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還是被那個東夷的陳奇墨的情緒影響了么?
再一次回到太平別院中那間現(xiàn)在暫時屬于自己的房間中的陳啟明?;叵胫鴦偼~輕眉之間的交談,說話間陳啟明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陌生感。
有的話,有的詞語,甚至有的動作,是原來的自己不會這么做的。
可是,那些來自記憶之中多出來的記憶。卻已然,這個在東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陳奇墨開始慢慢影響到了陳啟明。但是,對于陳啟明來說他不知道,這種熟悉而陌生的記憶帶給他的改變。到底是好,還是壞。
畢竟,有的東西不是一時半刻便能看出來的。
坐在房間中的陳啟明,此刻有那么更加迷茫了。曾經(jīng)的他,追求的道,是獨活是無為是無名。世間的萬事萬物,他都不想同其扯上絲毫的關系??墒?,來到了這個世界,改變了原本可能已經(jīng)死在南慶監(jiān)察院手下的陳奇墨的命運的他。還能,無名無為的獨活么?
陳啟明不知道,他也不明白。
走進太平別院的范建,手上拎著一個用綢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走在太平別院的青石板上,范建對于許久未見的葉輕眉除了懷念更多的還是憤餒。
說句實話,范建明白自己的心中是有葉輕眉的??墒?,葉輕眉的光彩實在是太耀眼。
她散發(fā)出如此耀眼的光芒,讓范建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話。
可是,這么耀眼的她,為什么甘愿就這么沒有一個名分的留在太平別院中。沒有名分的為那個,坐在皇宮中的人,懷孕甚至留住一條生命?
范建,他想不通,更不明白。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即使范建再想不明白,他終是還要去面對這個他不會忘記的人。
“來了,坐吧?!?p> “老太太聽聞,你有孕便托我給你帶點東西?!?p> 說著,范建就將那個包裹遞給站在葉輕眉身邊的五竹。同時,他也注意到了似乎在自己對面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盤,動了些許,卻未吃完的糕點。
似乎是注意到范建看到了,那盤糕點葉輕眉解釋道。
“剛剛有友人來過?!?p> 同時,葉輕眉揮揮手示意那侍奉在門口的侍女收拾那些糕點。
“對了,此次對西蠻用兵,看來我是不能參與了。戰(zhàn)場上的那些事,只能交給你了。”
“無事,能為慶國出力。也是范建之幸!”
話說完后,范建和葉輕眉就這么坐在房間中,不再言語。
葉輕眉明白,范建他心中的那點小心思。畢竟,這么多年的相處。范建、慶帝、陳萍萍、五竹他們幾個人經(jīng)歷的事情不再少數(shù)。而對于范建的心思,葉輕眉怎么也猜到了一點。
之前,葉輕眉還能厚著臉皮的和范建有說有笑??墒?,現(xiàn)在的情況,葉輕眉對范建確實不知道該講什么。難不成告訴他,何必單戀一枝花么?
葉輕眉不知道該怎么說,范建同樣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范建明白,有些東西隨著那些曾經(jīng)的歲月流逝,已經(jīng)變了。至于變得是什么,范建不想說更不想明白。
“若是無事,那范建就先行一步了?!?p> “嗯。”
終于,范建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自己為自己,找了一條退路。
在范建走出房間,離開太平別院的時候。一旁的五竹,終于開口問葉輕眉。
“小姐,你為何不同范建說話?”
“喲,小竹竹看出來了?”
“嗯,因為以往范建來時。小姐的話,都是挺多的,只是今日?”
“還是小竹竹懂我,可是有的東西,小竹竹你確實明白不了?!?p> 聽見葉輕眉這么說,五竹只覺得,為什么世間有如此之多的我不知道、不明白的東西?
范建去太平別院的消息,已然通過某些慶帝安放的探子傳到了慶帝的耳中。對于范建為何會去太平別院,慶帝是明白的。
走在去向皇后寢宮的路上,慶帝對于此次對西蠻出兵以及用對西蠻出兵隱藏的東西似乎還是覺得有幾分不穩(wěn)妥。
為了完成這個計劃,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野望,慶帝只能讓后宮中的皇后同樣也知曉此次計劃。
或許,在慶帝心中只有這樣。自己的計劃,才會更加穩(wěn)妥。
“朕覺得,你可以去見一見了!”
