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小事情

　　“葉子，你媳婦又跑了呢——這回還卷著你的那些戒指一起?！?p>　　67專用休閑娛樂室內(nèi)，楓葉和67倆人邊打著桌球，邊談著正經(jīng)事情。

　　67用大拇指比劃了一下，瞄準一個心儀的目標，然后——“嘭”，一桿進洞。

　　“沒事的，她只是因為那件事在對我發(fā)脾氣。。。我會讓她原諒我的?！睏魅~的面色很是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憂。

　　“喲~葉子你啊，可真是個好丈夫——居然這么放心讓妻子亂跑呢——所以，你是在戒指上裝了定位器嗎？”

　　這回，67專注的盯著一個三號球，將球桿與白球?qū)省?p>　　“啪”，球打歪了，三號球停在了球洞的側(cè)邊。

　　接下來，楓葉拿起球桿，走到白球前，半個身子趴在球桌上，然后瞄準目標。

　　就在楓葉要擊球的時候，67出聲道：“被我說中了么，嘻嘻?！?p>　　“啪”的一聲，楓葉把白球打進了球洞。

　　“我不會那么做的?！睏魅~讓球桿末端著地，撐著身子。

　　67沒有質(zhì)疑楓葉的話的真實性：“為什么？你為了找她，花費可不小吧？那些戒指也是，還有連本帶利賠給我的那些零件——要是到最后，錢花了，人沒到手，那你不虧大了？”

　　67從球洞拿出白球，放回擊球點。

　　從擊球點的方向看，三號球處于一堆桌球的包圍之中，可以說，幾乎是無法擊中，但這回她仍選擇三號球作目標。

　　只見她一個瞄準，“啪”，白球避開了其他的球，在桌框上有力地彈了兩回，擊中了一個六號球，接著改變了方向，最終撞到了三號球的球邊。

　　三號球被這么帶動了起來，慢慢旋轉(zhuǎn)著，掉進了洞里。

　　“小七。。。你，是在把她當作商品嗎？”楓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是啊?！?p>　　67移動幾步，選定一個新的擊球位置：“這對于我來說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剛剛可是把感情都當做商品向你出售了一點誒?！?p>　　“也是。?！，F(xiàn)在的你好像對錢很感興趣的樣子?！?p>　　這時，67再次打進一桿球。

　　舒展了一下身體，67看向楓葉，豎起一根手指揮了揮，道：“錯，錯，葉子先生，不止是錢，一切可以當作籌碼交易的東西，我都喜歡?！?p>　　沉默。

　　見楓葉沒什么反應，67就專心打球。不一會，她又看好了一個目標。

　　“包括你自己嗎？”

　　就在67要擊球的時候，楓葉突然問道。

　　67把白球打偏了。

　　或許是因為沒打進球，又或許是楓葉的話掉了好感，67的語氣不客氣了起來：“哦？楓葉先生，你因為妻子棄你而去，導致精神異常，總算是要對我下手了嗎？”

　　“不，我只是突然有了興趣——別那么激動，只是想聽聽你過去的一些事情而已。開個價吧?！睏魅~把球桿放回堆放處，接著說：“我認輸了?！?p>　　“哼，你這個家伙，還真是直接。。。想打聽我的事？一口價，一千鉆石，愛聽不聽?！?7也把球桿往堆放處一扔，雙手叉腰看著楓葉。

　　“行，一會找我的現(xiàn)任副官要就行了。記著，她叫G36，不叫G36C。”

　　“是，是，36C是吧？我記住了——現(xiàn)在，你想我從哪一段開始講？”

　　“從你被定性為叛變的原因開始?！?p>　　“這個啊。。?！?p>　　——————

　　“嘎吱嘎吱，就是唔這樣，嘎吱嘎吱——”

　　在用敘述傳奇的口吻，簡短而又迅速地講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后，67身體半蜷著，倚在沙發(fā)上，大口嚼著零食，就像是一個種在沙發(fā)上發(fā)芽了的土豆。

　　“那件事情是你做的？為什么？”

　　吞咽完嘴里的零食后，67出了一口氣，然后清楚的反問道：“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愛人的心上，束縛著一條必須服從于他人的鎖鏈’，這種事情很讓人作嘔嗎？”

　　楓葉用手輕輕拍了拍沙發(fā)的扶手墊，正經(jīng)道：“我沒有反對你的意思。那次事件后，你幫我省去了很多麻煩。。。只是，據(jù)聽說，當時你攻擊服務器的時候，毀掉了很多人型的心智數(shù)據(jù)——這使眾人不知道身份的‘你’，成為了許多指揮官和人型仇恨的對象，成為了眾矢之的。而在心智檢測程式被用‘廣播式病毒’摧毀后不久，一些心智自由了的人型誘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人型叛變事件，這讓格里芬遭受了重大損失，也讓許多的民眾對人工智能、機器人還有‘你’，產(chǎn)生恐懼和仇視心理，引發(fā)了公眾恐慌。。。你對這些有什么想法嗎？”

　　67喝了幾口剛剛開罐的罐裝速溶咖啡，連出幾口氣，然后緩緩出聲道：“呼～在這世上，恨我的人多了——無論熟識還是陌生。就比如說：在某個陰暗角落因寒冷而瑟瑟發(fā)抖的流浪者憎恨我有這樣舒適的生活；我的基地里有人怨恨我壓榨、虐待他們；還有些男人嫉恨我有這么多美麗的人型做妻子。。。”

　　“可他們從沒有想過，我曾經(jīng)是如何在骯臟的下水道里躲避‘平叛者’的追捕；又是什么人曾經(jīng)聚在基地的大門前如豬狗一樣趴著，乞求我給他們一口救命的糟糠——結(jié)果被我好衣好食地供到現(xiàn)在；還有些人。。。就該切了喂狗?！闭f到這，67狠狠地看了一眼楓葉。

　　見楓葉沒有一點自覺，67才安心地繼續(xù)說道：“而那些把自己親人、朋友的性命，交付給他人保管的家伙，皆是咎由自取——無論是指揮官、富豪還是普通人。人型倒是無辜的，不過應該早就‘告別’過了才對，到這時候還看不開，未免太蠢了一點。。。怎么樣，葉子先生，我的答復還滿意嗎？”

　　“嗯?！睏魅~只是簡單的回復了一聲。

　　“喂，你這家伙，好歹給點反應啊，你這樣讓我很不爽誒！想讓我打爆你的狗頭嗎？”說著，67就想掏槍。

　　“我想聽的已經(jīng)聽完了，謝謝你，小七——這樣可以嗎？”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發(fā)展的嗎？我這么多年的傳奇經(jīng)歷你不想聽聽嗎？還有我和各方勢力的關系？都是算在那鉆石的賬上的，不問就虧了，吶吶吶？”

　　67激動的示意楓葉多問一問她的事情，以免白給那么多鉆石。

　　“沒有必要。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你——我可以要一罐咖啡嗎？”

　　“切——要算賬的哦，一罐一鉆石。”說著，67站起來，從一邊沒插電的小型冰箱里拿了一罐咖啡，扔給楓葉。

　　楓葉接住并打開罐裝咖啡：“不是說算在娛樂室計費上嗎？”

　　“是嗎？那我忘記了。作為補償，我把你妻子的位置告訴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