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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巨賈

爭奪蜀黍(五)

大明巨賈 清蒸海鱸魚 3537 2020-05-01 23:10:41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修養(yǎng),金管事的身體也恢復了一些,最近也能正常吃放,時不時的也鍛煉著下地行走了。

  房慕白在關帝山收到的刀傷也早已經(jīng)恢復的不錯,目前房家在太原一帶的買賣正在不斷恢復著。這一日房慕白忙完手頭的事情,就早早來到了金管事單獨居住的坊間。

  “金管事?!?p>  “哦,二少爺。”金管事見到房慕白進屋,就準備起身下地行禮。

  “免禮,免禮,好好在床上休息。最近幾日沒來看你,是因為我也受了點小傷,現(xiàn)在我恢復差不多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二少爺辛苦了?!?p>  “我就這辛苦命。哎,只是讓你也遭受了無妄之災?!?p>  “二少爺,要是沒有您的栽培,我這會也不知道在干嘛,興許都餓死到外面了。當初若不是蒙您的收留……”金管事說著說著就激動的落下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金管事不用哭,堅強一點?!?p>  金管事控制了下情緒,緩緩說道:“只是我這殘疾,怕是日后無法陪您了?!?p>  “金管事,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p>  金管事一聽還以為是房慕白準備要辭了他,心里一下就咯噔起來,兩個眼圈也紅紅的,鼻子一酸就又要流淚。

  房慕白見狀“金管事,不是說了么,男兒有淚不輕彈,怎么又要哭鼻子了?”

  “別多想,你先聽我說。我找你要說的是,從這一刻起,你終身是我房記酒坊的人。你聽懂了嗎?”

  金管事有些發(fā)愣,以為自己在做夢。于是用藏在被子里的手,偷偷掐了掐自己的腿,感覺挺疼的嘛,二少爺這是咋了?

  “金管事,不僅如此,而且你依然為咱們管事,若是日后干的更好,也依然會升職。你懂嗎?”

  金管事聽房慕白這么說,才終于相信自己沒有做夢,于是哇的一下嚎啕大哭道:“二少爺,二少爺?!边呎f邊下床就要給房慕白磕頭。

  房慕白死死拉著硬是沒有讓金管事亂動。

  “二少爺,我一個殘疾人,您都沒有趕我走,反而還要繼續(xù)培養(yǎng)我,我,我……嗚嗚嗚嗚?!?p>  房慕白心里很清楚,這種時候留下金管事是最最最最正確的做法。其一,金管事現(xiàn)在落下的殘疾,是直接跟自己有關的,于情于理都不能過河拆橋;其二,金管事從能力上講還是很不錯了,現(xiàn)在大明朝識字率比較低,既能識字還能懂些經(jīng)商之道的更是少之又少,畢竟金管事只是只胳膊,并不影響以后工作;其三告訴所有來房記做活的人,房記有人情味,只要是衷心于自己的,絕對不會虧待他們。

  房慕白看望慰問金管事后,便去參加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會議了。

  “好了,我先說一下。金管事為了咱們柜上,承受了這次傷害,我們不能過河拆橋,無情無義,所以我決定,金滿春終身是我房記酒坊的人,并且保留管事職務,等身體完全恢復后仍然從事相關工作,仍然依據(jù)工作能力與貢獻程度享受晉升。”

  嘩啦嘩啦嘩啦。

  所有管事都鼓起了掌。

  管事們也是明白人,也在觀察房慕白后續(xù)的做法。若是房慕白給了筆錢,遣散為自己差點付出生命的人,必定會涼了一部分人的心。反觀房慕白不僅沒有趕金管事走,反而保持原本職務,依舊重用如初。這個舉動讓大家伙最終認可他的為人與氣度。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不是在酒桌上,玩耍上,或者說在你風光得意的時候陪著你,而是在你已經(jīng)崩塌了人設,墜落于高臺時仍支持、擁護、關心著你的人,才能給予最大的信任。若是說以前各管事通過房慕白的智慧給予崇拜,通過支援絳州災區(qū)而給予尊重,通過勇于在關帝寨犧牲自我的勇氣與魄力而給予欽佩,那么這次面對殘疾的金滿春不拋不棄的行為,眾管事給予了最深切的信任,這種信任深入骨髓。在往后的時光中,正是這種信任的力量,讓房慕白以及由房慕白一手打造的商業(yè)帝國發(fā)揮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石永泰匯報一下吧,現(xiàn)在生產(chǎn)、供給、市場終端等幾個方面恢復的怎么樣了?”

  “二少爺,我先說下生產(chǎn)與供給吧,目前是咱們潞安府總柜上和成記酒坊一起供酒,因為收回來了蜀黍,所以產(chǎn)能與產(chǎn)量已經(jīng)達到了我們目前市場的需求。那么在終端方面,由于在蜀黍未到位之前,要優(yōu)先確保大鋪的供貨,所以采取了,預購制度,就是說所有需要訂貨的鋪子,按月為單位,對自己的需求量進行上報,再由我們根據(jù)酒坊的實際產(chǎn)能以及鋪子的大小、重要性進行評估,給予配置量。這個方法的好處呢,就是在產(chǎn)能不足的時候,能夠最大程度滿足客商需求且分配合理。而難操作的一面就是統(tǒng)籌協(xié)調起來有很大難度,好在各管事都及時協(xié)助我,工作開展還比較順利,沒有什么太大的紕漏?!?p>  “不錯,這個方法很好。各位管事也辛苦了?!狈磕桨椎?。