剛踏入皇后的寢宮,慶帝便對皇后說道。
“現(xiàn)在便去見么?適合么?”
“合適,為什么不合適。既然怎么都是會見面的,既然現(xiàn)在全京都的眼睛都看著對西蠻的用兵。你去見她,不是最好的時機么?況且,在有心人看來。皇后你,這不過是關心罷了?!?p> “好,那我一會便去太平別院?!?p> 話再轉(zhuǎn)回留在太平別院中的陳啟明這邊,他想同腦海中的陳奇墨進行一番對于人生的目標?;蛘哒f對于自己的未來的規(guī)劃,可無論陳啟明在腦海中的那個神奇的空間叫陳奇墨。他都如同老僧入定般,盤坐著。
而當陳啟明的意識,接近盤坐的陳奇墨時。陳啟明感覺到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勺岅悊⒚鞯恼麄€身心,似乎都得到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升華。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悟道么?
可是這個世界中,真的存在道么?
陳奇墨為何能在這個世界悟道呢?陳啟明不明白,難道只是因為自己這只小蝴蝶揮動了自己的翅膀,所以陳奇墨這個可能已然逝去的生命便能悟道么?
說實話,陳啟明看著悟道的陳奇墨。心中更多的是一種羨慕,因為輾轉(zhuǎn)半生的他。至今,也不明悟道是一種什么感覺。雖說現(xiàn)在陳啟明和陳奇墨可能是存在一個身體中,可他仍舊期待能夠找到自己的道在何處。
陳啟明現(xiàn)在他的心很亂,思緒總是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
知道幾分未來的他,就如同一個拿著劇本卻不知道該如何出演的龍?zhí)?。陳啟明多么希望,陳奇墨這個東夷人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刻。就將自己的靈魂,自己的記憶吞噬。
讓自己不用去面對這個自己,知道幾分的世界。
陳啟明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陳啟明也很想去問問葉輕眉,是否知道這個世界為什么沒有道家存在。至少,陳啟明的記憶中,沒有道家的出場。
但即使走到房間門前,陳啟明還是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他不知道自己去問葉輕眉是對,還是錯。南慶的王朝中,隱藏著太多自己不知道的危機。葉輕眉雖然作為一個未來人,但她能在這個王朝中。搏出一份屬于自己的天地,可見葉輕眉也并不是什么簡單的人。
陳啟明最為怨倦的就是勾心斗角,所以他不想牽扯進入南慶的詭譎風云中。
可是,陳啟明真的能獨善其身么?
答案或許從葉輕眉將陳啟明帶到監(jiān)察院中的那一瞬間起,就是否定的。
從陳啟明這個來到這個世界的靈魂,進入到太平別院中的那一刻起,便是種下了和葉輕眉之間不解的因。可最后的果會是如何,陳啟明不知道。
糾結(jié)的陳啟明在太平別院中,顯然是無法阻止南慶歷史的進程。
監(jiān)察院中此刻已然是火熱朝天,畢竟現(xiàn)在已然確定了對西蠻的用兵。那么,那些關于西蠻的情報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監(jiān)察院不得不關注的東西。
坐在輪椅上,看著言若海報上的那一本本關于西蠻的情報時。陳萍萍明白,或許其實這一份份關于西蠻的情報,才是能夠支撐慶國在出兵西蠻的征戰(zhàn)中最好的支持。
“這些情報對于此次用兵,確實有大用。若海,你辛苦了?!?p> “為慶國出力,若海甘愿。對了,院長,你先前叫我查的,那東夷已然喪生的陳奇墨的消息我已經(jīng)派人從東夷那全拿到了。只是,若海好奇,院長為何會在意一個死了的人。”
“無事,只是好奇罷了。那你可有打探出,什么特別的消息?”
“院長果然不一般,確實有一些特別的消息?!?p> 說著,言若海便從衣衫中拿出一張紙交給了陳萍萍。陳萍萍看了后,將紙張慎重地收入自己袖中。
“此事當真?”
“院長,若海不敢欺瞞。那信中提到的人,過幾日便會暗中到京都。”
“做的不錯?!?p> 就在言若海和陳萍萍交談中,影子走入俯身在陳萍萍耳邊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