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見前度在法庭
雪梅找的律師研究過案情和資料后,建議她先和嚴旭溝通和解,因為她的證據(jù)和資料都不占優(yōu)勢,就算談不成五成,談三成四成也行??删髲姷难┟菲?,她就要五成,哪怕一線的機會雪梅也不放過。她的倔強就像一發(fā)打出去的子彈,一旦發(fā)射就再也收不回來。這可是幾萬換幾十萬的機會,再多幾萬塊錢的投入算什么!
雯姐告訴雪梅,現(xiàn)在準備有儲備經(jīng)理培訓,公司要是擴展了業(yè)務(wù),銷售經(jīng)理一下供應(yīng)不上的情況,優(yōu)先考慮從儲備經(jīng)理提拔上銷售經(jīng)理。雪梅聽到消息的一刻,心情無比的興奮,感覺努力都要得到回報了。其實她覺得自己還是挺幸運的一個人,從賣車轉(zhuǎn)行到賣房,在恰當?shù)臅r候遇到浩立,浩立給予她的支持和力量,足夠她在這公司平步青云的發(fā)展。雖說中途是出了點岔,總的來說,沒太礙事。
雯姐也跟雪梅說,不知她去年是否受了去年傭金那件事情的影響,一整年的業(yè)績都不咋地,完全發(fā)揮不出她前兩年的水平。雪梅笑了笑,沒有回答。其它她心里面清楚得很,浩立不在,客戶資源這個沒有人再協(xié)助她了。退潮的時候才知道誰在裸泳,倒是雪梅還有借口可以為自己也業(yè)績掩蓋。
雪梅再和嚴旭一家人見面是在第一次開庭的時候了。雪梅發(fā)現(xiàn)玉玲的肚子已經(jīng)隆起來了,雖然不是很顯眼,仔細地看單薄的衣服還是遮不住已經(jīng)開始變形的腹部。原來嚴旭也快要做爸爸了。難怪他們這么著急賣房。不過她也想啊,他們越急反而對她越有利。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的唇槍舌戰(zhàn),中途休庭的時候,律師告訴雪梅,情況并不樂觀。因為嚴旭和雪梅之前并沒有房子分配的協(xié)議和承諾,法庭更傾向于按出資比例來分配資產(chǎn),如果雪梅不能出錢購買房子的話,可能就要拍賣或者雙方在二手市場出售后再分配錢財。律師更建議雪梅是和嚴旭和解,就算再打下去也未必有雪梅想要的結(jié)果。庭外和解可以避免更多的麻煩,也可能和法院判決的結(jié)果差不多。雪梅答應(yīng)她分三成,嚴旭分七成資產(chǎn)的條件,讓律師和嚴旭一家談和解。
下午開庭的時候,雪梅的律師向法院申請延期尋找更多證據(jù),下一次開庭可能要再過幾個月。過了幾天,律師嚴肅地跟雪梅說,嚴旭那邊不同意她要3成,堅持按出資比例,雪梅的比例是16%。尤其是玉玲,她表明一分都不會多給雪梅。自從她知道是雪梅在背后打小報告讓她離開白樺豪庭又和嚴旭一起之后,她特別生雪梅的氣。就連嚴旭的父母,以前對雪梅客客氣氣覺得她是干凈努力的女孩子,現(xiàn)在對雪梅的意見也特別大,說她是把自私裝扮成鮮花,外面好看,內(nèi)里有毒。
雪梅聽了心里翻江倒海的不快!自己已經(jīng)作出了讓步,但是嚴旭一家都毫不領(lǐng)情,最主要他們覺得這官司他們是占了上風,他們覺得根本可以不用多給雪梅,造成現(xiàn)在不會妥協(xié)的局面。雪梅過往的對嚴旭的掏心掏肺,用盡一切討好對方,到頭來做過的每一件事都可能變成刀劍相向的武器。這場官司如同一把解剖刀,把昔日的溫情剖成一灘骨血。把尊嚴和體面剖得一絲不掛,蕩然無存。
在盈華美苑,關(guān)于雪梅和一韻的流言幾乎沒有一個人是不知道的了。他們幾乎都是安排同一天休息,甚至在外面約會也被同事碰見過。上班的時候,雪梅還是和一韻保持一定的距離,她自己知道現(xiàn)在在和嚴旭掙財產(chǎn)的緊要關(guān)頭,要裝出被嚴旭耽誤時間騙取感情無辜女子身份才更好的占據(jù)道理制高點。加上一韻也是有家庭的人,雖說一韻對他老婆并不滿意,但畢竟有個先來后到,破壞別人家庭的名聲也不好聽。她其實在乎的不是別人,主要是不想自己生活的地方有太多的流言蜚語。
月上云霄,一韻跟家里說加班,又偷偷跑去了雪梅的小公寓。這次雪梅和他完事后,靠在一韻溫熱的肩膀上,撒嬌地說:“這公寓一個人住,我晚上都怕,你不如今晚就留下來陪我吧!”
