處請教學(xué)問為名出府,秦大夫人和沈安欣還暗自高興他終于收了心。
梅映雪和姜月華雖然在秦府中時斗來斗去,但如今二人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成為了外室,也就安分下來,各自施展手段,只為拴住秦康順的心。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嘗到甜頭的秦康順越來越留戀二女的風(fēng)情,出府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
秦大夫人和沈安欣一心以為他是在認真學(xué)習(xí),都十分支持他出去,就連秦康順幾次夜未歸府,也以為他是宿在了師父處。
這個莫須有的師父成了秦康順流連花叢最好的借口。
沈弘盛也中了解元的消息,沈家人是在三日后由沈定山寄來的家書中得知的。
兒子和女婿全都中了解元,令沈君為整日里紅光滿面,他在兵部的同僚們?nèi)几杏X到了他的喜氣。
同在兵部任職的楚雅琴夫婿唐偉毅,湊過來問道:“姑父近來有何喜事呀?”
沈君為很樂意將此等高興事兒分享給他人,“哈哈,是有喜事兒,盛兒和然兒的未婚夫婿全都中了解元?!?p> 唐偉毅雙目圓睜,驚喜道:“這可是大喜事呀,姑父府中怎么沒有擺酒慶賀呢?”
“你姑姑不喜大肆張揚,她說等到會試結(jié)束,要是二人都考得不錯,再擺宴席?!?p> 旁邊幾位同僚聞言紛紛出言恭賀,沈君為樂呵呵地一一回了禮。
素來與沈君為不對盤的左侍郎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了另一邊。
陸守財原本是他看好的女婿人選,要不是聽說陸守財將被趕出定國公府,這門親事也落不到他沈家的頭上。
這位左侍郎正是陸守財?shù)膼勰秸吡_曼彤的父親。
前些日子,就在羅侍郎準(zhǔn)備為女兒上定國公府說親之時,卻聽到國公府傳出風(fēng)聲,陸守財要被趕出定國公府了。
這一消息直接打消了羅侍郎說親的念頭,不顧女兒的哭鬧,在陸守財分宗離開國公府不久,迅速為羅曼彤定下了建安侯府的嫡次子。
雖然他女婿也參加了這次州試,但可惜落了榜,此時聽到陸守財奪得解元,他心中分外郁悶。
不過,他女婿文武雙全,文試落榜,還準(zhǔn)備參加武舉。如此一想,羅侍郎的心情倒是暢快了不少。
沈君為見慣了羅侍郎的冷臉,對于他的冷哼根本不予理會,絲毫未受影響地繼續(xù)與幾名同僚閑談。
畢竟是疼愛了多年又有所虧欠的孫兒,放榜當(dāng)日,定國公就派人去看了榜單,得知陸守財中了解元,定國公將自己關(guān)在祠堂,對著祖宗牌位絮叨了大半日。
陸守財也于第二日派陸云將他中了解元的消息送去了國公府。陸震鳴和陸老夫人為此高興地在他們的院子里置了桌席面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