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嗎？”調(diào)查組長陰沉著臉，拿出阿玫的死亡照片。
嚴皓飛快掃了一眼，面不改色：“認識。”
“她死了?！?p> “看出來了。”嚴皓依然是一副撲克臉，嘴唇的動作幅度都很小。
他們真的是前情人？簡直冷漠到令人發(fā)指。
“你最后一次見到她是什么時候？”
“大半年以前。”
“你們是什么關系？”
“以前是同事、朋友，很久不聯(lián)系了?！?p> “不聯(lián)系你給她打錢干什么？”
嚴皓的眼神恍惚了半秒：“我……欠她錢?！?p> 調(diào)查組長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不屑的笑。眼前的這個家伙，全然不知對方已經(jīng)知道自己和阿玫的關系，竟說出這么蹩腳的理由。且看他表演。
“9月14號下午你在哪里？”組長接著問。
“家里?！?p> “哪個家？”
嚴皓身體微微震了一下，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什么哪個家？我家在XX華庭，想查可以去查，查不到你們就把我放了。你們把我摁在這里毫無道理！”他說的是一個高端小區(qū)，很多人都知道他住在那。
“你太大意了。”調(diào)查組長拿了一部手機，放在嚴皓面前。
手機畫面播放著一段視頻，嚴皓正從一個很破舊的小區(qū)出來，去門口小賣部買了包煙，又消失在樓道里。
問詢室中，嚴皓的臉像是突然被凍住。
“這是什么地方？”組長眼神凌厲。
“誰拍的？這種偷拍不能當證據(jù)吧！”嚴皓的手指不安地敲擊桌面。
“是不是證據(jù)，要看勘察組能不能在那里發(fā)現(xiàn)什么。”
勘察組此刻已經(jīng)進入嚴皓在這棟老建筑里房子進行搜查了。
這種老房子里的木門根本不堪一擊，甚至不需要專門的破門工具。
“你們這樣不符合規(guī)定！”嚴皓不放棄抗議。
“有人舉報你藏有非法物品，”組長向前傾了傾身體，“有沒有，查了才知道?！?p> 嚴皓的目光來回游走，他在回想自己的鄰居們。當然，沒有頭緒。
“你不必猜測是誰，猜也猜不到?？傊?，沒事就沒事，有事的話，你一定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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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diào)查組在嚴皓的住處發(fā)現(xiàn)了兩個箱子，一箱是各種首飾、名畫等貴重物品，另一箱全都是畫紙畫具。
全部都布滿阿玫的痕跡。
室內(nèi)很簡陋。那一箱金銀財寶袒露在這樣的房間里，使這里變得像個罪惡的窩點。
屋子里還有一樣東西和周圍環(huán)境非常違和。
床頭柜上，有一個小擺件，那是一個水晶小象。
水晶小象上有大量指紋，兩個人的，嚴皓和阿玫。
調(diào)查員似乎想起了什么，找出一張阿玫住處的現(xiàn)場照片。那是一張客廳床前工作臺面的特寫。在臺面的邊緣，由于手不太碰到，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然而這片薄薄的落灰并不完整，其中鑲嵌有四個圓圓的點，一塵不染。像是有什么四只腳的東西，被剛剛拿走不久。
四個圓點的位置，和這個水晶小象四只腳的位置幾乎一致。
這個水晶小象是從阿玫家里拿出去的。
阿玫是個喜歡開窗生活的人，她的床前不勤于打掃的話，只需一周時間就會落上薄薄的灰。那四個圓點看起來干凈的突兀無比——
嚴皓最近一定見過阿玫。但是他否定了?，F(xiàn)在他的住處證據(jù)確鑿，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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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什么話說？”調(diào)查組長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
漫長的審訊中，新的證據(jù)如最后一根稻草，無聲無息地將嚴皓壓垮。
他眼中的光亮一點點熄滅，他的視線逐漸向下，再向下。
落在桌面的煙灰缸上。
“都是因為阿玫，我才會淪落至此?！甭曇羯硢?。
調(diào)查組長和一旁的問詢員對視了一眼，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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