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今天來又想說什么事?”朱良輕輕拂去衣服上的白灰。
“打擾到您,真是不好意思?!眲Ⅸi表達(dá)出自己的歉意,結(jié)果朱良哼地嗤之以鼻。
“既然如此,客套的話就不說了,我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下,關(guān)于你和江姍姍女士的事情。”劉鵬挺直身子坐在椅子上。
“我和她能有什么關(guān)系?!敝炝紝⒆郎虾凶觾?nèi)的修甲刀捏出,開始對自己的左手進(jìn)行修甲,絲毫不在意劉鵬說些什么。
“您確定嗎?”劉鵬敲了敲桌子,想要讓朱良能夠正視自己。
“這件事情和你有關(guān)嗎?”朱良將手中的修甲刀拍在桌面上
“如果沒什么要緊的事情,我就先離開了。”朱良又看了一眼手表,仿佛有什么急事在等著他。
劉鵬身體向后傾,靠在椅子上,顯得十分的悠閑。
“朱總,是有什么急事嗎?”
“讓我猜猜,是不是和李村長有關(guān)?”
“我再猜猜,是和李村長商量關(guān)于古德村拆遷款,對了還有在村里建廠這些事吧?”劉鵬用一種戲謔的口吻說出這句話,表情略顯愉悅。
聽到這劉鵬說這幾句話后,原本有些傲慢的朱良,此時臉頰有點僵硬。
“你知道的,我是刑警,負(fù)責(zé)古德村的兇殺案,所以朱總,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嗎?”劉鵬將身體前傾,雙目直視有些呆滯的朱良。
朱良眨眨眼,胡亂的摸索著自己口袋里,數(shù)秒后他掏出一盒香煙,捏出一支點燃后,緩緩說道。
“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誰做的,信不信由你?!敝炝忌钌钗豢诤?,緩緩說道。
“先別急,我問你,關(guān)于江姍姍,你是不是找李村長替你當(dāng)媒人?!?p> “是?!?p> “不過她拒絕了?!?p> “你不知道她有不婚的念頭?”
“知道。不過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總得試試吧。”
“你這么一個大老板,為什么想要和她結(jié)婚?能說說嗎?”
“這得從我剛認(rèn)識她的時候說起了?!?p> “她剛嫁到我們村的時候,我還不認(rèn)識她,我因為工作的原因,基本上很少回在村里?!?p> “后來有一次,我回村里拿一些書面材料,我還記得那天下著雨……”
有些特殊文件朱良放在家里,如今公司要用,他不得不回到古德村。
離開涼爽的空調(diào)房,朱良剛踏出公司大門,首先他的眼睛便接受不了外面的世界,他只能用手遮擋陽光,此時地面被太陽照射的亮晃晃的,令他不由的皺起眉頭,他頓時便感受到炎炎酷暑帶來的威力。
頭頂驕陽似火,腳下地如熱鍋,連空氣都被烤干了,沒有一絲水分,朱良沒走兩步便渾身出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坐進(jìn)轎車內(nèi),眼瞅著身旁停著一輛出租車,此刻助理還沒從地下車庫將車開出,朱良再也忍受不住,他迅速拉開車門,跨入出租車內(nèi)。
“師傅,去古德村,麻煩空調(diào)開大些。”
他享受著空調(diào)帶來的舒適,給助理發(fā)了條短信后,便躺靠在后排座椅上。出租車一路上停停開開,不一會朱良就睡著了。
“哎,醒醒,到地方了?!彼緳C(jī)將朱良從睡夢中叫醒。
朱良付完錢后,緩緩下車,他睡眼朦朧的看向四周,似乎不那么晃眼了。朱良揉了揉眼,抽上一支煙。天地間越來越暗,朱良望向天空,太陽已經(jīng)消失,此時烏云密布,一股熱浪吹到朱良臉上,隨后他感受到熾熱的空氣慢慢轉(zhuǎn)涼。
朱良趕忙小跑回村里,心里想著‘看這情況,估計是場大雨,不快點回去的話,就要被淋濕”。
突然間,閃電劃破天空,伴隨雷聲大雨順勢而下,雨水遮擋住朱良的視線,被攪亂的灰塵趁勢襲擊他的鼻子,他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個屋棚,于是便跑過去。與此同時,江姍姍剛下班,她也看到這個屋棚便躲了進(jìn)去。
渾身濕透的朱良,此時心情十分煩躁,他的余光看到身旁還有一位躲雨的人,朱良本不想去看,誰知那個人卻穿著自己工廠的廠服。
朱良轉(zhuǎn)過臉看向她,看樣子是古德村的人。
“你也是XX食品廠的?”朱良問道。
江姍姍正整理自己的衣服,聽到有人說話,便抬起頭來。
“是啊,怎么,你也是?”
