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需要經(jīng)受考驗的無畏
就在顧居易仍在不死心地跟老宅子的大門較勁之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電話一接通，顧居容的質(zhì)問聲便劈頭蓋臉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人在哪？你不是答應(yīng)了老爸要去市民廣場跟老媽碰面嗎？從你住的地方走去市民廣場最多不超過5分鐘吧，都半個小時了你在干嘛？你知道媽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顧居容幾乎是在咆哮，“15分鐘前，市民廣場突然跑入一個瘋子，拿刀到處砍人。媽被砍傷了，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
顧居易撞撞跌跌地回到101號房，他迫切地拿起西南角方向的電話，然后不住地按下能喚來房東的1號鍵。
“告訴我，到底我怎樣才能出去？”見到房東后，顧居易立刻不客氣地沖上去揪起他的衣領(lǐng)，雙眼發(fā)紅地問道。
“心甘情愿地繼續(xù)完成任務(wù)，直至找到離開老宅子的房規(guī)為止?！狈繓|心平氣和地回答道。
聞言，顧居易第二次投降了。因此，老宅子給他的自由權(quán)限，又恢復(fù)了之前的24個小時。
一走出老宅子的大門，顧居易立刻就給顧居容打了電話。
“媽在哪個醫(yī)院？”
“媽住院了嗎？”顧居容疑惑地問，“什么時候的事？”
顧居易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之前經(jīng)歷的，不過是一場幻境。他忿忿不平地跑去找房東要說法，房東的回答依舊心平氣和：“這場幻境只是在提醒你，除非你打算孑然一身，否則，你一定會遭遇跟幻境相似的經(jīng)歷。那個時候，你可是沒有后悔藥吃的?！?p> 顧居易沉默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么會害怕黑暗中突然照射過來的強光？半徑15厘米以外的橘紅色色塊？或許，還有《至少還有你》這首歌，也是你害怕的吧？”房東直視顧居易震驚的眼神，“真的只是像醫(yī)生告訴你的那樣，神經(jīng)性過敏嗎？”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狈繓|提醒道，“重要的是，你如果想知道答案，就得一步一步地走下去?！?p> 房東的話令顧居易振聾發(fā)聵。他開始重新尋找與蒲曉蕾之死有關(guān)的線索，目前已經(jīng)能確定的是，蒲曉蕾真正失蹤的地方，是在趙偉業(yè)郊區(qū)的實驗室。
顧居易想到失蹤現(xiàn)場去看看。所以，他找到了紀真韞，請她幫忙向覃蕓笙要趙偉業(yè)在郊區(qū)實驗室的地址和鑰匙。紀真韞猶豫了一下，答應(yīng)了。
“給你。”十五分鐘后，紀真韞拿到了趙偉業(yè)在郊區(qū)實驗室的地址和鑰匙。
“你要一起去嗎？“顧居易問。
“我……就不去了?！奔o真韞逃避似地搖搖頭，“一切就交給你了?！?p> 就在顧居易準備開車前往趙偉業(yè)的郊區(qū)實驗室之時，他座駕的副駕駛座的車門突然被人打開了。然后，他看見霍夕拾跳了上來。
霍夕拾捧著一袋熱乎乎的烤紅薯，討好般地遞到顧居易的眼前，說：“帶我一起去吧?！?p> “你為什么對蒲曉蕾的案子這么有興趣？”顧居易疑惑地問。
“因為資料房也讓我參與了?！被粝κ斑呑杂X地系好安全帶，邊對顧居易解釋說，“所以我想，我要找的人是不是也跟這起案子有關(guān)?！?p> “好吧，一起去吧?！?p> 他們開車到了那兒，發(fā)現(xiàn)實驗室地處的位置很偏僻，周圍除了不遠處有一個大型的垃圾處理站外，再無其他的人煙。
顧居易用覃蕓笙給的鑰匙打開了實驗室的門，里面除了各種實驗設(shè)備和藥品外，還有一張單人床，一個小冰柜和一臺微波爐。
“當時蒲曉蕾的腿受了傷，所以她應(yīng)該只能躺在床上?！被粝κ疤缮洗?，模擬著當時蒲曉蕾可能呈現(xiàn)的狀況，“然后，她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先睡一會兒？”
“睡著睡著，突然有人來敲了門？”顧居易也跟著霍夕拾繼續(xù)往下假設(shè)。
“這個不太可能，你看這兒附近荒無人煙的。”霍夕拾否決了顧居易的假設(shè)，她琢磨了一會兒后說，“我覺得她有可能睡了一陣后，餓醒了。于是，她下床走向小冰柜找吃的?！?p> 霍夕拾跳下床，打開小冰柜，里面除了瓶裝純凈水外，都是些微波速食。她翻了翻，撇撇嘴說：“不知道蒲曉蕾會選哪個熱來吃呢？我覺得它們都不好吃?！?p> “所以餓了的人其實是你吧？”顧居易啼笑皆非地指指他停在門外的黑色越野車，“你之前買的烤紅薯放在后備箱呢?！?p> “什么嘛！”霍夕拾大聲地抗議說，“我正在認真地推理?！?p> “照你的推理，再往下就沒有事情可以發(fā)生了。”顧居易走到實驗室的窗邊四處望了望，“趙偉業(yè)他們是在下午5點左右從這里離開的，又在晚上9點左右回來。中間只隔了4個小時左右，我真的想不出蒲曉蕾在這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了車禍，蒲曉蕾為什么也沒有給紀真韞或者是家人打個電話呢？”霍夕拾覺得有點不合理。
“蒲曉蕾的家人都在外地，至于紀真韞，大概是當時她們還在冷戰(zhàn)，蒲曉蕾不愿意先示弱吧?！鳖櫨右姿妓髁艘幌?，“最大的可能，應(yīng)該是出車禍的時候，蒲曉蕾的手機被弄丟了?！?p> “資料房真的沒有再給你別的線索了嗎？”霍夕拾懷疑地問向顧居易，“雖然資料房有時真的很討厭，可是據(jù)我的經(jīng)驗，它頂多是會讓你多繞些彎路，沒理由會讓你走進死胡同的啊！”
“可是資料房確實是這么提示我的，‘需不需要調(diào)出蒲曉蕾失蹤前在市區(qū)的最后一段錄像’?！鳖櫨右追磫柣粝κ埃啊詈笠欢武浵瘛?，這難道不是表示，蒲曉蕾已經(jīng)沒有別的錄像了嗎？”
“說得也是。”霍夕拾認同地點點頭，她邊好奇地打量趙偉業(yè)的實驗器材，邊兀自咕噥，“虧他想得出在郊區(qū)弄個實驗室?！?p> 顧居易一直沒有再說過話，深沉的神色令人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驀地，他雙眼炯炯有神地抬起了頭。然后，他拉起霍夕拾就往實驗室的門外走去。
“去哪??？”霍夕拾不解地問。
“回老宅子。”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