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華獠的怒斥,王冰嚇的差點沒跪下,他試探著問道:
“師父,我……我哪里做的不對?”
華獠冷哼一聲:
“我雖然沒看過你施針,但我來之前,從他大哥那里看到了他的病例。”
“他得的是胃癌,只是中期,還有得救,你用了個三步趕蟬緩解,本沒有錯?!?p> “可你第一針扎淺了,第二針更是沒有扎中正穴?!?p> “我早就和你說過,謬之毫厘,失之千里。”
“你這三針下去,表面上緩解了他的病情,其實是強行加速了他體內(nèi)的新陳代謝,讓癌細胞擴散的更快了。”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回光返照!”
華獠這幾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炸的眾人腦子里嗡嗡作響。
這些話,他們曾經(jīng)聽過,但沒一個人相信,只覺得昨天那年輕人嘩眾取寵。
現(xiàn)在再聽華獠說一次,才知道他們是多么的渺小和無知。
之前,王冰曾無數(shù)次幻想著錢昭儀能多關(guān)注他一點。
現(xiàn)在,錢昭儀第一次長時間的盯著他看,但王冰卻如墜冰窟,更不敢和錢昭儀對視。
因為錢昭儀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
事到臨頭,就算真把王冰千刀萬剮也治不了父親的病,錢昭儀給華獠深深的鞠了一躬:
“華先生,還請您親自出手,救我父親一命!”
華獠沉聲道:、
“如果王冰沒有胡亂出手,我還能治,可是現(xiàn)在……我也無能為力了!”
錢建岳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想死。
可是在華夏,連醫(yī)圣華獠都治不了他,這和判了死刑有什么區(qū)別。
錢昭儀更是抱住父親的后背,失聲痛哭。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華獠嘆了口氣,自己徒弟惹出來的禍,他無法視而不見。
“什么?”錢昭儀猛的抬起了頭:
“有什么辦法?您盡管說,我們錢家就算拿出多少錢都愿意?!?p> 華獠冷冷的說道:
“你姓錢,但你不要以為錢是萬能的!在有些人眼里,錢只是一串狗屁不如的數(shù)字!”
錢建岳連忙起身道:
“小女也是心慌則亂,說話不知深淺,還請華先生見諒?!?p> “您說我的病還有辦法治,不知是什么辦法?”
華獠拍了拍旁邊的帆布包:
“我這次來田陽,是給我?guī)煾杆退幍模@兜子里,就是他需要的藥材?!?p> “如果能請動我?guī)煾赋鍪?,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算全世界的醫(yī)生都說你沒救了,他也能把你治好!”
華獠還有個師父?他不是華佗第六十三世孫嗎?
難道說,除了華獠,華家還有更牛逼的長輩在世?
也對,華獠才四十多歲,聲名鵲起的也就這六七年的光景。
要是沒有師門長輩,他醫(yī)術(shù)是哪兒來的。
想到此種可能,錢家父女和王冰腦子里都出現(xiàn)了一個鶴發(fā)童顏,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形象。
眼中也都充滿了一片寄希的光芒。
華獠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幾句通話結(jié)束之后,他的面容有些古怪。
錢建岳很擔(dān)心的問道:
“華先生,您的師門長輩不同意嗎?”
華獠搖了搖頭:
“不是,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nèi)ヒ娝?,但我?guī)煾钙獠缓茫覆辉敢饨o你治,我可不敢打保票?!?p> 高人,自然有高人的脾氣,但錢建岳卻信心滿滿。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酒色財物,總有一樣能打動對方。
四人一起出門,走在最后的錢昭儀冷然道:
“王冰,要不是你不聽勸阻,在醫(yī)院聽了那位神醫(yī)的話,我父親根本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這事沒完?!?p> “我父親要是度過此劫還好,如果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陪葬!”
王冰敢怒不敢言,低著頭一聲不吭。
到了約見的地方,錢建岳終于知道華獠為什么會有那種古怪的表情了,這里竟然是個大型游樂場。
正值周末,游樂場里人聲鼎沸,華獠拿出了手機:
“我找個安靜的地方聯(lián)系我?guī)煾?,你們在這里等著?!?p> 華獠走后,他們幾個也不敢亂跑,就在門口的淘氣包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
“嗯?他怎么也在這里?”
王冰看到了秦平,在他身邊還有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子。
王冰的恨意一下子就沖上頭,今天華獠所說,幾乎相當(dāng)于把秦平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他沒有去想自己的過錯,反而把一切責(zé)任都推到了秦平身上。
要不是他,我行針也不會被打擾,就不會出現(xiàn)那么大的失誤。
要不是他,錢昭儀也不會對我恨之入骨,認為我耽誤他父親的病,應(yīng)該聽這個王八蛋的話,都是他的錯。
順著王冰的目光,錢家父女也看到了秦平。
秦平接了個電話,然后和身邊的秦嵐交待了幾句,便去了樓上。
他剛走不久,華獠就來了:
“我?guī)煾冈诙堑目Х葟d,我們現(xiàn)在過去吧!”
眾人跟著華獠到了二樓咖啡廳,好巧不巧,秦平也在。
看到這么一大幫“熟人”,秦平微微一愣。
有師父在身邊,王冰底氣十足,他走到秦平面前,指著他的鼻子:
“小子,昨天不是說,就算華獠在這里,都不配和你多說幾句話嗎?”
“現(xiàn)在我?guī)煾竵砹?,你再牛逼一個給我看看!”
不等秦平回話,王冰就轉(zhuǎn)頭對華獠說:
“師父,我昨天給錢先生施診的時候,這小子口出狂言,故意對我進行干擾,才讓我行針出現(xiàn)了失誤?!?p> “他還不把您放在眼里,他……”
“啪!”華獠一耳光把王冰扇的眼冒金星,原地轉(zhuǎn)了圈。
“師父,您……您為什么打我?”
華獠反手又是一耳光:
“你欠打!你說他不把我放在眼里?”
“呵呵,他確實沒把我放在眼里,因為我一身本事,都是他所授!”
說完,華獠單膝跪地,雙手高舉過頭:
“華獠不孝,教出這等欺師滅祖的混賬東西,還請師尊責(zé)罰?!?p> 王冰臉色的血色消失殆盡,他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師父,您是不是認……認錯了人?”
“滾!”華獠轉(zhuǎn)頭怒喝:
“你以后不要和我扯上任何關(guān)系,我沒有你這樣的混賬徒弟!”
王冰癱軟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希望這是一場噩夢。
可大腿都掐紫了,鉆心的疼痛讓他意識到,這是一場永遠都不會醒的噩夢。
他知道自己完了,華獠把他逐出師門,他以后還想在醫(yī)學(xué)界混下去嗎?
而且昨天他失手讓錢建岳的病情加重,錢家都不會放過他。
說什么秦平打擾他行針?
笑話,連華獠都要叩拜稱師的存在,會打擾他?
錢建岳連忙招呼手下:
“把這個王八蛋給我拖出去,我以后不想再見到他!”
“錢先生饒命,師父救我,師祖……”王冰還要喊,錢家的保鏢已經(jīng)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錢建岳訕笑兩聲:
“秦先生果然是前輩高人,風(fēng)范凜然?!?p> “是我等凡夫俗子,一葉障目不識泰山。”
“昨日多有得罪,還請秦先生見諒!”
秦平微微一笑:
“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