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四人氣勢洶洶的出了清闕宮,走在宮道上。
“一會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你們都要聽我的知道嗎?”
幾個丫頭互看一眼,而后點頭稱是。
“娘娘,一會兒能發(fā)生什么是???要不要叫幾個侍衛(wèi)啊?”花沅擔(dān)心問道。
“如果叫了侍衛(wèi)去,她一定不會承認(rèn)桃竹在她那里,甚至還會悄悄處理了桃竹。”斐雪搖搖頭。
“可是,桃竹沒有得罪過皇后娘娘???”花沅不解道。
“花沅,你還不懂嗎?”梅香上前道。
“什么?”花沅更是不懂。
“皇后娘娘為難的人不是桃竹,而是咱們娘娘?!泵废憧聪蜢逞┑馈?p> “那娘娘就不應(yīng)該去,萬一再遇到昨天的事……”花沅越說聲音越小。
斐雪笑著拍了拍花沅的肩膀,語氣輕松:“沒事,皇后還沒有本事動我,我好歹也算個貴妃吧。”
“不過一會兒你們都要聽我的知道嗎?”
“嗯,娘娘說什么我們就聽什么?!被ㄣ潼c頭道。
斐雪等人進(jìn)到瑤鈺宮院內(nèi),正在院中打掃得太監(jiān)侍婢全都愣住了。
蓮藻對著一個小侍婢冷聲說道:“貴妃娘娘來給皇后娘娘請安,麻煩進(jìn)去通稟一聲?!?p> 小侍婢看到幾人來者不善,立刻扔下手中的東西跑進(jìn)了殿內(nèi)。
“姑姑,貴妃娘娘來了?!?p> “知道了,你出去吧?!?p> 阿依慕點點頭,將小侍婢打發(fā)出門,轉(zhuǎn)身撩開簾子進(jìn)到內(nèi)寢。媚皇后躺在床榻上早已經(jīng)醒了過來,聽見門外有動靜開口問道:
“阿依慕,是誰在外面?”
“回娘娘,是貴妃來了?!?p> 媚皇后頓時來了精神,立刻起身,阿依慕上前侍候著。
“果然來了。”
“那下一步要怎么辦?”阿依慕問道。
“既然來請安,就要有請安的樣子,讓她們先在外面候著吧?!泵幕屎舐唤?jīng)心的走下床榻,嗅了嗅新摘的梅花。
斐雪幾人站在院中,打掃庭院的太監(jiān)侍婢漸漸散去,也未見有人從殿內(nèi)出來。
“娘娘……”蓮藻來到斐雪身邊。
斐雪心里早就知道媚皇后不會輕易讓她們進(jìn)去的,起初她還不明白為什么每個人都與她為敵,如今她才想清楚,是因為端木皓。
“不急,她心里有氣,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再等等。”
眾人只能繼續(xù)等待,但是畢竟是在寒冬,此時又刮起風(fēng)。斐雪裹了裹披風(fēng),見到幾個丫頭穿的單薄,又看了一眼依舊悄無聲息的殿門。
“既然她不請我們進(jìn)去,我們就自己進(jìn)去?!?p> 說完斐雪領(lǐng)著幾人徑直走向正殿。
“進(jìn)到里面,梅香和花沅你們就守在門口,蓮藻你盯住阿依慕?!?p> “是。”
來到近前,兩個守在門口的小侍婢攔住斐雪等人。
斐雪正色俯視其中一個小侍婢:“最好不要攔住本宮的路,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昨天愉妃的事情。”
兩個小侍婢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行禮道:“請貴妃娘娘再次等候,等奴婢通稟皇后娘娘一聲?!?p> “不必了,想必姐姐也不會介意?!?p> 斐雪沒搭理侍婢,一把將她拉開。
斐雪挑開簾子進(jìn)到殿內(nèi),媚皇后坐在梳妝臺前,阿依慕正在為她梳理頭發(fā)。媚皇后以為是小侍婢進(jìn)來通報,于是略帶喜色的問道:
“那個小賤人怎么樣了,是不是凍的澀澀發(fā)抖?”
斐雪隔著屏風(fēng),看著還在得意的媚皇后,心中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就近坐了下來。
“姐姐說的極是,外面確實很冷,所以妹妹不請自進(jìn)?!?p> 媚皇后聽到是斐雪的聲音,臉色大變,看了一眼阿依慕,阿依慕也沒想到斐雪會私自闖進(jìn)殿內(nèi)。
“貴妃娘娘好大的膽子,竟然擅闖皇后娘娘寢宮!”
斐雪不以為意,揭開茶碗看了一眼。
“昨日陛下因為妹妹的一點小事,差點要了愉妃的命,不知姐姐聽沒聽說???”
斐雪故意停頓,媚皇后自是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不過若是放她定會讓那碗滾水潑向斐雪的臉上,不會讓她有任何反擊的余地。
媚皇后在阿依慕的攙扶下走出屏風(fēng),坐在鳳座上,面帶微笑看著斐雪。
“自是聽說了,愉妃是她自討苦吃,但是妹妹也有錯的地方?!?p> “錯在何處?還請姐姐指教?!?p> “錯在不應(yīng)該放過愉妃,要知道放虎歸山必要傷人的。”
斐雪笑著點頭:“話是不錯,但是,愉妃是不是老虎,還未可知?!?p> “可是不是老虎,也不能讓她再有傷害自己的機會,不是嗎?”
