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項川列舉出的例子無一不透露著事實,九州大陸終究太過受到局限,以至于導致本土修士整體力量不如其他大陸的修士,而且即便以目前靈氣復蘇來看,也絕不可能短時間內(nèi)超越那些已經(jīng)存在數(shù)千年甚至萬年的大陸。
但是大陸混戰(zhàn)開啟就在百年之后,余岐自然是認得清這百年時間就算全民修仙,整體實力也絕不可能達到可以比擬其他大陸的資格。
而一旦失敗成為戰(zhàn)敗大陸,其后果顯然易見,到那時就不再存在任何一塊完好的瓦塊了。
而且聽對方所說的那黑湮河化海趨勢,便更為肯定的了,大陸混戰(zhàn),九州大陸必然會成為爭搶之地,并且這可是一塊肥美的羊肉啊。
再者,余岐也對其他大陸的修士實力如何沒有一個估量值,而且光光憑借這幾位,根本不能當做估量值,畢竟,這顆星辰之大,余岐也自問自己從未離開過九州,最多也就是在諸多郡州之間相互跳動。
因此,唯有答應此人的所謂幫助奪嫡一事,才是唯一目前能夠緩解九州潛在危機并加快發(fā)展的辦法,但答應的同時也就代表了余岐是將自己擲身到一個危險的地方,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存活。
因為家族子弟奪嫡,一般都是代表了家族奪嫡子弟的個人魅力與手段,而這其中必然會牽扯到許許多多數(shù)不清的勢力援助,而到那時必然會有強者出現(xiàn)以防出現(xiàn)變數(shù)與觀察后輩。
余岐不知道,那時的自己修為如何,以及那些高級大陸強者的修為又是什么?化神?又或者是化神之上的境界。
再往上的境界余岐也不知道了,他所知的信息大多來源于羊皮卷與自身識海中的記憶,因此別說化神之上的境界,便是化神期修士余岐都從未見過。
見過最高修為的一次還當是天璇門的天絕子,元嬰修為老妖怪與天劍宗的那幾位內(nèi)門長老。
但是,危險往往伴隨著機緣,余岐雖自知自己擁有羊皮卷的輔導,想提升修為也不過時間問題,根本沒必要像其他人一樣整日里往什么死命絕地中跑來跑去。
但無論怎么說,他都無法勸服自己就這樣放棄,一,他余岐自認自己并非什么世間大善人,原因為天下蒼生而獻出生命,僅僅只是作為一個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冒險精神在作祟罷了。
“可以,我答應你了?!庇噌肓讼牒?,又淡淡說道:“只不過,道友是否還記得在下所問你的第一個問題!”
“哈哈……當然記得,當然記得?!蹦琼棿ㄇ埔娔康倪_成,也是自然的放棄了對王朝的念想,并且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就是以此王朝與對方搭上線,至于后續(xù)發(fā)展,自有手段咯。
而且,項川也明白,在項氏一族家主位置看來,像這種即使具備成為二級修真勢力的大陸,那恐怕也得是在數(shù)百年甚至數(shù)千年以后了,而比起項氏一族家主位置看來,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根本沒必要為了一個待為發(fā)展并且不穩(wěn)定的大陸去與一位高手結下梁子呢。
“道友放心,在下并未改動國號以及朝廷秩序,王朝歸屬于道友所得,項某又怎會強取豪奪呢?!?p> 項川也是十分大方的笑著說道。
但這卻給了余岐機會,畢竟出門在外多長心眼的道理無論是在前世的唯物主義時空還是現(xiàn)在仙靈神佛世界都是一樣的。
尤其是對付大家族子弟,要是不長點心眼,吃虧的終究是自己,因此,即便在項川表現(xiàn)出一副淡然大方后,余岐從中抓取到了他的話中漏洞。
“如此說來,道友是故意而為之?。∷?,我的那些手下呢!”余岐臉色陰沉,十分認真的說道。
這也不禁引起了那幾名金丹侍衛(wèi)的不滿,紛紛暗中調動起了靈氣,渾身肌肉緊繃,好似就在等待一個指令就可如同一枚脫膛的炮彈般轟向余岐。
但項川卻是十分冷靜的處理,他一只手示意幾位金丹侍衛(wèi)不要造次后便吩咐道:“去,將先前看管起來的幾位道友放了,客氣點?!?p> 隨后他又轉身看向余岐,余岐的臉色也是自然給了他答案,項川說道:“岐兄放心,你的那幾位手下相安無事,只是將他們的修為用特殊手段暫時封印住軟禁起來了?!?p> “……”余岐不語,十分平靜的站在那兒時而偷瞄那幾位似乎修煉過同一種功法……秘術的金丹修士。
