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咕~嘰咕…撲騰!”域靈獸被響動驚起的撲翅四處散開落到了長廊外,跳著紅著小腳歪著腦袋看著書房里的人。
“嘭嘭!”毛筆在一段漂亮的弧線下砸到書架上壯烈犧牲。
年陌玉注意到了門口這些關心的“小家伙”們,輕輕笑了笑,搖搖頭微微擺了下手示意它們先離開,小家伙歪著腦袋轉(zhuǎn)了一下大概是看懂了,又跳走了。
芩曉南雙手抱頭趴在桌上,周身都煩燥很,因為這些書信都是一一要回的,所以他只能把撕碎書信的沖動奮力壓下,心里又氣的不行只好拿手里的紫嚎筆泄憤。
年陌玉望向他問道:“怎么了?”
芩曉南立刻委屈似的抱怨道:“阿年你來看嘛,你看看這些人都問些什么破問題!”
他看去,芩曉南一把抓過幾封皺巴巴的信拿在手里翻給他看,聲色氣憤的念。
芩曉南看著信陰陽怪氣的讀道:“如果娶到老婆不喜歡怎么辦,我和朋友吵架了求可以讓她來可道歉的辦法,還有什么…現(xiàn)在的名門閨秀都喜歡什么樣的男子,最不要臉的來了,太多姑娘纏著我,長的太帥怎么辦!我這……咚啪!”
念到最后他實在是念不下去了,忍無可忍將信重重的按在桌上,氣鼓鼓的抱手怒視著道:“我在認認真真看信,可這…凈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這最后一個極其不要臉,我看干脆讓他和前三個拜個把子,把那些喜歡的女生分了得了!”
“噗呵呵…”年陌玉看著他氣急上火的樣子一下沒忍住的笑出聲。
看到他在笑自己,芩曉南更是氣的直拍桌:“你還笑!我看這里日后不要叫靈詢閣了,改名叫紅線閣吧!”
“讓我看看,是誰要改我的店名?!?p> 門被打開了,年陌玉一怔首先反應警惕的起身,靈詢閣四周都有結(jié)界,常人若是沒有他們回信到店的帖子是進不來的,只有她是可以隨意進出的。
“誰在說話?”芩曉南轉(zhuǎn)過頭去看,推門那只手上的佩飾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猛的一下站起,屏息愣住了。
“曉南,阿年。”花明凈推門而進,抬起頭看到同時注目盯著她的兩人,溫和的笑容突然凝固的指著他們道:“你們…怎么了?”
芩曉南回了一下神,激動的跳過桌子跑過去抱住著她:“花姐??!”
“…唔…你終于回來了~”芩曉南把頭埋進她的肩頭。
花明凈側(cè)了一下臉,好像聽到了阿南輕輕吸鼻子的聲音,用手撫平著背笑道:“又哭鼻子,你都多大的人。”
常有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面對她的取笑芩曉南從來都是不在意的,亳不掩飾的擦干那幾滴淚松開手道:“還不是花姐你,一走就幾個月,你都不知道我們多想你?!?p> 聽著阿南埋怨的聲音,她心里卻是開心的,她知道不管怎么樣,這里永遠都有人在等她回來。
小敘片刻,花明凈坐到位子上向他們問起店里的情況。
她看著對比明顯的兩桌,從凌亂的紙張翻起看了看后,想到阿南則才說的她笑道:“你們這些天是不是很辛苦,都讓你恨不得改名了?!?p> 芩曉南坐到一旁喝水潤了口嗓子說道:“唉…花姐我可算是體會到你以前的心情,也虧得你好脾氣有耐性,換我看上這些幾百年這世間又得多上幾場血案。”
花明凈看向年陌玉。
他淡淡的回道:“都還好?!?p> 花明凈點點頭沒說什么。
