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竹兒細心的照顧著陸青玄,見他喝水時咳嗽,不小心弄灑在身上,就立馬掏出自己的帕子為他擦嘴,她本沒想那么多,只覺得是因為救她受的傷,照顧照顧是應該的。
可是陸青玄看她的眼神卻無比溫柔,仿佛有星光似得,不好說是什么,恰巧走進屋的李真云羽看見了,便眉頭深鎖滿臉寫著不悅。
“少爺?!彼膬菏莻€聰明人一看這屋子里的三位就發(fā)覺氣氛不對,急忙先喊住自家少爺。
李真云羽定了定神,隨即立馬忍住了想要沖過去拉開兩人的沖動,握拳的手卻因為力道過大手背凸起明顯經(jīng)脈,看得四兒心中一驚。
他家少爺從小到大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能忍,挨了打,受了委屈,生意上吃了虧,都能滿面笑容的忍者,現(xiàn)在看來這優(yōu)點卻也好似變成了阻礙,至少是無形的阻礙了少爺在任小姐面前表露更多的真心。
門外鴛鴦急得直跺腳,屋里二少爺遲遲不出來。
任竹兒與陸青玄二人有說有笑之時李真云羽只能聽著四兒的勸說:“少爺,事急從權,先走吧!二少奶奶是一定得救得,否則不止無法向白家交代,李府也沒法向所有人交代。”
四兒花了大力氣才將自家少爺從陸青玄屋里拽出來,他看得出二少爺眼神里的憤怒和權衡利弊,更有失落和擔憂。
“少爺,為了能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少奶奶不能有事?!?p> “二少爺,求您了,快去救少奶奶吧!”
李真云羽視線在房門被關上以后才勉強從任竹兒身上收回來,堅定的看了一眼身邊最信任的四兒。
四兒心領神會點頭:“少爺放心,任小姐四兒可以照顧,只是您我實在也是放心不下?!?p> “無礙。”
李真云羽簡短的兩個字,卻冷若冰霜,聽的四兒渾身范冷。
四兒自是已經(jīng)明白如若他不主動留下,二少爺斷然不愿離開,到時候石寧鎮(zhèn)指不定要傳出李家二少爺為了未過門的妾室對正室夫人的生死不管不顧等破敗名聲的言語。
正所謂人言可畏,那些言語要是真?zhèn)鏖_了,“殺”的可不止是二少爺一人,還有整個石寧李家。
路上李真云羽向鴛鴦問了事發(fā)當時的情況,趕到事發(fā)地時馬車殘破還在,白家的子涯也到了。
子涯示禮:“二少爺?!?p> “無需多禮?!?p> “我查過這附近,應該只有青瓦寨一伙匪徒還在?!?p> 李真云羽微微蹙眉:“青瓦寨?”
“正是,清水河畔,西邊的大羅山里,近幾年這附近的匪徒窩子基本被官府清剿的差不多了,想必也只剩這一處了?!?p> 確認信息后,馬夫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鴛鴦先行回李府等候,李真云羽和子涯二人結伴趕往清水河大羅山,兩人一路快馬加鞭。
董子彎,客棧。
李真云羽走后,四兒一直在陸青玄房間門外候著任竹兒,怕她有什么吩咐,也怕她與陸小三爺有點什么越舉的,后面這一點自是為了自家少爺考量,畢竟二人還有婚約在身。
任竹兒耳朵到是個靈的,聽見了那鴛鴦來的目的,就率先想到了怕李真云羽會因為擔心自己而不肯走,最笨也最直接的辦法是努力裝出一副和陸青玄交談愉悅的模樣,門才剛一關她眼中便悄無聲息的失了一抹光彩。
“你怎么了?可是累著了?”陸青玄是個眼尖的一眼看出任竹兒的不對勁。
她卻努力微笑著搖頭:“沒事兒,想必是這些時日忙的,休息休息便好了?!?p> “那你快回屋休息吧!我這兒自有人照顧著,不必擔憂?!标懬嘈氖指苍谌沃駜菏直成希齾s下意識縮了回來,讓陸青玄落了個空。
任竹兒溫婉一笑:“沒事兒,你畢竟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更何況此時子鷹也不見蹤影,還是我照顧你吧!”
陸青玄滿眼疼惜的看她,為了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轉念說道:“大夫說了,我這傷需要多休息,所以你不必陪我,我自安靜睡一會兒?!?p> 兩人交談之后沒多久,沒想到先睡著的竟然是任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