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楚河,葉冰清奇道:“你怎么回來了?”
“犯妖太少,喝完了。”楚河如實回道。
葉冰清良久無言,爾后道:“那便開始煉氣吧。等到妖血血精完全轉(zhuǎn)化為四靈之血,為師再領(lǐng)你到別處。”
“好。”
楚河說著,就要盤坐在地,準(zhǔn)備沖擊元嬰中期。
“不是在這兒,跟我走!”
葉冰清說著,領(lǐng)著楚河在雪花紛飛中,飄身往狼牙峰而去。
峰頂,有一石殿。殿內(nèi),左右各立有九根石柱。盡頭,是一張石案。
“見過門主!”
“見過門主!”
石案旁盤坐的兩個雪豹妖,忙起身沖葉冰清躬身施禮。
楚河不由心中一動。這兩個雪豹妖,都有合體期的修為??磥?,此地對于妖族的意義,非同一般啊。
“免了!”葉冰清頷了頷首,指著兩旁石柱沖楚河道:“這十八根石柱,名為寄魂柱。十八根柱子,代表了我妖族的十八族。我妖族為了反抗太玄宗的壓迫,在萬年前,便立下這十八根寄魂柱。
“柱中,是歷代妖族先賢,臨終前自愿放棄轉(zhuǎn)入輪回,而留下的靈魂之力。你要沖擊元嬰巔峰,正好需要這些魂力?!?p> 楚河點了點頭,有些動容地掃了眼十八根石柱。
雖然輪回轉(zhuǎn)生有些虛無縹緲,但是好歹是個盼頭兒。要是換做是他,肯定不會愿意的。
葉冰清見楚河竟然沒有追問為什么要反抗太玄宗,只得道:“好了,你可以開始了?!?p> 楚河奇怪道:“師父,除了這二位,為什么沒有見其他妖族兄弟,來這兒吸取這柱子當(dāng)中的靈魂之力?。俊?p> 葉冰清道:“為了讓先賢們的靈魂之力用在刀刃上,只有歷任少門主或者即將上任的長老,才有資格來這兒。”
“原來如此!”
楚河說著,目送葉冰清遠(yuǎn)去,爾后沖兩只雪豹妖點了點頭,便隨意找了根石柱,將手摁了上去。
與此同時,八個元嬰也全都被喚了出來。
楚河當(dāng)然聽到了太玄宗,但是太玄宗和妖族的恩怨,還是問梁銘古或者等自己跟妖族熟稔了再問,更加妥當(dāng)些。
兩只雪豹妖禁不住神色古怪地彼此看了一眼。他們雖然沒出過冰原雪山,但是也曉得人族修士的元嬰,該有多大。
像這種大得離譜的,簡直聞所未聞。
等二人再次打量楚河的時候,頓時眼睛就直了。
就見石柱上的魂力,在楚河身上過了一遍,便很快到了那金元嬰之上。
然后那金元嬰,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一個嬰兒,漸漸長大成人。不過等到一根柱子中的魂力消耗殆盡,它也沒有完全成型。
“這么消耗魂力的么?”
楚河說著,將手摁在了第二根柱子上。
一只雪豹妖禁不住沖同伴道:“要不要稟報門主?”他們也見過十多次妖族吸收魂力,可卻從來沒見過這么快的。
“看看再說!”另一只雪豹妖喃喃道。
沒一會兒,一排九根石柱中的魂力,被楚河吸收殆盡。
而八只元嬰,僅有五只完全成型。
“我去稟報門主,你在這兒看著點兒?!币恢荒隁q略輕的雪豹妖起身道。這要是吸盡了整個英靈殿的魂力,門主怪罪下來,他可吃罪不起。
年長的雪豹妖點了點頭,出神地看著。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報信兒的那只雪豹妖領(lǐng)著葉冰清,來到了這英靈殿。他指著楚河,沖葉冰清道:“您看這!要再不阻止,可就來不及了。”
而此時,就只剩五根沒有被吸盡魂力的寄魂柱。
葉冰清明眸轉(zhuǎn)動,一擺手道:“任他去吧?!?p> “是門主。”雪豹妖只得無奈道。
楚河吸納得入神,沒有留意到葉冰清的到來。他將其它七個元嬰都收了起來,然后將手摁在了第十四根石柱上。
雖然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是為了早些下山,他也是不管不顧了。
等到石柱中的魂力吸收殆盡的時候,風(fēng)元嬰還差那么一點點,就能完全成型。
楚河收了元嬰,抬眼看見葉冰清,忙道:“師父!”與此同時,他心中開始打鼓。
竟然讓門主這么快去而復(fù)返,說明自己吸納這魂力有些不正常啊。
“她會不會覺得我太貪婪,要殺了我呀?要是殺了我,我家娘子怎么辦?而且,梁月還沒有誅滅呢。我可不能就這么死了啊……”
楚河心中惴惴不安,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跟葉冰清拼命的打算。
葉冰清罕見地一蹙眉道:“你還真是心思活絡(luò)!走吧?!?p> 楚河倒吸口涼氣,忙追了上去道:“師父您……您會讀心術(shù)?”
葉冰清道:“要不然,你覺得我會隨便收你為徒?你身為人族,天資越是卓越,遇見本座本該死得越快才是?!?p> 楚河不解道:“那師父您,是看中了我哪一點兒?”
葉冰清并不作答,而是反問道:“你說呢?”
“是因為阿黃嗎?”
“也是,也不是?!?p> “怎么說?”
“因為你心中恨過的,更多的是人族?!?p> 楚河恍然點了點頭,沒再說下去。
到了天狐殿前,葉冰清道:“你就在這里,沖擊化神期吧。”
“???”楚河詫得張大了嘴巴。
沖擊化神期,不得到塵世中歷練,感悟人的渺小、人情的可貴和天道的漠然嗎?怎么這剛到元嬰巔峰,就讓沖擊化神。
師父她,到底是不是靈修???
葉冰清皺眉道:“怎么,你質(zhì)疑為師?”
“咝~”
楚河倒吸口涼氣,剛才忘了門主會讀心術(shù)這茬兒了。他撓了撓頭,忙道:“遵命!”
見楚河盤坐在殿前石階上,葉冰清道:“想想你為了什么,才一路走到現(xiàn)在?!闭Z畢,她便飄身離去了。
楚河如老僧入定,回顧著前面二十八章的內(nèi)容。
對于還沒有踏上修仙路的他來說,阿黃是他艱難活著的慰藉,是希望所在。阿黃,也是最后的親人……
寒風(fēng)凜冽,入髓入骨。
忽然,有怪風(fēng)刮過。
這風(fēng),來自四面八方,在這極寒之地,卻透著幾分暖意。
漸漸地,暖風(fēng)演變成了風(fēng)暴。而楚河,就在這風(fēng)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