一韻聽了,吃驚地看著雪梅嬌紅的臉蛋,自己的表情先是尷尬,更像是為難:“我一晚不回去,老婆肯定會懷疑的。她就是一只母老虎,兇得可怕!到時我怕她知道你,過來找你麻煩?!?p> “我和你這么久,她沒懷疑過嗎?”雪梅有點失望,但她也有點怕一韻的老婆,一韻每一次提起他老婆,心里面都難免有些慌亂。
“沒有吧!她沒問過我這些事情,加上我是工作日輪休,她是休周末的,一般休息都不到一塊。我休息的時候說出去辦點事情或者出去逛一下,只要買點東西回家還是能忽悠到她的?!?p> “你有沒有想過離婚,不和你老婆過了?”雪梅試探地問一韻。
一韻沒說話。他的表情像是貓頭鷹在黑夜里捕捉獵物的專注和思考。過了一會,他緩緩坐起來尋找衣服,說:“我要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雪梅沒說話,暗黃的燈光下看著他徐徐穿上衣服,看得眼睛一眨都不眨,無數(shù)次重復(fù)播放這熟悉的場面,雪梅并未失去興趣,直到一韻走出公寓。
黑夜就是無聲的序幕,用一切都不在言語中的姿態(tài)籠罩現(xiàn)實中的這一切。雪梅躺在床上,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愛一個人的能力,未來這東西她一想思緒就混亂,思緒混亂就頭疼。所以,已經(jīng)有好一段日子她不去想未來,只想過好當下。要做的事情,要見的人,幾乎每一天,每一個星期,每一個月都是循環(huán)。
雪梅媽打電話給雪梅,告訴她小勇的大寶一歲多,小勇想讓兩個小孩年齡相近,就讓媳婦懷上二胎。雪梅照常恭喜一下,雪梅媽又提雪梅單身的事情。雪梅感到內(nèi)心一陣陣的厭惡快要涌上喉嚨了。一時控制不住,就說出來:“我已經(jīng)找到男朋友了!”
“找到了?啥時候結(jié)婚???你年齡也不小的了?”雪梅媽聽了雪梅的話興奮的問起來。
“剛一起沒多久,這不還早嗎?哪有那么快結(jié)婚?。俊毖┟放伦约赫f漏口,忙著把話圓了。
“雪梅啊。。。。?!毖┟穻屵€想繼續(xù)說,沒想到被雪梅打斷了?!昂昧耍瑡?。我這還有事忙呢!我懂得照顧自己的,你也一樣!”雪梅說完,匆匆忙忙把電話掛了。她不想面對家里那些啥時候結(jié)婚,甚至去相親的話題。結(jié)婚就像是一種能堵住親人們悠悠眾口的儀式,自己變得和周圍的一樣,而避免被討論。相親等于把自己變成商品,自身條件就像是商品的材料,年齡就是生產(chǎn)日期,供人在貨架上一遍一遍地挑選。
雪梅一個人的時候回想起一韻,他現(xiàn)在會干什么事情呢?她知道一韻的家庭是攔在她和一韻之間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這個難解,除非一韻能拿出妻離子散的勇氣離婚。又或者他老婆。。。。。。這個幾率的可能性似乎更小。
緊接著,雪梅和嚴旭到了打第二輪公司。雪梅的律師似乎沒有能贏的把握,其實雪梅對這個也不抱希望了。她想能多拿點就多拿點。其實嚴旭的律師也找過雪梅,勸她庭外和解,就拿屬于她的16%,免得浪費時間和律師費,再打下去她沒贏面,就連房產(chǎn)增值的那幾萬塊錢都給律師了。雪梅一想到嚴旭和玉玲在一起的那個勁就生氣,她眼里都是不屑。堅持要和嚴旭抗爭到底。
這次上庭,已經(jīng)隔了半年了。玉玲沒出現(xiàn),嚴旭和父母都來了。雪梅對嚴旭的表情依然一面冷漠,而嚴旭家人對雪梅也是仍舊的輕蔑。法庭這個看不到硝煙的戰(zhàn)場上,火藥味都在充斥著整個房間。曾經(jīng)的甜言蜜語,變成了如今的惡言冷語。曾經(jīng)點點滴滴的美好回憶,變成了如今斤斤計較的冰冷算計。曾經(jīng)種種的小毛病,變成了如今令人難堪的致命問題。
第二輪經(jīng)過一場激烈的抗辯,結(jié)束后,律師對雪梅說自己的看法,感覺法官會更偏向于嚴旭那一邊,雪梅只能分到16%的房屋價值。要雪梅做好心理準備。雪梅也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這場官司她沒有贏的把握。她甚至也感到法官也認為她是貪心,想多要超出自己份額的那部分。公布判決要再等一段時間。官司有輸贏,但分手掙房產(chǎn)到如此地步只會是兩敗俱傷的斗爭,沒有所謂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