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遭滅門的經歷,往小了說,本質上擺脫不了利益沖突,或許是得罪人被對方叫來高手報仇。
亦或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再者是自己早年作惡被人尋仇找上門來。
這三種原因便是其根,絕對不會存在毫無動機的滅門殺人。
之后的時間里,大概是情感需求的原因,在余毓音情緒稍微穩(wěn)定一些后,二人便開始著手埋藏族人尸體。
只是,在搬運尸體時,情緒波動仍舊時起時伏,親人被屠,情理如此。
而余毓音畢竟也是第一次遭辦這種事,很多地方都摸不著頭腦,余岐見了,也不禁回想起前世那些記憶。
心中苦笑一聲后,便按照前世唯物主義世界時的葬禮厚葬族人。
好在畢竟是修仙者了,力量與精力方面都沒有因為連夜做事而累到。
他的這些舉動自然是落在了余毓音眼中,她不太明白為什么余岐會如此流暢,簡直,就像曾經經歷過一樣。
但她也只是聯(lián)想到了李青蘿那。實際上,李青蘿離開時也并沒有辦葬禮。
待至一切結束后的七日下葬完畢,為防止受到天地中死氣滋潤后遇到邪修煉制成死尸傀儡的可能性。
余岐便與余毓音商量一番后進行了火化厚葬。
當火球從手中脫離之后,事實上余岐心中也有了疼痛。
最后一面了。
不論是出于何種關系,只要沒有深仇大恨,對于死者都應是一種最基本的緬懷心態(tài)。
失去了靈氣滋潤與未煉體的身體在火球術下,炙熱的高溫不斷分解碳,磷酸鈣等成分。
……
著手族人之事,余岐便開始查探識海中的那幾滴魂血與元神狀況。
識海內懸浮的精血都已憑空消失,這就代表著他們的主人已經隕落,連金丹與元嬰都被人掠奪。
之后,余岐仔仔細細的查探元神狀況,確認元神并沒有接收了任何有關秦子衿的反饋后這才得以安心。
只是……在哪呢?
余岐不知道,但也沒有因此而傷。
現(xiàn)在的分別,或許就是為了日后更好的相見,而自己只確定對方無礙便可。
而且,一旦出了什么差池,因為元神交融過的二人只要任何一方受到元神攻擊,另一方都會有所感應,以及可以相互求救。
也是因此,余岐才不至于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有理有序的整理葬禮工作。
“宗族寶庫內的東西全被取走了,”
余岐看了看她,說道: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余毓音瞄了他一眼,回答道:“還能怎么辦,遵從長輩的遺命,去高級大陸修煉……然后”她咬了咬牙:“回來報仇!”
余岐沉默了會,令牌一事的問題他也自認自己問題,一時之間松了警惕讓南宮焱得逞。
“你呢?找到弟妹蹤跡了嗎?”
余毓音關切的問道。
“沒,但我與她元神交融,她出事了我知道?!?p> 余岐搖了搖頭說道。
“嗯,那就好,”她低下了頭,自說了一句。
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緒明顯與十幾年那副涉世未深的時候大相徑庭。
隨即,他撇了一眼余岐,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遞給他,說道:“這是我在弟妹的住所廢墟中發(fā)現(xiàn)的,似乎隱藏有氣息的手段,手筆有些像是弟妹?!?p> 余岐隨手接了過來。
放在手中觀望,發(fā)現(xiàn)上面的靈氣流動形成的小型隱息法陣的確是秦子衿的手筆。
余岐也按照相應的截停靈氣流動手法去除了上面的隱息陣。
如果不這么做,強行打開瓶口的話,那么隱息陣就會將瓶中的存在損壞。
說來,余岐也記得當初這隱息陣上還有自己注入的一道手法,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手法罷了。
當他打開瓶口的那一刻,便有一縷濃郁的丹香撲面而來。
余岐知道,這也是秦子衿的手法,為的就是不讓人通過濃郁丹香來判斷出她會煉制高級丹藥。
舒爽的氣息在全身游走,余岐定睛一看,眉頭一皺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瓶口蓋上裝進儲物戒中。
通體赤色,且形如晶瑩玉石……那赫然便是古籍上記載的元嬰丹。
可極大概率提升金丹巔峰修士突破元嬰期的丹藥以及增加元嬰期修士靈氣的丹藥。
原本還想著什么再花幾年熟悉一下元嬰丹方煉制好后給那天絕子,以好兌現(xiàn)當日承偌,但如此一來,倒也省去緊張過程。
“等等……嘶”這時,余岐忽然眉頭一皺,忽然是想到了什么。
心中拿不定主意的嘀咕:“我究竟是答應多少年來給天絕子元嬰丹來著?三十年?一百五十年還是二百年來著?”
余岐犯了迷糊,對當年一事已經是迷迷糊糊了。
“你怎么了?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余岐的怪異行動引起了余毓音的注意,她一只手搭在余岐的肩膀上和氣的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
余岐抽出一只手來連忙擺動說道。
“你該不會還是在為丟失令牌一事感到愧疚吧?”
余毓音說道。
“其實這事也不在你,當時那種局面,你如果不出手我們三人唯一的一塊護身玉佩估計就已經破碎了,更不可能擋下后面的攻擊?!?p> “南宮焱確實卑鄙,幼稚,大敵當前仍舊算計自家人,確實可惡至極……但,岐弟,他族爺畢竟也是為了保護宗族而死,我希望你……”
“我知道,此次,我會看在四元老與他南宮族人的面子上饒了他,但……”
余岐頓了頓說道:“若有下次,誰勸也沒用?!?p> 旋即,余毓音撇頭看了看余岐,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幾乎從未謀面過的弟弟還真是頗具男人魅力。
心細膽大實力強,她不禁想到姜清晗,自己那位同宗師妹。
說到底,對方終究也只是一種被動狀態(tài),并沒有主觀意義上的施加傷害,只是心思幼稚些了容易被騙。
經歷了宗族被屠,如今沉下心來,還是希望能夠將當初的同宗兄弟姐妹招回到一起和睦相處。
但這也是想想。
余毓音也不像是姜清晗那種涉世未深,單純天真渴望愛情的小姑娘,但幻想是人之常情,修仙者也是如此。
“岐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余毓音忽然出聲打破了寂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