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打心眼里希望租他房子的人都是變態(tài),有著令人咂舌的怪癖的那種。
不然我花錢裝監(jiān)控還有什么意義。
他記得那部電影中,房東會設(shè)局,引導(dǎo)那些房客越來越深地暴露自己的陰暗面,且一次比一次過分,到后來,他自己也會參與到那些變態(tài)的操作中,看起來過癮極了。
大元沒那個膽量,他也不希望自己有那個膽量。他只想看,也只敢看。
然而截至目前,這幫租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都是泛泛之輩。就算是惡心,也是平平淡淡、了無生趣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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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元站在窗前啃面包當(dāng)早飯。遠(yuǎn)處正有一個讓他心旌蕩漾的身影向出租樓走來。
純白色的高腰及膝連衣裙,用薄荷綠的條紋絲巾很隨意地在腰間束了一圈作為腰帶,頭發(fā)也不是第一次見面時的卷發(fā),而是恢復(fù)成了柔順的長發(fā),發(fā)絲隨著微風(fēng)輕輕飄動。臉上也是脂粉未施,自有一種脫俗之美。
是春媛。果然是充滿多面魅力的女性啊,幾乎每次見到都有不同的美感。
大元感覺這身行頭看著有點臉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這么好看的女孩,去陪什么酒呢,我養(yǎng)你啊,我養(yǎng)不起你找個大款養(yǎng)你啊。大元油膩膩地想著,把剩下的一大塊面包一口吞進(jìn)嘴里。
“大元!”春媛滿面春風(fēng)地朝著大元揮手。
大元也楞楞地向?qū)Ψ綋]手。他沒想到春媛會注意到他的存在,趕緊抹了抹嘴角的糖粉。
“我多買了一杯豆?jié){,給你吧!”春媛走到大元窗前,遞給了他一杯熱乎乎、香噴噴的豆?jié){。
大元忙不迭接了過來,連謝謝都忘了說。
“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你可不可以幫我修理一下呢?總是水還沒怎么熱就停止加熱,進(jìn)入保溫狀態(tài)了?!贝烘滤敉舻难劬σ徽R徽5?。
“好!好!”大元好容易回過神了,使勁咽下還卡在嗓子眼的那口面包,“什么時候?”
“嗯……我今天白天要去養(yǎng)老院做義工,大概吃完晚飯回來,到時候你直接上來,好嗎?”
“你還做義工???”大元心想,春媛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啊,干著那種不太能見光的工作,卻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心。她身上到底有多少謎題等我去發(fā)現(xiàn)呢?
春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也沒什么,都是些簡單的工作,有些老人真的很需要更周到的照顧?!?p> “那就晚上見!”
“好,晚上見!”
想到晚上要去幫春媛修熱水器,大元打算趁白天去天臺看看太陽能集熱管有沒有什么問題。今天似乎比昨天又冷了一些,他抓了件厚外套隨便一裹,就往天臺去了。
從大元的房間到天臺,需要順樓梯走到三層樓,然后再多走半層的臺階。天臺的門一般是不上鎖的,誰都可以上去。
還沒推開天臺的鐵門,大元就聽見有人發(fā)出“唔——呼——唔——呼”的沉重喘息聲。推門一看,發(fā)現(xiàn)是馬總正在呼哧呼哧地舉鐵,兩個啞鈴目測至少每個三十公斤。太陽下,馬總的肱二頭肌閃閃發(fā)亮,古銅色的后背肌群像蓄勢待發(fā)的野獸。
大元看了看自己細(xì)弱的胳膊和微微隆起的啤酒肚,選擇別過臉去不看。
集熱管貌似沒什么事,估計就是溫控器的問題。
大元一溜小跑下樓去了,馬總呼哧呼哧的粗喘在耳邊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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