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她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說,因為她喜歡別人在無形之中,無意之中就把這份人情還給他,不要說的那么明明白白,希望別人的行動永遠比語言更快。
他們三個人一起上了去二樓的電梯,劉師父和蔚陽依然在前面,站在了同一行,而落冉在他們的后面。
在這里,還能聽到樓下的黃色電子小火車“嘟嘟嘟”的開動的聲音。
落冉向樓下看了一眼,小火車的車頭上還閃著五顏六色的光芒,一個爸爸正帶著他那只有五六歲的孩子坐火車,孩子臉上的表情很快樂。
這讓落冉想起了她和爸爸媽媽第一次來歡樂港玩的時候,爸爸問她們“歡樂港歡樂嗎?”
落冉反復的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那時候多好,年紀還小是個學生,不用去上班也沒有壓力。
但是,沒有人能天真可愛一輩子,做一輩子的孩子,總要面對現(xiàn)實,面對生活慢慢學會適應。
“你以前有沒有打過工?”蔚陽轉過頭,好奇的向她問道。
在他的眼中,落冉的臉是一副單純青澀的模樣。
“有啊,我在學校的蛋糕房當過服務生,一天十五塊錢,主要干的活就是折折裝三明治的盒子,用塑料袋幫學生裝蛋糕裝面包,打掃打掃衛(wèi)生,端端蛋糕盤?!甭淙秸f。
落冉用手大概的比劃了一下蛋糕盤的大小“蛋糕盤是長方形的,一個蛋糕盤大概一個木桌的一半大吧,有的時候,一次要端兩個,還挺重的,空盤還好,有蛋糕在上面的時候更重?!?p> “一天十五塊錢?!蔽店柭牭胶笥中Τ隽寺暋?p> “一天才十五塊錢,活兒也不輕松,你還干干嗎?我告訴你啊,歡樂港樓上的餐廳工資都比它高,比它高多了,一個月兩千呢,你以后可以去試試,這個一天十五塊錢的,真的沒有意思?!眲煾笇λf。
“對啊,中午也不包吃。”落冉對他們說。
“我要是你,這個待遇我都不會去干?!蔽店枌λf。
“那也沒辦法啊,我當時才十七歲,比現(xiàn)在還小,我在我們這邊找過兼職,好多地方都不要我,所以我只有在學校蛋糕房干活了,這個活是我舍友她們幫我找的。”落冉對他們說。
“好的話你那舍友早就去干了,不會輪到你。”蔚陽淡淡的說。
“嗯,我那時候也是想鍛煉一下,然后我每天早上七點五十去上班,她們還嫌我來的遲了,跟我說,以后要早一點過來,最好七點鐘就過來,也就是說別的同學還在睡覺的時候我就要過來干活,先把衛(wèi)生打掃一下,才給我多少錢啊?也好意思這樣要求我,切!”落冉抱怨道。
“然后,那個老板娘還天天拖工資,我要了半天才要到工資,我經常一下早自習就過來上班了,早飯都來不及吃,每次上課鈴快要敲響的時候,回去的時候,才能去賣粥的地方買一瓶黑米粥,一邊拿著喝一邊往教室跑趕回去上課,每次都是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才喝完,就迅速的把塑料殼子扔在了教室門口的垃圾桶里,然后匆忙的進教室上課,在樓梯上摔倒過兩次,我講真的,就她那十五塊錢的工資,還不夠我吃兩頓飯呢?!甭淙嚼^續(xù)抱怨道。
“說白了,那個老板娘就是看你小好欺負,所以才虐待你。”蔚陽對她說。
電梯到達二樓后,他們三個人向前走了幾步,找到了三張棕色的塑料座椅,在三張座椅上坐了下來,最右邊的座椅旁邊還有一個圓形的棕色的塑料桌子。
此時,礦泉水也不那么冰了,洛然后擰開蓋子大口的喝了幾口,喝飽了之后將礦泉水順手放在了旁邊的圓桌子上,塑料瓶里的礦泉水已經消失了一大半,這是抑制了很久之后的一次突然性的大爆發(fā)。
就像以前軍訓的時候,很多人都會狂喝水,所以,在那時候最珍貴的就只有兩個東西,一個是水,還有一個就是廁所。因為你根本沒有時間去買水喝,沒有時間去上廁所只能忍著,憋著,到軍訓結束了之后再說,要和身體去作對,那段時間真的是很難受很艱苦啊。
落冉記得軍訓的第一天,她把一碗剛吃下去的餛飩全吐在了門口的垃圾桶里,晚上還拉肚了。
軍訓的第二天,她把一碗剛吃下去的炒飯全部吐了,晚上還吃了一袋蒙洛石散拉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