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遠夕突然加重了腳上的力度,不怒反笑道:“自然是比不上我那可憐的小徒弟裘籬了。她死在我劍下的時候,那種面目扭曲的痛苦,如今回想起來,確實是演恐怖片的一塊好料子。只可惜,我一不小心,讓她就這么掛了?!?p> 墨不淵聽聞,臉上的張狂的笑意瞬間消失,轉(zhuǎn)而變得面目猙獰,嘴里不斷地涌出深濃的血,怒目圓瞪地看著慕遠夕,奮力嘶吼了幾聲,道:“紅雨汐!你等著?。∧愕戎。?!”
慕遠夕嘴角一直保持著向上勾起的弧度:“等什么等?你以為,我會讓她死的這么舒爽嗎?”
墨不淵將信將疑了一會兒,垂死掙扎中雙目瞪得越發(fā)用力,滿是赍恨的目光終于迸射出一種詭異卻又充滿希望的光:“她……她在哪……在哪……”
慕遠夕:“想知道嗎?”
墨不淵狠狠咬著牙:“……想……”
慕遠夕:“那你會把封魂陣的設(shè)陣點說出來嗎?”
墨不淵:“我他媽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
“那就對了?!蹦竭h夕收了腳,拔出血刃,低頭悠悠地看著劍上的血,漠然道:“我此次前來,根本沒指望你會說。裘籬我還要留著好好折磨,至于你,既然那么想死,那便去死吧?!?p> “我去你媽……”墨不淵滿嘴的臟話還來不及蹦完,血刃已從慕遠夕手中飛射而出,快如閃電,分出無數(shù)劍影,瞬間便將墨不淵刺成了個刺猬。
魔藤似有意識般,知道自己即將功成身退,便化成濃墨般的黑煙從無數(shù)血刃的縫隙中緩緩擠出,將墨不淵支離破碎的魂魄一一吞噬。吞噬得一干二凈。
世上再無墨不淵。
世上再無裘不美。
剛才慕遠夕之所以騙墨不淵說裘籬沒死透,是因為她想讓他帶著遺憾去死。
招她惹她,糾纏千年,這是他應(yīng)得的下場。
東門曲一直站在旁邊,見證了這一切,一直不敢做聲。此時見墨不淵死得透透的,渣都不剩,幾番掙扎猶豫,終于忍不住弱弱地問了句:“圣尊大人,您把他殺了……”
“我就是來殺他的?!蹦竭h夕收了血刃,施法除去上面骯臟的血液,隨即重又別在腰后,道:“怎么,你有意見?”
東門曲心頭一顫:“小的不敢……只是如此一來,便再沒人知道封魂陣的設(shè)陣所在……”
慕遠夕道:“或許,還有一人會知道?!?p> 東門曲:“是誰?”
慕遠夕不置回答,只道:“先回反幽?!?p> 說罷,便抓著東門曲的領(lǐng)子又一次以拎狗的方式提起就走。
一回到反幽,還沒來得及去看屠胤遲的情況,慕遠夕便錯以為自己誤入了哪位大咖的演唱會現(xiàn)場,千萬吶喊,熱鬧非凡,讓她忍不住想探頭出去看看。
剛把房間窗戶打開一條縫,便聽得“嗖嗖嗖嗖”的奪命連環(huán)箭聲,瞬間把整扇窗戶刺成了唯美的藝術(shù)星空窗,陽光穿過窗戶紙上的無數(shù)破洞,點點斑駁落入房內(nèi),令人恍如置身銀河星穹。
如此浪漫,慕遠夕真是謝謝他們了。
夙仙道:“師尊小心,弟子方才分出神識出去探尋了一番,此刻外面已被江湖各大門派重重包圍,保守估計,有十萬人?!?p> 慕遠夕:“既然是人,勞資何懼?”
東門曲:“圣尊大人,小人這便回北幽宮搬救兵!”
說完就要走,結(jié)果沒一會兒又退回來,對著慕遠夕又是一拜道:“只是……小人不善瞬行之術(shù),能否勞駕圣尊大人或是夙仙醫(yī)帶一下路?不會耽誤很久的……”
慕遠夕聽著外面十萬瘋子的謾罵聲,有些好笑,不禁朝東門曲甩甩手,道:“一點小打小鬧而已,還不至于要搬救兵。我看他們罵的還挺帶勁兒的,這種氛圍挺好的,跟過年似的,熱鬧。要是再來點煙花爆竹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東門曲:“……”
夙仙:“……”
圣尊女魔帝的心態(tài)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