他看著花明凈收拾桌子上信件,一目十行,看信的速度很快,只是談話間隙她看完的就有了小十封,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剛被收留到這時看到的花明凈,她那時剛剛接位也才不過幾月,每日要需要查看回復的信件就有著上百封,還有著偶爾一兩位上門而來的,雖然那時要解決的事務不大,卻都雜的很,有的時候他來接待客人,她一個人要在書閣看上一整天,若是耽擱的久了信才會用上萬事錄。
她告訴他,靈詢閣的第一位閣主建立這一地方的初心,是為了幫助那些有困難的人,別總讓惡人站了高處,給世人一個有地可求有人幫解的地方,老閣主她的一生所幫助的人不計其數(shù),靈詢閣能一直有這樣好的口碑受人恭敬,都是有著她的人情。
所以接位的閣主告訴明凈,不論事大事小別人若是本著赤城之心我們必當皆力相助,因為這些重托之言,當時的明凈面對著巨大的工作量卻依舊要做到字字查看,仔細回復,她說這樣才算沒有辜負幾代人的一番信任。
后來的某一天她講起她最初把芩曉南帶回來,是因為太忙所以借來的人,后來又經(jīng)過一段時日他才了解到其實是芩宗門覺得芩曉南太鬧騰,送來修心養(yǎng)性和明凈學學,但芩曉南的性子活潑入世,好處是面相與人打起交道來也容易讓人放松警惕,所以每日自己會跑著出去收情報,幫明凈在此后的事務上才輕松不少,明凈沒覺得他性子非要改所以便由著他,只說讓他回家時可以收斂些,也好讓她給芩家交代,日子就這樣很平淡過著。
等他回過神,花明凈把桌上的信理了理說道:“哪有你說這么不堪,倒顯的這份差事不像人干的,唐閣主最始處理起這些可比我們難的多,每日里供已吃食都成問題,自己一個人,事情調(diào)查回信,見面了解都是一已完成,書閣里那些上萬卷的古籍原先可都是沒有,是最初每一位閣主一點點收錄下來的,不然也不會輪到我們現(xiàn)在有現(xiàn)成的了,相比之下我們幸福很多了,好啦,東西都給我,接下來就都交給我就好啦?!?p> 年陌玉把那些已經(jīng)寫好回信的放在了桌面遞給她分類道:“這些信中問的我們大多都是在古籍翻尋答案回了信,還有些閑雜的道也不像真緊要就把信退了回去,歸置下來還剩個百來封大致問的都是一件事?!?p> 她心里已經(jīng)猜中是什么了,點著頭拆著信說道:“我想著,左不過就是黃懷靈和失魂案吧?!?p> 年陌玉料想著天界也應該知道了,輕輕的點了點頭。
芩曉南道:“照這樣,看來天界已經(jīng)知道了?!?p> 花明凈點頭:“嗯,此事應該和黃懷靈也是有牽連的,在界下時我又是參戰(zhàn)過其中的,所以天君打算讓我來調(diào)查此事?!?p> 芩曉南沒好氣道:“凈給些苦差事,像這樣的案子盤根錯節(jié),即危險又難查,其他人都唯恐不及,花姐你道好上趕著找罪受?!?p> 花明凈不在意的笑笑:“往好的方面想,既然天君都給了命令,我們查起事也順理成章了些?!?p> 芩曉南仰天認命的嘆道:“說是這樣說可樹大招風,花姐你不怕嘛,這樣一來我們現(xiàn)在可就像箭靶一樣了,那些一直視我們?yōu)樗缹︻^看來是不會放過機會的了。”
她輕輕嘆息,人再怎么厲害也擋不住一張滿腔利刃的嘴,只要別人有一張能開口說話的嘴就還有一把武器,怎么能不怕。
花明凈看著手里數(shù)百封請愿調(diào)查失魂案的信難掩沉重的神色道:“明槍易擋,暗箭難擋,別人若是真有意,用不著露面只需要吹吹耳邊風就行了,這事不出,總還會有其他事可以推我出來,擋不下的?!?p> 年陌玉看向外面平靜的天空道:“接下來,看來要有一場持久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