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正想叫你們兩個呢。聊完了?”
唐一力正好撞見四阿哥氣沖沖地出來,嘴角淡淡一笑,問道。
四阿哥先是緩了個神兒,隨后微微勾起嘴角回答道,“嗯。談完了。我還有事,就不陪伴公主左右了。改日再見?!彼陌⒏缯f完彬彬有禮地想這唐一力作揖鞠躬,儒雅的樣子,褪去了剛才的急躁。
唐一力聽聞打了個千兒,抿嘴淺笑回應。
于是,四阿哥便站直了身子,挺拔地背脊出了宮。
唐一力在宮闈外等富察容若出來,可是一打眼,卻難得一見富察容若如此憔悴的模樣。
他真的是連撒謊都不會。所有的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喂!你早上沒睡醒?”
唐一力故意調侃他。
富察容若瞧了她一眼,沒做聲。
“你怎么又啞巴了?昨晚不是干什么壞事去了吧?累了?疲憊了?筋疲力,”
“你要是再不閉嘴,我現(xiàn)在就把你掛到這墻圍子上?!?p> “你敢!這是你對本公主說話的態(tài)度嘛~大逆不道!”
唐一力說著便指著富察容若的鼻孔喝道。
結果富察容若一副倦容,聲音卻依舊充滿磁性地答道,“你試試看,看我敢不敢!”
富察容若說完,大步邁開,轉身出了墻角,回到了太子的身邊。
唐一力只覺得自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明明是為了逗他開心的,可是他呢,不解風情。
學子軒距離長春宮不遠。可是一路上,他們?nèi)齻€人愣是一句話沒說。周圍安靜的仿佛空氣都凝結了。
“小舅,你、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嗎?”
臨到長春宮門口,太子最先開了口。
富察容若似乎在愣神想什么,于是晃了個神兒,這才轉過頭答道,“沒什么。太子,這還是在宮中。即便是在長春宮,微臣也不能隨意造次。您還是叫微臣的名字更妥當些?!备徊烊萑粽f完轉過身恭恭敬敬地向著太子請了個安。
太子聽完單薄的嘴唇微微一抿,一副乖巧的模樣答道,“好。以后本宮會注意的?!?p> 說完,像個孩子似的淡淡一笑。
唐一力在一旁瞧著他們兩個,總感覺各有的心事。兩個人之間就好像隔著一層窗戶紙,不捅破,朦朦朧朧的。
惹得人難受。
“那我就先進去了?;屎竽锬镞€等著我呢?!碧埔涣Υ驍嗔怂麄兌耍噲D逃離這憋屈的氛圍。
太子聽聞連忙將頭擺向了唐一力,溫潤的模樣猶如一塊璞玉,溫柔地說道,“你且去學習。本宮讓御膳房給你備好解暑的糖水,一會兒給你送過來?!?p> “沒事兒沒事兒。我喝茶水就好了?!碧埔涣B忙擺手拒絕。
可是太子卻輕輕搖搖頭,隨后提起手臂,扯著袖口溫柔地拭掉了唐一力額角的細汗,隨即不禁莞爾一笑道,“都出汗了。還說沒事兒。你只管去學習,一會兒本宮親自給你送過來。”
“不用不用真不用?!碧埔涣Ρ蝗绱藴厝岬貙Υ粫r間惹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尤是在富察容若面前,自己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
余光里,唐一力偷偷的瞄了一眼富察容若。
結果,誰知道,人家壓根就沒理會她。好像一直在低著頭思考問題。
唐一力尷尬一笑,摸摸后脖頸兒,乖巧地答道,“那好吧。多謝太子爺。那我,就進去了?”唐一力說完指了指長春宮的正門口。
太子微微點頭,唐一力便趁機溜了。
待她走了,富察容若才抬起頭。
望著她的背影,又瞧了瞧太子微笑的神情,富察容若的臉色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憂傷。
“容若?”太子生疏地喚了一聲富察容若。
他很不喜歡這這么直呼大名地叫他。畢竟在太子心中,富察容若既像是教他育他的恩師,又是愛他護他的至親,心中對之敬仰,是由內(nèi)而生的。
“太子殿下,微臣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行告退了。”富察容若說完抱拳請安。
太子諾諾地點頭,于是兩個人也在長春宮門口分開了。
“公主殿下,您的針腳要細致一些更好?!?p> 長春宮內(nèi),小窗敞開,桌子前邊擺著幾盆制冷的冰塊,小扇輕扇,幾位膚若凝脂的美人正在學習刺繡。
叮囑唐一力針腳要細密的正是那日她出宮玩耍時遇見的榮格格。
聽哲哲介紹,這位榮格格可是太皇太后身邊的大紅人兒。雖然只是一個親王的格格,但是,卻榮寵萬分。常常進宮陪伴在太皇太后身側。
唐一力心想著,夏侯嘉正若是能得這樣一位蕙質蘭心的女人做福晉,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如此以來,夏侯家與太皇太后結了親,未來也好在老祖宗面前好說話不是。
“公主,今兒我們就學習如何繡制錦囊,您挑一塊喜歡的錦緞,然后可以畫上自己喜歡的樣子。初學時,若覺得樣子過于繁瑣,咱們就寫個簡單的字樣來繡?!睒s格格輕聲細語,說著指若蔥根的細嫩手指便去挑揀錦緞。
天!這也太溫柔了吧!
身為一個女人,唐一力也很淪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