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市華盟分部,辦公區(qū)。
辦公室。
任步凡坐在椅子上,泡著茶,面前坐著兩個漂亮的女子,正是許瀧與陳燕二人。
他們?nèi)嗽诮o新生們震撼之后,就離開了教室,來到了辦公室中。
“許丫頭,你找我有什么事嗎?”任步凡笑瞇瞇地問道。
“把許有為給我退回去?!痹S瀧冷聲道,不知道她有什么底氣,敢這么和一位六品宗師說話。
“這可不行,既然他決定要留下來了,任何人都不能將他趕走……除非他嚴重違紀,被華盟驅(qū)逐。”任步凡繼續(xù)笑瞇瞇道,“而且他的總教官很有意思,我想,他以后會是個出色的戰(zhàn)士,而且,源之碑把他的名字放在很前面,說不定又是一個A級……”
許瀧情緒略有些失控,“我是他姐!”
“你不是說你不是他姐姐了么?”任步凡笑了。
許瀧冷著臉,沒說話,只是盯著任步凡。
“許瀧同學(xué),我想你需要從那件事中走出來,而且他再怎么混蛋也是你弟弟?!比尾椒卜畔铝瞬璞?,悠悠地嘆了口氣,“我調(diào)查過當年的那件事,發(fā)現(xiàn)了其后的隱情?!?p> 許瀧俏臉一變,“你說什么?那時候是不是有誰暗害了我弟弟?”
“不是,他傷人確實是出于自身的想法,但是對方體質(zhì)太差直接一命嗚呼了卻不是他的本意?!比尾椒部粗S瀧道。
這是他最為得意的學(xué)生之一,他不希望她一直沉溺在當年的那件事中。
……
教室里,許有為臉上少有的出現(xiàn)了一抹欣喜,雖然姐姐不認他了,但是畢竟自己找到她了!
許有為在任步凡說想離開的人可以離開的時候,他本來是想走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若是留下來,會很危險,可能會死!
他也確實站了起來。
然后他看到了教室角落里的那道倩影,他又坐了下來。
當年,他高中因為和同學(xué)打架而輟學(xué)后,天天在家里無所事事,要么出去打架,要么出去外面尋樂子,也不顧父母和姐姐的勸阻,天天在外面浪蕩。
后來有一天,他失手殺了人。
但是因為當時他還未成年的原因,加上家屬認錯態(tài)度良好,只是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但是有時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里,是多少的血與淚?
就像是歷史書里輕輕松松的,“我們走了些彎路”的背后,又是多少的尸骨?
一句家屬認錯態(tài)度良好不知概括了多少辛酸。
許有為與許瀧的父母知道許有為過失殺人后極為震驚,然而之后就為了他的事情到處奔走,他的父母賣掉了自己一生的積蓄買來的房子,賣掉了老家的那棟祖屋,甚至他的父親在瞞著妻子和女兒的情況下偷偷找到某個組織去賣腎。
但是由于他們父親本身有心臟病,再加上被許有為因為打架過失殺人的事情給氣到了,所以最后他們的父親死在了手術(shù)后的修養(yǎng)中。
知道自己老伴死后的母親越發(fā)的憔悴了,在將賣房子和他們父親賣腎錢賠付給死者的家屬后不久也撒手人寰。
但是許有為卻因此獲得了死者家屬的諒解,獲得了減刑,只判了五年。
至此,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徹底破碎,父母雙亡,家里一貧如洗。
他的姐姐許瀧將最后用來供她讀大學(xué)的錢勉強安葬了雙親后選擇了外出打工。
最后遭遇了靈異事件,被華盟的守望者救了下來,同時被源之碑選中,成為了守望者的一員。
許有為在監(jiān)獄中聽聞了父母逝世,姐姐遠走的事情后,痛哭流涕,決定痛改前非,積極參與勞動改造,最終提前了半年出獄。
他變了。
他再也不游手好閑到處打架了。
他變了。
他以前把父母的責(zé)罵都當做是耳邊風(fēng),但是此時的他卻再也沒有可能再見到他的父母了,再也沒有可能被父母責(zé)罵了,他變得孝順了。
但是遲了。
他已經(jīng)沒有了可以孝順的對象了。
父母死了,他只剩下姐姐一個親人了。
但是姐姐也走了,離開了這座讓她傷心的城市,從此渺無音訊。
他踏上了尋找他姐姐的道路。
他想要贖罪。
他想要見到他姐姐。
他想要彌補他當初的過錯。
他想要對她好,一輩子保護她。
他打聽到最后他姐姐來到了新市,但是他找不到。
他只得在新市邊打零工,邊打聽自己姐姐的消息。
然后他被帶來了華盟新市分部。
他見到了他姐姐。
他不確定是不是他姐姐。
但是他選擇了留下,他想要確認,那是不是他姐姐。
她和自己姐姐同名,而且五官幾乎一模一樣。
他幾乎確定這是自己姐姐。
但是他不敢相信當年那個臉上時常帶著溫柔笑意的姐姐如今仿佛變成了一塊堅冰,將自己的心深深地埋藏在厚厚的冰層下。
于是他在她出場后刻意尋釁滋事。
然后任步凡成全了他,讓他近距離與許瀧切磋。
然后他裝出當年那副痞子的模樣,希望能夠引起姐姐的情緒波動。
但是沒有。
她只是冷漠地出了一掌,將自己擊飛。
甚至沒有用力。
不是因為自己是她的弟弟,而是因為自己作為“新生”,作為普通人,所以她沒用力。
他甚至希望自己姐姐恨自己,因為那樣起碼說明她還當自己是她的弟弟。
但是沒有。
她一點都不恨他,她只是把他看做蕓蕓眾生中的陌生人。
這才真正讓許有為感到心痛,感到難受,他寧愿姐姐狠狠收拾自己一頓,哪怕把自己打死也好。
但是沒有。
她好像看透了一切。
她好像放下了一切。
雖然她還笑,而且比以前更漂亮,但是她不是真正的快樂,她的笑,只是她的保護色。
……
此時,講臺上站著另外一個男人。
他長得五大三粗的,滿臉橫肉,看起來更像天天是街頭混的黑幫紅棍,而不是一個老師。
但是他確實是個老師,他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譚天佑,四品輔助系遠程法師,你們可以叫我譚老師,從今以后,我就是你們的總教官?!?p> 譚天佑笑得很溫和,“我給大家看一個視頻吧,讓大家能夠更加了解守望者是如何進行戰(zhàn)斗的,也希望你們看完視頻后能對自己的未來多一分信心。”
大屏幕逐漸亮起。
這好像是幾年前的那種老式電影樣式的視頻。
黑白的雪花閃爍,然后一道道直線在屏幕上出現(xiàn)。
然后黑暗緩緩地變亮,盡管畫質(zhì)有些不是很清晰,但是卻也勉強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