朱良看到江姍姍的面容,一時間忘記說話。江姍姍看著眼前發(fā)怔的男子,便向他招招手。
夏天的雨說來便來說走便走,還沒幾分鐘,太陽就重新回到天空中。
江姍姍見天空重新放晴,便離開屋棚,朱良看著遠(yuǎn)離的背影,心中暗自期許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朱良手指夾著煙,已有一半以上燃成灰燼,他把煙灰弾進(jìn)煙灰缸里,接著又吸了一口。
“就是那次以后,只要我有時間就會回村里,后來我按捺不住想要和她結(jié)婚念頭,于是我就打聽關(guān)于她的消息?!?p> “唉,誰成想,她已經(jīng)是結(jié)過婚的人了,之后我就沒有再想過這件事?!?p> “您沒結(jié)婚嗎?”劉鵬反問道
“離了,有一個八歲的孩子,現(xiàn)在跟她媽過。”朱良一只手摁熄香煙。
“本身我在這邊就有房子,所以從那以后,我就很少回村里。前一陣子我有事回到村里,才知道她丈夫去世好些年了,她一直沒再嫁,我覺得機(jī)會來了,但是我和村里來往的人很少,也找不到人給我牽線,所以我就想起李村長,也就找他提起這件事。”
“李村長同意了?”
“恩,他答應(yīng)幫我問問?!?p> “后來,21號那天李村長給我打電話,說她拒絕了,他也無能為力。”
“所以,因愛生恨,你殺了她,因為王欣本與你有過節(jié),加上在這件事上她攪局,因此你覺得江姍姍拒絕你,有一部分原因是王欣,所以也將她殺了,是嗎?”
劉鵬故意說出這些話,他期待著朱良接下來的舉動,以此窺視出,處在內(nèi)心中的細(xì)微證據(jù)。
劉鵬這招似乎奏效了,朱良頓時怒形于色。
“放你媽的屁,你當(dāng)寫小說呢,隨口就來,我告訴你,你再這樣誣陷我,小心我告你。”朱良說完這句話后,轉(zhuǎn)身走到落地窗前,他看著外面高樓聳立,深深呼出一口怒氣。
隨即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劉鵬,露出狐疑的神色。
“你故意激怒我?”
“對啊,不這樣做,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一見鐘情’?”
“我還有事,你請自便吧。”
朱良一臉慍色的從辦公室里走出,任憑身后的人如何搭話,他都沒有停下腳步。
另一邊,解栩來到飯店門口,墻上的裝飾以及木質(zhì)的牌匾,無不體現(xiàn)飯店的名字。每當(dāng)夜晚,城市里鋪天蓋地光影交錯,霓虹燈光怪陸離,竟想不到在這一處,還能有如此安逸的地方。
解栩走上前,他注意到門把手上掛著休息中字樣的紙板,于是他貼近大門,透過玻璃看向屋內(nèi)。此時屋內(nèi)沒有一人,大廳里靜悄悄的。
解栩緩緩將門拉開,剛探出半個身子,頭頂便響起‘歡迎光臨’的聲音,他皺起眉頭,心里想要秘密潛入的計劃泡湯了。確定大廳四下無人,他直起身子,踏進(jìn)飯店。剛靠近收銀臺,一位年輕的女孩從對面一側(cè)走道里跑出。
“廚師休息了,現(xiàn)在不營業(yè)?!?p> 年輕女孩氣喘吁吁的說道,她戳了戳玻璃門,示意解栩可以出去了。
此時解栩非但沒有出去,還趴在收銀臺上。
“我不是來吃飯的,你是這家飯店的員工嗎?”
“是,你是?”女孩疑惑的看著他。
解栩站直身掏出王欣的照片,放在女孩面前。
“你見過她嗎?
“沒見過?!?p> 女孩沒有抬頭看照片,她搖著頭繼續(xù)整理收銀機(jī)里的紙幣。
解栩從容掏出自己的證件,打開警察證,彎下腰緩緩地放在收銀機(jī)里的紙幣上。
當(dāng)女孩的目光聚集到警察證時,一剎間,她停下手頭的工作,愣愣看著紙幣上的證件,解栩見狀迅速收回自己的警察證,緊接著他輕扣臺面詢問道。
“哎,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你見過這個女人嗎?”
“可以可以,我是這家店的服務(wù)員,你需要我做些什么?我一定積極配合!”女孩猛點頭緊張兮兮的回答。
“行了,行了,我就是問你個人,又不是讓你交代什么問題?!苯忤驍[擺手,重新拿出那張照片。
服務(wù)員定定凝望照片,數(shù)秒后抬起臉看著解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這個女人,我有印象,好像是在五天前,她來過這,還和我們一個顧客發(fā)生了爭執(zhí)?!?p> 聽到這句話,解栩又拿出另外幾張照片。女孩接過那疊照片依次查看,片刻后她皺起眉頭,表示自己并未見過這些人。
“可能是因為時間長人量多,我沒有辦法記住所有的人?!?p> 聽到女孩的回答后,解栩猜測王欣獨(dú)自來到這里,一定是有要緊事或者見某個人。倘若案子不是本村人所為,如自己猜測的那般,那么兇手極有可能是這次出行遇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