這個過程也自然被項川看在了眼中,他便開始介紹起了,正好余岐也對高級大陸的事頗想知曉,如此情況,最好不過。
“岐兄,這幾位乃是我家族中血煞閣的血侍,說來,他們之前還與岐兄有些誤會,項某在此代他們向岐兄道個不是……”
項川之心,自之者知,只不過沒有當面說清楚大家即使猜測也無用,就比如那幾名被稱作血侍的金丹修士。
“既然岐兄也愿助我,那就是自己人,項某對待自己人一向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因此,便于岐兄說道說道,我們即將面臨的戰(zhàn)爭?!?p> 隨后他態(tài)度大改,臉色嚴峻的看向諸位金丹高手,那幾位金丹高手也自是曉得這位項氏七公子的名頭,同輩之人出了名的狠辣果斷,而且這一路上也見識到了不少關于那些事情的傳聞屬實。
于是八位金丹高手紛紛低頭示意。
那項川便是又換回那副笑面虎的模樣,笑嘻嘻說道:
“岐兄可知,這奪嫡一戰(zhàn)乃是我項氏先祖所立下規(guī)矩,每一屆都有九位嫡系公子參加,但雖然說是九位嫡系公子,但基本上大家都是不同一脈,就拿我先祖項羽來說,先祖他當年就是奪嫡失敗而遭到流放,也就是如今的九州大陸,其結果岐兄也知道,雖然最后建立了個大楚王朝,但遭到了本土一散修修士的誅殺于烏江,”
“因此,我們這一脈的名聲再度大跌,而我這七公子之名也著實是靠著那殘留在體內(nèi)的嫡系血脈而得……其實不怕岐兄笑話,在見到岐兄的第一面起我就不打算與余岐兄建立純粹利益上的關系,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一種感覺,覺得與岐兄你十分親切,”
“當然,這取決于岐兄你,畢竟項氏子弟奪嫡一戰(zhàn)其實我本身也沒多大把握,且不說九州大陸靈氣突變造成修士不得不閉關百年的狀況使的我沒法去籠絡自己的勢力,二者在宗門……本土修士實在是民風彪悍……這幾年的歷練來我先后結交的一些好友都因為一些事情死的死,背棄的背棄……”
說到這,項川停頓了下來,也不禁苦笑了下。
不論出于何種原因,真假與否,余岐都有些感觸,因為他所說的遭遇與自己當初在楓葉城時的又何嘗不一樣。
因為西方五毒門的找上門原因,宗家竟不顧及血緣親情便將父親那一脈趕出宗家,若不是其祖乃是宗家大長老,估計就不是趕出宗家這么簡單了。再是母親與姐姐被神界之人擄走,后家乃至整個楓葉城豪紳不愿接納,成為當時楓葉城有名的笑話……那段時間,余岐還沒有占據(jù)這副身軀,而是真正的原主,但自徹底掌握這副身軀后記憶得到了可完全查閱,那一幕雖未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但腦海中的記憶是那么的真實,仿佛自己身臨其境過一般。
以情相引,固然不錯,尤其是與聰明人打交道,而且是大世家子弟,若是尋常人,無論男女,恐怕必然會因為項川此言而心中一軟吐露底牌或者不經(jīng)意間透露底牌。尤其是后者更為危險。
但是,余岐可沒有如同表面年齡幼小般上項川這個不確定的“當”,畢竟已經(jīng)是活過一事的人了,而作為唯物世界,別的沒有,就是心境發(fā)面的成熟是被迫性,如若不然,生死難料啊。
因此,自古流傳的一句:“自作多情”不無此理,畢竟已經(jīng)是活過一世的人了,如果僅僅因為到了不同的世界就因此大意而忘記前世經(jīng)歷放松警惕,呵呵,估計得回爐重造吧。
所以,余岐會有自己的眼睛去看,心去感受,而不是幾句甜言蜜語,阿諛奉承或者真心傾吐就放松警惕,至于這個項川究竟是不是與自己是真心相交,如若是,那時間會證明一切,如果不是,那他就得考慮項川這么做的原因,對方絕對不僅僅是想讓自己死心塌地幫他干架奪嫡,肯定別有他心。
而且,他余岐并不需要那些因為利益而暫時走到一切的所謂“朋友”,正如唯物世界不可能實現(xiàn)的,那他就將在這個神靈仙界時空將其實現(xiàn)。
但是,現(xiàn)在余岐得應付眼下的情況,他不知這項川是真心還是假意,但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不能夠直接拒絕,而且直接答應然后虛情假意的話反而不妥,因此,余岐閉眼沉默一會,轉移話題,說道:
“那你項家其余幾位兄弟勢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