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添什么亂?”白衛(wèi)軍狠狠的瞪了朱巧一眼,轉(zhuǎn)頭對秦平說道:“阿平,你是不是沒聽說過刀疤強?那可是鳳凰市的商會會長,當(dāng)?shù)氐陌灾鳎綍r就算咱們田陽商會的會長馬慶興,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他待會兒最少帶上百人殺過來,我都打算找人說和了,說不和就只能低頭認(rèn)慫,你可千萬別干傻事,那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p> 朱巧冷哼一聲:“這些年咱接濟他們家還少了?他就算是個廢物,多一個人也能幫忙壯壯聲勢,這時候你還把他往外趕?”
秦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白叔你就放心吧,我這么大個人了,該做什么,我心里有數(shù)!”
白衛(wèi)軍嘆了口氣:“好吧!你在這兒也行,但沒有我的吩咐,不能亂說話,更不能隨便動手,聽見了嗎?”
秦平點頭:“行,白叔的地盤,自然白叔做主?!?p> 黃正新就在馬路對面,和站在建材市場門口的白衛(wèi)軍僅一街之隔,馬慶興的到場被他看在眼里,秦平所說的那些話,也被他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朵里。
“草,哪兒來的傻逼,還敢不把老大放在眼里!”他指著秦平,對身邊一個強壯的大車司機說道:“待會不管怎么樣,都要把那小子給我廢了!”
那大車司機一臉獰笑:“黃哥,您就瞧好吧,今天我要不讓他跪在你面前叫爺爺,我名字倒過來寫!”
他剛說完,就見的秦平猛的回過頭看向了他。
這大車司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秦平那眼神太可怕了,類似一只嗜血的猛獸般冰冷,不存愛一絲人類的感情。
他一時間被一個窮逼年輕人給嚇住,頓時覺得丟了面子,惱羞成怒,隔著長街指著秦平吼道:“小崽子你愁啥?有種你過來,老子現(xiàn)在就讓你跪下!”
秦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沒說什么。
看到秦平這個舉動,朱巧低聲嘀咕了一句:“慫包,就這屁大點的膽子,也就是個樣子貨。”
白衛(wèi)軍對秦平的表現(xiàn)又是失望,又是欣慰。
雖然秦平剛才口出狂言,面對也大車司機的挑釁卻連個屁都不敢放,至少他知道什么叫審時度勢,應(yīng)該不會出大問題,他對老班長也算有個交待。
旁邊那些工人紛紛嘲笑。
“還不把刀疤強放在眼里,就這鳥樣?”
“嘴炮誰不會放啊,我還敢說不把秦王放在眼里呢!”
“噓~秦王的玩笑可開不得!”
他們并不知道,真正的秦王就在他們面前,秦平?jīng)]有搭理那個大車司機,只是嫌棄碾死一只狂妄的螻蟻會臟了他的手。
等了快一個鐘頭,還不見刀疤強過來,烈日炎炎,吹來的海風(fēng)都帶著一股濕熱。
白衛(wèi)軍擦了擦頭上的汗:“阿平,我辦公室的大水桶里泡著個剛買的西瓜,你去切了拿過來?!?p> “好嘞!”秦平應(yīng)承一聲,就跑去了辦公室。
好巧不巧,他剛走,長街盡頭就駛來了一條長長的車隊,打頭一輛方頭方腦的奔馳G60,看輪轂和邊框就知道是定制版的,沒經(jīng)過改裝也要幾百萬,后面跟著的是三十多輛金杯面包車。
光是車的數(shù)量,都要比白衛(wèi)軍這邊的人還多。
就像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排練一樣,車子全部停穩(wěn)之后,所有金杯面包車的車門幾乎同時打開,呼啦一下子鉆出來上百號人。
這一票人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fā),裸露的肢體上紋龍畫虎,傷疤縱橫,皆是身形健壯。
還沒動手,白衛(wèi)軍這邊的氣勢就被碾壓的蕩然無存。
等打手們?nèi)枷铝塑?,打頭的G60車門才打開,一只漆黑锃亮的皮鞋邁出車門。
視線往上,線條工整的西褲,筆挺的西裝,潔白的襯衫和一絲不茍扎進(jìn)的領(lǐng)帶……在貼身保鏢一把黑色遮陽傘下面站穩(wěn)的刀疤強,就這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個兇徒,更像一位有派頭的大老板。
不過他臉上那道刀疤,卻破壞了他的整體氣質(zhì),讓他的面孔看上去依然彪悍兇惡。
“老大,您來了!”黃正新跑到刀疤強身邊,躬身問好。
刀疤強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就大步走到了建材市場門口,他身材高大,用俯視的眼光看著眼前的人:“你就是白衛(wèi)軍?”
“劉……劉老大好!”白衛(wèi)軍的腰桿不知不覺就彎了下去。
他年紀(jì)不小了,早就過了熱血方鋼的年紀(jì),之前在電話里放出那些狠話,不過是一時氣急。
白衛(wèi)軍就是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自己的老婆孩子,失去了他這個頂梁柱,家里孤兒寡女還怎么活?所以見到刀疤強這氣勢,他一下子就慫了。
刀疤強伸出一根手指點著白衛(wèi)軍的胸口:“是我,我來了,你怎么個章程?劃下道道來,我都接著,老子可不能白跑一趟!”
白衛(wèi)軍被他點的連連后退,臉憋的通紅,卻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
“刀疤強,你帶這么多人到我的地盤是什么意思?”就在白衛(wèi)軍心中叫苦的時候,馬慶興聽到了門口的聲音,從會客室里走了出來。
他攔在白衛(wèi)軍身前,擋住了刀疤強的視線。
刀疤強微微一愣:“馬瘸子,你怎么在這兒?”
馬慶興腳陂,但一般人還真不敢這么稱呼他,就像白衛(wèi)軍不敢稱呼劉強為刀疤強一樣。
“你都欺負(fù)到我的人頭上了,我怎么就不能來?這里是田陽,可不是你們鳳凰!”馬慶興比刀疤強矮了一頭,但梗著脖子看著他,氣勢卻不弱半分。
刀疤強對馬慶興也忌憚三分,因為馬慶興比他跟著秦平的時間早,而且田陽是秦平的駐驛。
沒有秦平這層關(guān)系,刀疤強當(dāng)然不懼他,但此刻他卻有必須給馬慶興留面子:“呵呵,我沒想到白老板的人脈這么寬,連你都能請來?!?p> 他聳了聳肩膀:“我欺負(fù)他嗎?你哪只眼睛看見了?我只是跟他做了筆生意,買了他的瓷磚,結(jié)果他帶人把我馬仔給圍了,這可不是我挑事兒。我親自帶人來找場子,這沒問題吧?”
白衛(wèi)軍連忙說道:“不是我先找茬的,是他們……”
他把事情的經(jīng)過敘述了一遍,聽完之后,馬慶興冷笑道:“刀疤強,真是好手段,不過你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