媚皇后略帶深意的盯著斐雪的眼睛,仿佛那雙眼睛是把殺人的刀,正在躍躍欲試。
斐雪低眸一笑轉(zhuǎn)入正題:“姐姐,我既然來了,你就把人交給我吧。犯了什么錯,我的人也應(yīng)該由我來處置,就不勞煩姐姐了吧?!?p> 媚皇后向阿依慕使了一個眼色,阿依慕領(lǐng)命退出殿外,不一會兒便帶著滿身鞭傷的桃竹進(jìn)來,而后一把將她扔在地上。
桃竹有些虛弱,眼睛時睜時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斐雪纖細(xì)的手緊緊的攥著衣袖,臉上十分陰郁。站在一旁的幾個丫頭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卻被斐雪一聲咳嗽止住。
“哎呦,對不起妹妹,昨日見你還未來,為了正后宮風(fēng)紀(jì),只好動刑逼問她,那條珍珠手串是不是她偷竊的?!?p> 媚皇后一臉嫌棄的看了一桃竹一眼,轉(zhuǎn)頭笑著對斐雪說道:“對不起哦,下手有點重了。阿依慕,她招了嗎?”
“回皇后娘娘,沒有。”
斐雪看了一眼桃竹,轉(zhuǎn)而起身一步一步踱向阿依慕,問道:“她偷了手串?荒謬,人人都知道那手串是本宮賞賜,何來偷竊之說?”
阿依慕有些害怕斐雪的眼神,心虛的低下頭。
“妹妹,手串是你賞給桃竹的?”
“當(dāng)然?!?p> “阿依慕,你怎么不調(diào)查清楚呢?還冤枉了桃竹。不過桃竹也是,早點說明不也就沒有事了。”
斐雪看著媚皇后冷笑一聲,只怕桃竹早已將真相就說了無數(shù)遍。
“既然真相大白,就把人還給妹妹?!?p> 斐雪上前要扶起桃竹,媚皇后卻突然叫住她。
“等等,妹妹不是想要就這么帶走她吧?”
斐雪知道,真正的戲才開始。她將桃竹輕輕放下,挺直腰板看著媚皇后。
“不然呢?姐姐想要如何?”
“倒是沒什么重要的事,妹妹既然成為貴妃,便要遵守宮中規(guī)矩,要跪在給皇后請安啊?!?p> 媚皇后看著斐雪得意的一笑,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放在嘴邊吹了吹,耐心等著斐雪給她下跪請安。
斐雪并沒有下跪,而是稍微側(cè)頭對著蓮藻等人說道:“動手吧。”
蓮藻等人受意,梅香和花沅立刻將殿門關(guān)上,蓮藻則一腳將還在狀況外的阿依慕掃倒。
媚皇后見狀慌張起來,想要大聲喊叫,斐雪從衣袖中拔出匕首,幾步竄到媚皇后身前,抵住她的咽喉。
“姐姐最好不要尖叫,萬一妹妹被嚇到,這刀可就插進(jìn)去了?!?p> “你,你不敢!”
“哈哈哈,我有何不敢呢?陛下當(dāng)初是怎么傷到的姐姐也清楚不過吧?!?p>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本宮是皇后!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媚皇后吼叫著。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皇后,可是你有一點不知道,我雖是貴妃,可我身后的家族支撐要比你一個小小舞姬強大的多。別說今日我以下犯上,就算是明天要廢了你,也不會有人阻攔。”
“畢竟,你也不是正宮皇后,據(jù)我所知,本朝執(zhí)掌中宮鳳印的只有陳皇后一人。”
“陳皇后都免了我請安,你又何德何能越俎代庖?”
斐雪字字誅心,媚皇后聽著心中自是不服,但卻迫于形式?jīng)]有任何反擊的余地。
“你不過是要拿我出氣罷了,大可沖著我來,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呢!”
“不如這件事就算了,姐姐覺得呢?”
斐雪故意拿刀背刮了一下媚皇后的脖頸,媚皇后害怕的向后縮了縮。
“好好好,你們走!”
斐雪笑了笑,將匕首收了回去。
“希望姐姐言而有信,不然,姐姐是見過妹妹的手段,其實也沒什么手段,不過是不要命罷了?!?p> 說完,斐雪示意蓮藻放了阿依慕,然后脫下披風(fēng)披在桃竹身上,讓梅香花沅攙扶著她。
斐雪臨走前對著媚皇后輕輕俯身行禮,微微一笑挑開簾子,帶著幾人離開。
媚皇后繼續(xù)癱坐在鳳座上,穿著粗氣,驚魂未定。阿依慕見幾人離開,即可上前跪在地上望著媚皇后。
“娘娘,您怎么樣了?有沒有被傷到?要不要派人把他們抓回來?”
媚皇后搖搖頭,就如斐雪所說,她在這后宮能撐下去完全是因為端木皓的寵愛,而如今斐雪不僅得到了端木皓的寵幸,而且家族背景也是她望不可及的。
看來媚皇后要想搬倒斐雪,還需要在后宮形成自己的勢力,而且前朝她也要找一個靠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