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00年,祖國鮮花誕生的一年。讓我們大喊:祖國昌盛!
M市,早晨天開沒亮。
一間不到二十平方的單間屋,一名男子坐在床頭邊,不對,那應(yīng)該不叫床,是只能靠椅,勉強鋪張草席可以躺下一個人的小床。
旁邊是張墊滿報紙的桌子,這桌子比靠椅還要低。
因為是靠椅自帶枕頭,枕頭都免了。睡覺時頭可以靠高處;平時看報紙,反著靠,雙腳抬放在高的一頭,這也是一種享受。
這名男子皮膚有點黑,個子高大像個粗人。兩手的指甲明顯的泛黃就暴露出經(jīng)常抽煙,才會染上黃指甲。
和往常一樣,他從靠胸口的小袋子掏出一小包,放在桌子上打開,熟練的卷煙方式卷好就往嘴里塞,點上就是猛吸一口。
“呼~~”
走到窗口靜靜的看著窗外,煙順著窗散去。
他吸煙還有一習(xí)慣,喜歡左手夾,再往頭頂一揮,吐煙時眨眨眼。
“死老管,叫你少抽煙,叫你少抽煙沒聽到是不是,搞得我房間一股子煙味,”
管生,一聽到隔壁的脫口大罵下得煙都夾不穩(wěn),掉在了地上,接著踩滅火。
隔壁的老王家媳婦翠華大罵,老王媳婦很反感別人吸煙,這兩間房的本來隔著近再加上是最邊上的兩間,天花板還相通,煙能從一個房間偷跑的另外一間。
“小點聲,別吵到別人,這樣不好。”
老王,王裕民在一旁勸著正開口大罵的媳婦。
“還有你,再吸煙連你一起收拾,人家吸煙就算了,你還跟著?!?p> 這屋子還有一個缺點,就是隔音效果太差了,跟隔了一塊木板沒啥區(qū)別,好像這墻就是木板,只是在木板上刮了點大白,還貼上了報紙。
稍后,管生洗漱完拿著鑰匙就出門了。
門“砰”的一聲。
隔壁的老王也想盡快跟上管生,“媳婦,我去上班了,”低聲細語和他媳婦說話。
“以后少跟著他,在發(fā)現(xiàn)你跟他抽煙你就別回來了,”
媳婦因為剛剛的事,氣還沒消,雙手插在腰間回話。
“我…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我在戒,我先走了,待會遲到,這樣不好。”
話剛說完就快步跟上管生。
老王媳婦翠華火氣很大,這火氣上來了很難消的了。
四十出頭就滿臉皺紋,還有老人斑,話說年輕時也是很漂亮的,這也是老王聊一毛錢的時候說的。
家里還有兩個孩子,老家婆婆帶養(yǎng)。
這日子也是很艱難,兩口子每個月還要寄錢回家供孩子伙食,讀書。所以老王要讓著媳婦,比較跟著他吃了不少苦,還沒給她過上好日子。
老王的媳婦翠華在離這出租屋不遠處的制衣小廠上班,去上班還要洗完昨天換洗的衣物。
來來回回就兩身衣物,一件還上下兩個布丁。
老王已經(jīng)很滿足了,還常在管生面前夸自己媳婦的縫針線手法很好,這兩塊布丁上還繡著花。
翠華洗完衣物晾在外頭也出了門
老王小跑跟上管生,“煙呢,給我來一卷,”
“王哥,對不起呀,又讓你挨罵了。”
接著從胸口的袋子將小包遞給老王。
“你這小鬼,就剩這些了,你省著點呀。”
“放心,我抽屜還留了一點,嘿嘿?!?p> 兩人在出租屋樓下買了個素包子,一根油條加一碗豆?jié){,以為豆?jié){不能帶著吃,都是在店里吃完油條留一個包子路上吃。
老王的煙怕被媳婦發(fā)現(xiàn)就放在了管生手里,平時晚上老王憋不住想抽煙時都是借著上廁所出來才能點上一卷,還生怕被媳婦發(fā)現(xiàn)。
至于管生和王裕民,在離出租屋不到800米,連個牌子都沒有,只能用毛筆在一塊木板寫上的:精致棉花。
彈棉花就是他們的工作,一個月就一百出頭的工資。
管生是老王手下的徒弟,老王也是這里的除老板以外唯一技術(shù)老干部,在這里干了快兩年,工資也就比管生多上那么三四十塊。
老王肯干,很吃苦,和他們一起工作的還有老板,和他那十五歲大的兒子跟著一起彈棉花。
當(dāng)代能上學(xué)的人很少,有的連吃飽飯的是問題。更別說上學(xué)了,先解決眼下的溫飽再談他鄉(xiāng)吧。
王子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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