  “只是,因受到前期產(chǎn)能限制的問題,我們市場供給不足,導致被汾酒搶了一些,不過現(xiàn)在原料到位,產(chǎn)能恢復,被搶走的終端市場很快就能全部收回。只是下面好些鋪子問,說是之前講好的陳列激勵還給不給?”石永泰邊說邊看向房慕白。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讓各管事回復的是,我們房記酒坊只要是答應大家的一定會兌現(xiàn)承諾,這次終端陳列未達到要求是我們自己造成的,只要各位掌柜的不將原本陳列潞酒的地方給了汾酒,我們就照常下發(fā)激勵?!?p>  房慕白贊許的點了點頭“不錯,咱們房記酒坊不會言而無信?!?p>  “二少爺,我讓各管事把自己管轄的區(qū)域做了統(tǒng)計,然后匯總整理數(shù)據(jù)后發(fā)現(xiàn),截止前一日,我們在太原及外阜地區(qū),共計終端客戶五百二十八家,月均出貨量,按保守估計大約有六千三百瓶,若我們想繼續(xù)提升銷量的話,第一是出新品,以現(xiàn)有渠道為依托,鋪設新品,增加盈利,第二持續(xù)增加渠道,積壓競品生存空間,第三增加渠道或終端促銷活動,加大商品流通周轉,提高出貨量。所以接下來該怎么做,還得聽二少爺?shù)?。至于其他的……?p>  石永泰想了想道:“目前汾酒沒啥太大動靜。咱們的人出去也都比較謹慎。二少爺,我的匯報就這些了?!?p>  “其他管事還有啥說的沒?”房慕白問了問大家。

  眾人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其他問題。

  “剛才石管事講的很詳細,說的很清楚,思路也比較清晰,分析了當下我們潞酒,或者說房記酒坊在太原的處境,也提到了我們在太原接下來的一些發(fā)展思路?!?p>  房慕白清了清嗓子道:“我這么考慮,第一,我們已經(jīng)打通了從陜西平?jīng)龈竭@邊的商路,蜀黍的量已經(jīng)不足為慮,第二,成記酒坊規(guī)模也不算小,足夠我們一段時間的用量,第三,原來我們比較擔心的,關于馬友銀和尤三的問題,現(xiàn)在也得到了基本解決,并且可以說我們在太原府已經(jīng)站住了腳跟。那么,我們就要進行正面的、更多的市場爭奪了,除此之外呢,在其他方面也要有所創(chuàng)新,比如這個……”

  房慕白將從陜西平?jīng)龈柿x莊帶來的牛皮制品拿到桌上,給各位管事瞧瞧。

  “誒?牛皮的嘿?!?p>  “這是啥?看著挺好看的?!?p>  “這是墊子吧?”

  “瞎說啥,這明明是個明明是個小號的面口袋。你看著里面還塞著東西呢。”

  眾管事覺得新奇,紛紛猜測桌上各種物件的名字和用途,有的比較容易辨認,有的則搞不清楚。

  “任管事拿的是枕頭?!?p>  “二少爺,我只聽說過,有布枕頭、草枕頭、玉石枕頭,還從未聽說過有人枕牛皮枕頭的。”

  “這牛皮枕頭,經(jīng)過處理,沒有味道結實耐用,軟硬適中透氣舒適,不僅清涼,還好看易打理?!?p>  “二少爺,這東西既然這么好,那得不少錢吧?”

  房慕白笑了笑道:“你猜,這多少錢進的?”

  “少說也得十幾文錢吧?!?p>  房慕白笑而不語。

  “三十文?”

  “不到一文?!?p>  “什么?”管事們以為房慕白開玩笑,吃驚的問道。

  “真的不到一文。我們按照十文銷售即可?!?p>  “當然了,每個東西價格也不一樣,這個就得三文錢。”房慕白手指著一個牛皮做的大箱子說道。

  “好了,各位,我直接說吧,我接下來的打算就是,第一,全面爭奪燒酒渠道,不僅外阜市場,包括太原城也要拿下。第二,盡快開展市場調研,確定牛皮制的這些物件,是否有市場。大家若是沒有事情,就散會吧,抓緊時間安排手上的事情。”

  正當大家準備起身離開時,房慕白又說道:“接下來還是石管事帶我執(zhí)行吧,有重大事情向我匯報即可?!?p>  房慕白準備下一盤大棋,或者換個更貼切的說法是要給接下來的大棋,做個至關重要的鋪墊。

  把手上的事情交給了石永泰后,房慕白終于可以陪著九兒痛痛快快的玩耍數(shù)日了。

  九兒很喜歡房慕白從天水府買來的銀釵,幾乎每天都戴在頭上。

  這一日,石永泰急匆匆的趕來。

  “二少爺,有個情況?!?p>  房慕白看石永泰臉色不太好,于是趕緊問道“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成海那邊出了點狀況。說是不想給我代工了,想接觸契書?!?p>  “怎么回事?合作好好的,怎么這樣了?我三弟不是已經(jīng)把成海兒子弄到官家做事了嗎?”

  “嗯,成海兒子在官家好著呢,不知道為啥不跟我們合作了。我問了半天,就是支支吾吾不肯說。您看……”

  “行了,我知道了。”

  “現(xiàn)在還給咱做酒呢吧,嗯做倒是做著呢,就是成海的狀況很不穩(wěn)定?!?p>  “好吧,我明天親自去找他。”

  房慕白心想,真是剛忙完一件事,就又來一件事,一刻都停不下來。這成海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風,合作的好好的,突然要終止。

  而另一邊,成海也是特別難受,房家把自己兒子送去官府謀了個差事,合作該給的錢也一個不少的都給了,自己提出終止合作的做法也確實挺不上道的。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農(nóng)夫與蛇嘛。

  成海心想,也許自己從跟馬友銀對著干開始,就已經(jīng)輸了,不僅輸在當時,還輸?shù)袅俗约旱奈磥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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