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掉水里了？”
葉子楣看到下半身濕漉漉的葉云凡進了別墅，不知是好奇還是諷刺他。
葉云凡沒好氣地說道：“什么又掉水里了，天氣熱下水泡一下不可以嗎？”
葉子楣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你啦！”
她見葉云凡還站在大廳，瞪眼種道：“還愣著干嘛，趕緊做飯給我吃呀?！?p> 葉云凡苦笑道：“好歹讓我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p> “趕緊去！”葉子楣不耐煩地說道。
“懶成豬了，一個人在家呆一天都不做飯。”葉云凡嘀咕著上了樓。
他放熱水洗了個澡，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才下樓做飯。
三菜一湯，很對葉子楣的胃口。
吃飯的時候，葉云凡試著問道：“小堂妹，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
“什么？”
葉子楣語氣頗為不善，似乎知道葉云凡沒什么好事。
葉云凡趕緊說道：“明天會有很多黑人來農場干活，我怕其中有什么壞人盯上我，所以想借你的槍用一下，讓他們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負的?！?p> 他的想法是，明天拿一把槍在黑人面前玩玩，震懾一下他們，讓某些有壞心思的黑人知道他有槍，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主。
葉葉子楣奇怪地問道：“干嘛要讓他們來？新招的勞務嗎？”
“不是，最近地里的土豆成熟了，想盡快挖出來，以免它們爛在地里。所以準備請一些臨時工過來挖幾天土豆。”葉云凡解釋道。
“哦，”葉子楣痛快答應下來，“行啊，你要什么類型的槍？”
葉云凡道：“你上次用來打我的槍就行?！?p> “你想玩那把來福槍啊?！比~子楣恍然，“它的缺點就是上子彈有點麻煩。但看起來確實比手槍霸氣，嚇唬人還是挺管用的。”
葉云凡苦笑道：“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你就是用它來嚇唬我的。要不是我運氣好，早就被你一槍干掉了！”
葉子楣哼道：“這么近，如果我真我想打中你，你覺得還能躲得掉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打偏了呢？”葉云凡小聲嘀咕道。
他幾口吃完碗里的飯，有些期待地看著葉子楣。
葉子楣停下筷子瞪著他：“你看著我做什么？”
葉云凡道：“趕緊吃，吃完給我拿槍，我有些迫不及待了?！?p> 華夏從建國以來就禁槍。除了特殊的公務人員，任何人都不能佩戴槍支。葉云凡作為一個普通人，也就高中軍訓的時候拿槍打了五發(fā)子彈，平時只能從電影電視上看人家過癮。
現(xiàn)在有機會拿槍過過癮，他能不激動嗎？
葉子楣瞥了他一眼，故意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一小口一小口的，跟吃魚子醬似的。
葉云凡不敢催她，耐著性子等著她吃完飯。等她吃完飯抹干凈小嘴巴，已經(jīng)是十分鐘以后的事情了。
“把碗筷收拾了！”葉子楣?jié)M足地打了個飽嗝，吩咐道。
葉云凡只能耐著性子洗干凈碗筷，收拾清楚廚房，他擦干凈手里的水漬，賠笑著說道：“現(xiàn)在可以給我了吧?！?p> 葉子楣這才起身上樓，幾分鐘后，她扛著那把來福槍走下來。
“那，給你！”
葉云凡激動接過槍，只覺得槍有點重，應該有個幾斤。它有著土黃色木制槍托，黝黑的鋼制槍管，槍身也是木制的，但機括是黑色鋼制品。
他像撫摸女友的大腿一般撫摸著槍身，雙眼冒著精光，好像看到女友沐浴一般。
他摸索了一陣，終究是沒有搞清楚怎么用，又不敢亂試，只能訕訕笑著問葉子楣：“這，這槍怎么用？”
葉子楣奪過他手中的槍，笑道：“這么大的人連槍都不會用？”
葉云凡撇撇嘴：“咱們大華夏不讓平民持槍。民眾有槍的國家多危險啊，歹徒可以拿槍殺人，普通百姓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p> 葉子楣反駁道：“可是你沒有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歹徒可以通過其他渠道獲得槍支，你呢？”
葉云凡反駁道：“這種人畢竟是少數(shù)！”
葉子楣自然不會茍同葉云凡的意見，質問道：“別人私穿民宅，你沒有槍怎么自衛(wèi)？比如我，即便是歹徒拿著刀來，我即便是有刀也打不過他們，怎么辦？難道靠練習所謂的華夏武術嗎？”
她熟練打開保險，將槍身拉開，從茶幾上拿過一顆子彈塞進槍膛中，掰正槍身，拉動機括，左手托槍右手扣在扳機上，右眼瞄準，一系列動作利索干凈。
只不過她的槍口對準的是葉云凡。
看到黑黝黝的槍口對準自己，葉云凡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忙舉起雙手，一邊后退一邊訕笑著說道：“別對準人啊，萬一走火，可是會死人的！”
他試著躲在一邊，可葉子楣的槍依然對準他，讓他嚇得冷汗連連。
“葉子楣！別開玩笑了，快拿開槍！”
葉云凡生氣了。
