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我比女孩更像是一位重病患者。即便笑容微弱她也會堅持將其掛在臉上。而我呢,呵,混吃等死罷了。
這個孩子真的很可愛啊,在我有心事無法入眠時,會輕輕把自己懷中的布偶偶熊向我這推來。又用她那水靈的眸子望著我說:“叔叔,抱著這個睡,就不會擔(dān)心失眠了。”
有時不禁去想,這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她的家人怎么就忍心丟棄呢?簡直無法理喻啊。
我看著白若日益蒼白少有血色的臉頰時,惋惜中決定要多為這個孩子做些事情,讓她可以用微笑來渡過自己所剩不多的人生。
于是,我開始特意去關(guān)注她的喜好,像是喜歡吃什么了,喜歡看什么了之類的等等??墒牵矣X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
有一天早晨,我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她的枕頭,是濕潤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也隨之難過起來,但我也知道自己的難過對這個孩子來說毫無用處,這個孩子甚至不希望看到我會難過。
“沈覺,已經(jīng)確定你的心臟疾病為誤診,收拾好后隨時可以出院了?!?p> 李醫(yī)生將診斷單遞給我后又說到:“你很健康,恭喜你?!?p> “嗯,這段時間麻煩李醫(yī)生了?!蔽译y得的禮貌倒讓這位嚴(yán)肅的姑娘感覺不太適應(yīng)。
“我也需要謝謝你,白若這段時間看起來很高興?!?p> 我遲疑了一會,但還是決定問醫(yī)生一件事情:“她大概還有多少時間?”
“不過半年?!崩钺t(yī)生的語氣很平淡卻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幾分無奈,她摘下眼鏡后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沒有,辦法了嗎?”雖然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但聽到她的回答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醫(yī)生搖了搖頭“除了心臟移植外,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好了你回去以后什么都不要對那個孩子說,明白么?”
在回到病房的途中感覺到難熬,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該講些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白若。
便索性癱坐在病房門前,不停的往嘴里丟著喉糖。牙齒用力咀嚼時壓力稍有緩解。不知不覺間,窗子外面已經(jīng)逐漸黃昏,有些話要是還不講,恐怕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我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在走進(jìn)房門的那一刻被輕而易舉的擊碎。
女孩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樣,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叔叔是打算出院了嗎?”
“嗯,你應(yīng)該也快了?!边@句話顯得很是蒼白無力
女孩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她才說到:“是快死了吧?”
“沒有,沒有那回事!”我盡力的去反駁她。
“叔叔,你不太咳,,會騙人哦,我的狀況都寫在你的臉上呢,咳咳……”
我趕忙上去,輕輕攙住了她。這是我們第一次肢體上的接觸,白若的身體軟軟的,體溫剛好可以融化一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