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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都風云錄之貴女多嬌

第一百零二章

明都風云錄之貴女多嬌 燕九虞 2025 2020-03-26 22:37:00

  亭雀奴耐著心里的喜,只是著實放心不下只程芮一人留在魏晉桐身邊,便堅持要孟青等到明日。

  信使心中叫苦不迭,心道這般呼來喝去的語氣便也罷了,那邊明顯得罪了人,不必送些禮物去賠罪嗎?那可是天魔榜四,斷厭刀孟青!如今她是愿意等在那邊,焉知不是在等他們給出一個說法,要是叫她不滿意了,卻不知道江湖人講不講究“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的規(guī)矩??!

  亭雀奴明面上只是一個小太監(jiān),說的不好聽些,他就是魏晉桐手中的一條狗,仗勢欺人的事兒做的順溜,長陽城里沒有幾人真正將他放在眼里。

  因為此前幾年魏晉桐實力不顯,忌憚謝家給他一個顏面便也罷了,他身邊的人就沒有這樣的好日子了,素日還有人故意來取笑和欺負亭雀奴的。

  就如方才在岸邊,他與金陵城主那般對峙,在長陽城時也是常有的。

  然而他亭雀奴若是真的是一個仗著主子的名頭在外興風作雨的小太監(jiān),又怎么能安然活到現在?這個道理有些人瞧明白了,卻極少有人有夙流蕭那般眼力,能夠看穿他這皮囊下暗藏的洶涌潮水,只當他這是替主子攬了壞名聲罷了。

  就連手下的人,不是心腹,也絕不會知道亭雀奴的真實實力,這信使比旁人好上一些,但也半知半解。他尋常只做些跑腿的活,難能碰上高手對招,真要碰上了也未必能活下來。

  故而也不知道亭雀奴這般,是覺得自己有本事,并不將孟青放在眼里,還是太蠢笨了,因為自己是為人差遣的,便也忘了那孟青的身份地位?

  但信使也不敢頂撞上峰,只好領命而去。

  他為魏晉桐做事,本就是要擔風險的,一時惶恐倒也罷了,將話柄送到上峰面前,說不準被他記上一筆,日后就直接送去做有去無回的活了。

  亭雀奴送夙流蕭到了地方之后,便走回了自己慣常待的地方,半靠在圍欄上吹著夜風,看著是在偷懶假寐,他耳朵里流走的卻是這附近的所有細微的聲響,若是有不對的地方,他便能立馬發(fā)現。

  他的功夫并不算太高,但本事都在眼睛和耳朵上,又托了程芮的福,后天將輕功也練了起來,如今魏晉桐的鷹犬里,他這本事得是頭一等的。

  這會兒得了孟青的消息,因為夙流蕭還未離開,他倒是不好進去稟報,但程芮功夫比他只高不低,用些只有他們知道的通信暗號,倒是不難。那信使大抵是以為他不將孟青當回事兒,殊不知他已經準備好傳信了。

  手底下這些人雖也奉魏晉桐為唯一的主子,卻都有爭強好勝之心,從前最是不服他一個太監(jiān),覺得他能夠貼身跟在主子身邊也就罷了,竟還能對著他們發(fā)號施令。

  太監(jiān)軀體殘缺,多是性情古怪殘虐之輩,傳言多了,亭雀奴也只是得了旁人更加輕蔑的目光,大抵是覺得他只能靠這些傳言得人敬畏,越發(fā)有陽奉陰違之意。

  直到此行成了,離開長陽城,魏晉桐只放心他與程芮,亭雀奴的地位便水漲船高。他倒不屑用陰毒的手段得人的敬畏,到底是為主子做事,踩了主子的底線卻是不好。

  但這信使能聽他的吩咐,免了他一番言語,還是能叫人覺得欣喜。

  他是太監(jiān),性情古怪又怎么了?不屑旁人的敬畏,到底也是享受的。

  夙流蕭這邊,還在冷眼看著魏晉桐裝模作樣。

  不得不說,有一張好皮囊,做很多事都是事半功倍。謝家娘娘曾是天下聞名的美人,作為她的兒子,魏晉桐算得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有女子之盛美,落在他這男兒身上卻不違和,端的是容骨無雙。

  而張揚的美人總比內斂的更能夠吸引人的目光,他惶然時的模樣,夙流蕭還能無視,剩下的幾位美嬌娘卻是為他凄惶、為他流淚,言語間都是深恨世道不公,竟是叫魏晉桐這邊人兒絕了生路。

  國破家亡之悲,這些煙花之地的女子原先是不在乎的,而整個金陵城恐怕也沒有幾個真的在乎這一點,只要知道屠刀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日子該怎么過,他們就怎么過。

  只是魏晉桐不同,他是南越皇子,選太子的風聲也被有心人傳了出來,金陵城商賈盛行,消息來的極快,北人若是不放過金陵城,魏晉桐又逃不掉的話,遲早是個凄慘下場。

  說什么金陵城絕不會陷落,誰能保證?不過是說來安慰人的,只是越是說,她們眼里的淚水便越是多,多到她們這些見慣了紅塵無情的女子都忍受不住的地步,潸然淚下。

  從未有這樣一刻,叫她們清醒地知道,魏晉桐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他不太可能平安回到長陽城去。

  一人哭不算什么,所有人都在哭,便是魏晉桐也濕了眼眶,倒是顯得夙流蕭這人是個異類了。

  魏晉桐從姑娘堆里抽出身來,勉強一笑:“瞧我,大好時光說什么喪氣話,若是傳了出去,倒是讓我朝將士寒心了。說話不過腦子,是我該罰。真是不好意思,讓夙先生見笑了?!?p>  夙流蕭依舊站在門邊沒有走到魏晉桐身邊去,只是垂目道:“北人兵臨城下,卻并非沒有損失,只是他們還強撐著一口氣等著我們遣人去談判,若是要攻城,這么些日子不見動靜,許是他們朝廷也沒有爭論出個章程來,主事人不敢擅專。殿下在此,我等必定拼死保護,殿下無需擔憂?!?p>  “哎呀,夙先生與我說這些,我也沒法幫上什么忙。”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手忙腳亂地又點起了煙斗,像是要抽一口壓壓心底的恐懼一般,“倒是我這邊,想到什么便說什么了?!?p>  從最開始的敵意和嫉恨,到方才發(fā)泄一通后的赧然,任何情緒都轉得自然,比起朝堂上的那些臣子,魏晉桐雖還未沾手這些,與人交談時隱藏和偽裝情緒,卻已經比他們中的大多數人要做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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