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個多么含蓄內(nèi)斂的男孩啊,漆黑的眼眸中總是閃著清水般的潤澤,懸在唇畔那抹淡淡的笑猶如清風(fēng)朗月,溫柔而美好,說出的每句話也像他的人一樣,清雅,舒適。
他不經(jīng)常給她開玩笑,更不會逗弄她,他只會默默地陪伴她,關(guān)心她,愛護(hù)她。
“哪里變了?”韓霖洋的眼眸不自覺閃爍了一下,不以為然地笑道,“我還是我,你剛才不是一眼就在人群中認(rèn)出我了嗎?”
“樣子沒怎么變,可說話方式變了。”
他突然又將她抱在懷里,附在她耳畔喃聲說:“微微,我們分開的時間太久了?!膘o默片刻,他又突然喃聲道,“對不起……”
舒雨微不解:“為什么突然說對不起?”
他緩緩松開她,抱歉地說:“其實(shí),我可以再早些回來,只是,一些事情總處理不完。”
“現(xiàn)在處理完了嗎?”
“基本上處理完了?!?p> 回去的路上,舒雨微開車,韓霖洋靠坐在副駕座上,將座位放低,半躺在上面。
知道他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jī)辛苦,舒雨微建議道:“你先休息會兒,到市區(qū)后我叫醒你?!?p> 他突然長臂一伸,握住她的一只手:“微微,這一切是真的嗎?”
舒雨微正在專心開車,被他這么一握,心口陡晃,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覺抖了一下,卻是沒舍得拒絕。
她能猜到他在說什么,卻是故作不解:“什么?”
他輕輕嘆息一聲:“我們終于又見面了,我怕我一閉上眼睛,你就會從我眼前消失,就像無數(shù)次的夢里一樣?!?p> “說什么傻話呢!”她笑著嗔他。
而她何嘗不是呢?她也真怕一閉上眼睛他就會從眼前消失,怕是夢境重演。
一路上,舒雨微一直感覺有雙炙熱的眼睛在凝著她看,看得本就心律遲遲恢復(fù)不到正常的她愈發(fā)慌亂,臉上就像被那雙眼睛燙到了一樣,始終紅撲撲,又滾燙燙的。
她覺得他再這么看下去,一定會影響到她正常開車。
于是,趁著等紅燈的空隙,她突然轉(zhuǎn)眸,與他略帶迷離的眼神不期然撞上。
他的眼睛躲閃不及,當(dāng)即現(xiàn)出偷窺別人時被突然抓包的心虛模樣。
舒雨微頓時有了底氣,嗔道:“有什么好看的,一直看!”
“你沒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韓霖洋倏然笑了,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著,看起來竟有幾分痞痞的味道。
舒雨微愣了一愣,忽然覺得這笑容挺陌生的,以前的他,臉上從不會出現(xiàn)這種代表著大膽和開放的笑容。
以前的他,笑起來總是那么清清淡淡的,透露著含蓄溫雅,也透露著他良好的修養(yǎng)。
看來,這些年他的變化的確挺大的。
遲遲聽不到她的回答,韓霖洋以為她不高興了,討好似的說:“微微,我這個角度,你的側(cè)面比正面更美。”
舒雨微瞥他一眼,忍不住揶揄:“看M國美女看多了吧?”
“但沒一個順看的?!?p> 舒雨微沒再接話,汽車出了高速,她忽然想起什么:“對了,待會兒送你去哪?”
韓霖洋有些厚臉皮地說:“我可是外來者,在帝城除了你,誰也不認(rèn)識,只能投靠你了?!?p> 明明是帶著幾分玩笑意味的話,舒雨微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他想厚臉皮地跟她同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