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綠色霧氣剛接觸到秦平,顏色瞬間變黑,眨眼間就化作了一片塵埃落在了地上。
“這不可能!”角落里庚堯驚呼一聲,眼睛的瞪的滾圓。
他太了解萬蟲谷了,這些年武協(xié)和隱門的對戰(zhàn)中,萬蟲谷的宗師最難對付,特別是這種綠色的毒霧。
看上去好像是霧,其實(shí)是很細(xì)小的蟲子,這些蟲子不但毒性猛烈,而且水火不侵,面對的時候只能躲避。可秦平一動都沒動,那些毒霧就化作了飛灰。
庚堯倒吸了口涼氣:“雷系功法,竟然恐怖如斯?”
奢老比他更加震驚,他深知這些細(xì)小毒蟲的厲害,別說在世俗間,就是在隱門之地,這些毒蟲也是位于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根本就沒有天敵,只有寥寥幾種手段,也是驅(qū)逐躲避為主。
可秦平竟然把他的毒蟲給滅了,簡直是匪夷所思。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秦平對著他緩緩的抬起了手,別說是奢老這位武道宗師了,連場內(nèi)的很多普通人都能把秦平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秦平動作很慢,旁觀的人也能看出來他不懷好意,但誰都不明白,奢老為什么不躲。
奢老很想躲,可他躲不開,秦平的手掌在別人眼里很小,但是在他眼里,似乎覆蓋了整個天地。
他很想大聲吼叫,可是喉嚨里像是被塞了塊石頭,根本就發(fā)不出聲音。
“嘭嘭嘭!”
一陣陣爆響震耳欲聾,就在秦平手落在了奢老的肩膀上的那一剎那,奢老就像被無數(shù)顆看不見的子彈擊中了一樣,渾身上下爆出數(shù)不清的血窟窿,從肩頭一直蔓延到他雙腳,但他的頭顱卻十分完好。
秦平身體前傾,靠在他耳邊輕聲道:“畜生,我女兒不過是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姑娘,你就用那么殘忍的手段折磨了她足足七年,你怎么就下的去手?”
“你放心,我不會馬上讓你死的,我會讓你活下去,活到看著你滿門死絕為止!”
奢老不知道這七年來在秦平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秦平的武道修為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他相信秦平一定會說到做到。
他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時光逆流回到七年之前,要么把秦平碎尸萬段,要么遠(yuǎn)遠(yuǎn)的逃開,避秦平于億萬里之外。
奢老眼珠子目眥欲裂,如果他現(xiàn)在能開口說話,一定會抗下所有的罪,哪怕秦平把他千刀萬剮他都認(rèn)了,得罪這么一個恐怖的敵人,對他萬蟲谷來說,無異于滅頂之災(zāi)。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秦平猛的將奢老甩飛,隨手從旁邊的自助餐餐桌上拿起一把切割烤全羊的長刀,揮手一甩,就把奢老釘在了大廳的立柱上。
“哇!”
一個女人看到奢老全身都是破洞,像是從血水里撈出來一樣的被釘在立柱上,忍不住吐了出來。
“這……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秦平要和隱門開戰(zhàn)嗎?他就不怕……”
周圍的議論聲把傻愣愣的葉浩辰驚醒,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才意識到他處于極度的危險之中。
秦平只是轉(zhuǎn)頭看向他,就把他嚇的癱倒在地上:“秦……秦平,你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你知道什么是隱門嗎?你不知道得罪了隱門是什么下場!我和你說,四大世家也不過是隱門養(yǎng)的狗,你敢動隱門的人,你……”
“呱噪!”
秦平一腳把葉浩辰踹飛了出去,葉浩辰覺得他好像被一輛飛馳的大卡車給撞到了,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骨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碎裂聲,慘叫一聲暈死了過去。
秦平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還在抽搐的葉浩辰,淡淡的吩咐道:“步離,把他送到葉海那里,順便幫他叫醫(yī)生,別讓他死了!”
秦平暴烈的手段,不但讓在場的賓客噤若寒蟬,就連高步離也冷汗直流,趕緊動手把葉浩辰拖走。
很多人都想離開這個充滿了血腥氣,還掛著個血葫蘆,地獄一般的地方,可秦平不發(fā)話,誰都不敢走。
在他們眼里,秦平就是個瘋子。
秦平走向庚堯,眾人如避蛇蝎,趕緊給他讓開一條路。
庚堯見秦平過來,起身問道:“秦大師有何見教?”
他心里怕的要死,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慫,在這種場合認(rèn)慫,真就把武協(xié)的臉丟到全世界去了。
秦平不屑的說道:“武協(xié)也不過如此,見到隱門的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庚堯硬著脖子:“有秦大師在場,何須我武協(xié)出面?我武協(xié)做事光明磊落,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可做不到秦大師這般暴虐!”
秦平明白他說是什么意思,無外乎是說秦平折磨人,不是君子手段。
秦平拍了拍庚堯的肩膀:“你一把年紀(jì),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我不和你計較,我過來是想問你,你們給我的那塊雷靈種,是在什么地方弄倒的?”
“在東海大興島?!备龍蛳乱庾R的回答了秦平的問題。
他差點(diǎn)沒嚇的尿褲子,腦子都是恍惚的,剛才秦平拍了拍奢老的肩膀,就把奢老搞的生不如死,現(xiàn)在秦平又拍他的肩膀,他汗毛都豎起來了,躲也不敢躲。
等秦平轉(zhuǎn)身走了,他才意識到秦平剛才說了什么:“豎子猖狂,等后天開幕式,太上到場,必讓你身敗名裂!”
很多人都看不懂秦平了,他得罪了韓家,又得罪了葉家,有些人還知道前一陣子華夏股市鬧出的大動靜,是秦平跟西北秦家在對戰(zhàn)。現(xiàn)在,秦平又得罪了武協(xié),他這是要和整個華夏為敵嗎?
四大世家唯一沒有和秦平起沖突的只剩下香江谷家了,來參加晚宴的谷家大小姐谷秋娘本來還想和秦平打個招呼的,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此次海天盛筵的東道主。
可現(xiàn)在也沒什么心情了,從未有人敢把隱門得罪到半點(diǎn)緩和余地都沒有的程度,就連武協(xié)也一樣。她覺得秦平已經(jīng)半只腳邁進(jìn)了棺材,敗亡就在旦夕之間,谷秋娘可沒有心情和一個將死之人打什么招呼。
九點(diǎn)半,韓翠云出場,她看了一眼掛在立柱上奄奄一息的奢老,讓人把他放了下來,扔在了角落里。
秦平已經(jīng)和他說了前因后果,韓翠云得知孫女被病魔折磨了好幾年,就是這個老家伙下的手,恨不得把奢老千刀萬剮,自然不會對秦平的處置方法有什么意見。
十點(diǎn)晚宴結(jié)束,賓客們?nèi)缑纱笊?,逃跑一般的離開了酒店。
這場宴會,讓他們認(rèn)識了秦平,一夜之間,秦大師的名號,傳遍了整個世界的上流社會,有人覺得,即使秦平死定了,他也會成為一個永遠(yuǎn)留在眾人記憶中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