葉子楣見他快要崩潰了才放下槍，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她俏皮地笑著說道：“你也太膽小了吧！還是不是男人？”
葉云凡紅著臉惱道：“太過分了，這這能開玩笑的嗎？萬一走火了怎么辦？”
“我保險都關掉了，怎么可能走火。你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嚇得滿頭是汗，是不是超級怕死?。俊?p> “命只有一條，別拿命來開玩笑！”
葉云凡訓斥了一句，拿著槍上了別墅樓頂，葉子楣吐了吐舌頭，也跟著在葉云凡后面。
男孩子喜歡玩槍，葉云凡也不例外。但是他敬畏生命，不會隨便拿命來開玩笑，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不作死。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附近除了別墅一棟樓有燈，整個半島都是昏暗。月光明亮，但依然照不亮整個大地。近距離的山上，幾棵大樹孤零零的，樹干粗短，樹冠寬大，在模糊視線下像一顆大蘑菇，顯得有些突兀。
昏暗，他托著槍瞄準別墅十幾米遠的一棵樹，很想扣動扳機，但是不敢。
葉子楣收起玩鬧之心，幫葉云凡拉開槍上的保險，正色道：
“拉下保險就可以開槍了！”
“可以嗎？會不會引來警察？”葉云凡疑惑地問道。
葉子楣道：“沒事的，方圓幾十里都沒有人煙，開槍也不會有人知道?！?p> 她搶過槍，對著樹干就是一槍，槍聲破空，在空曠的山野回響幾聲便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是附近樹林中的一陣悉悉索索，應該是有些大一點的動物被嚇跑了。
她將槍塞回葉云凡手中，又拿了一顆子彈遞給他。葉云凡學著葉子楣上子彈的方法，將子彈塞入槍膛。他深呼一口氣，對著樹干勾了扳機。
砰！
子彈從槍管射出，但是沒有射中樹干，沒入旁邊的土中。子彈出樘的剎那，他感覺槍身傳來一股很強的后座力，讓他差點脫手，這種感覺很刺激，讓他忍不住還想再來幾發(fā)。
“沒想到后座力還挺大的！”葉云凡摸著微微發(fā)熱的槍膛喃喃說道。
“再試一次?！比~子楣又遞給他一顆子彈，平靜地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槍法真爛！”
“很久沒摸過槍了！”葉云凡訕笑。
剛剛只放了了一槍，葉云凡還沒爽夠呢，當即裝上子彈，又瞄準那棵樹開了一槍。
雖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槍后座力問題，這次把槍拿穩(wěn)了，但還是沒打中樹干。
連續(xù)開了五槍，葉云凡習慣性地伸手向葉子楣要子彈，葉子楣卻沒有給他。
“沒子彈了?！?p> 葉子楣攤開纖細的玉手。
“好吧。”葉云凡也過了癮，把槍收起來。
“就你這槍法，有槍跟沒槍差不多?！比~子楣笑道。
葉云凡紅著臉辯駁道：“槍法還不是練出來的？我才開了幾槍，要是真練習一段時間，槍法肯定比你強！而且我拿槍是嚇唬人的，又不是真要打人。”
葉子楣撇撇嘴，沒有繼續(xù)懟他。她臉色慢慢平靜，明亮的雙眸在黑夜中眺望遠方。
湖對岸是津巴布韋，岸邊稀稀拉拉亮著燈，有的閃爍，或許是漁船之類的移動物體。
津巴布韋很窮，卡里巴湖是津巴布韋的重要經(jīng)濟寶藏，他們在湖邊開發(fā)漁業(yè)養(yǎng)殖，搞游船項目，漁業(yè)捕撈，垂釣等，對極度貧窮的津巴布韋來說，這些都是重要的經(jīng)濟收入來源了。
葉云凡擺弄著槍，發(fā)現(xiàn)葉子楣默默看著遠處，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在看什么？”
葉子楣依然看著前方，幾秒后，她問道：“你覺得人生是什么？”
葉云凡笑這訓斥道：“小小年紀別說那么深奧的話題?！?p> 葉子楣輕聲笑了一下，很勉強。
葉云凡又拿起槍作瞄準狀，過一過干癮，同時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說人生太大了，無從說起。我覺得先要多賺點錢，有了錢就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p> “回答錯誤。”
葉子楣輕笑著說道。
她的眼神閃爍著些許失望，葉云凡的回答很現(xiàn)實、很市儈，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了想，問道：“你不覺得人活著就要做一點點應該做的事情嗎？”
葉云凡苦笑道：“難道懸壺濟世，樂善好施，或者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yè)，改變人類社會現(xiàn)狀，推動社會進步才正確嗎？我可沒那么大的理想，我覺得不給別人添堵，活好自己就行了?！?p> “那如果你有錢了呢？”
“等我有錢了再說唄，不過古語有云:窮則善獨其身，達則妻妾成群，一般人都是這樣的。”
葉子楣中文一般，問道：“窮則善獨其身，達則妻妾成群，是什么意思？”
葉云凡笑著解釋道：“就是窮的時候一個人，有錢的時候娶很多老婆?！?p> “色狼！”葉子楣頓時橫眉冷豎，一個過肩摔將葉云凡重重扔在地上。
“我……，我開個玩笑，你至于嗎？”葉云凡躺在地上摸著受傷的地方，痛苦嚎叫著，抱怨葉子楣太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