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惡俗的開場白啊。
在異界好像還挺好用。
端莊女子一本正經(jīng)的搖頭,道:“已經(jīng)用過早膳,午飯尚早?!?p> 郝多魚別開女子身邊某一正在別的攤位看貨的人,一個將軍蹲蹲了,笑道:“有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大好事,你要先聽哪一件?”
端莊女子顯然很少跟郝多魚這樣的人物打交道,有些不知所措,支吾道:“我與公子素昧平生,公子的好事與我有何相干?”
“聽意思,你要先聽大好事了?!?p> 端莊女子愕然。
“大好事就是,你丈夫找著了?!?p> “公子何意?”
“我說話這么直,你還問我什么意思?我是說,”郝多魚示意女子沿著自己手指的方向看,“那邊的書生,仰慕你多時了,托我說個媒。”
郝多魚才說完,就有點后悔了。
自己這說的是什么混賬話,說媒…..我這跑異界來當(dāng)媒人來了?
瞧你這點出息吧。
女子看向書生,有些發(fā)怔,恰這時書生也往這邊看,正好四目相對,女子目光一躲,臉竟然紅了。
這神態(tài)動作,郝多魚都看在眼里。
俗話說得好,兔子不吃窩邊草,不吃白不吃,吃了還想吃。
既已被郝多魚點破,兩人都有些意動起來,可畢竟于禮數(shù)不合啊,也不好意思。
這時郝多魚道:“現(xiàn)在說好事吧,好事就是請你二人吃個中午飯,大家認識認識?!?p> 怎么有點拗口?
郝多魚上下活動了幾下舌頭。
心想,這吃飯的家伙事,可別出什么毛病。
見女子扭扭捏捏,也不見起身,郝多魚拍拍屁股站起,道了聲‘等著’,三步并作兩步,快步走到書生面前,扯起對方的胳膊就走。
值得慶幸的是,書生已知他的來意,還算配合,否則只說兩人修為天差地別,郝多魚的莽撞惹惱書生且不說性命堪憂,只是書生就那樣坐著,郝多魚也必不能扯動他分毫。
一刻鐘后,潯陽酒樓。
二樓環(huán)境清雅,人也少些,實是個交友談心的好地方。
趁酒菜未上,郝多魚提醒兩人做個自我介紹。
書生道:“鄙人令狐大安?!?p> 令狐大安?
郝多魚幾乎認為自己聽錯了。
令狐,還大安,白瞎了這么好聽的姓氏了!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像耳朵被玷污了一般,很難受。
郝多魚見令狐大安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奇道:“這就算介紹完了?”
令狐大安:“完了呀,名字是立身的根本啊。”
郝多魚看了眼端莊女子,顯然,端莊女子竟十分認可令狐大安的觀點。
郝多魚問女子:“你面前這個男的,你除了知道他叫令狐大安,相貌身材湊合點,他跟街上過路的又有什么區(qū)別?”
女子被問住了。
郝多魚道:“這樣好了,我作為中間人,我說什么,你們分別回答什么?!?p> 兩人點頭。
“名字。”
“令狐大安?!?p> “高蘭兒?!?p> “籍貫,額,就是家住哪里?”
“崇兵縣扶陽郡上?!?p> “崇兵縣樂平郡?!?p> 郝多魚一拍手,樂了,“看吧,還是老鄉(xiāng)呢?!?p> 令狐大安與高蘭兒對視一眼,眼中微微都有些驚喜。
“年齡?!?p> “98.”
“125.”
郝多魚好懸沒一個趔趄,他不可置信的確認道:“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找老伴,你們不覺得太晚了嗎?”
令狐大安道:“我們是修士,跟凡人是不一樣的。家族中很多長輩都是過了一百五十歲才成家的?!?p> 郝多魚一時語塞,他忘記這里是仙俠世界了。
但轉(zhuǎn)念又想到,自己撮合的這段姻緣真的沒問題嗎?
都說女大三抱金磚,眼下這女大三十,能抱什么呢?
“修為?!?p> “筑基后期?!?p> “筑基中期?!?p> ..........
看來這高蘭兒是個學(xué)渣啊,大別人三十歲,還沒人修為高。
不過,筑基…..郝多魚身體一震,他記起來了,柴英不就是筑基么?
他可還深深記得筑基修士的恐怖,而且,柴英還僅僅是個筑基初期。
這么說,眼前這兩個扭扭捏捏的男女,竟是比柴英還要厲害的人物?
“法寶?!边@完全是出于好奇問的。
“珍品,乾元劍?!?p> “被人搶走了?!?p> 郝多魚還沒說話,倒是令狐大安關(guān)切問道:“何時何地被何人搶走?”
高蘭兒道:“有長輩過問了,想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奪回?!?p> 令狐大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郝多魚來回看了二人幾眼,才又問:“都有什么興趣愛好?就是平時喜歡玩點什么?”
令狐大安道:“我喜歡種花?!?p> 高蘭兒道:“我喜歡種草。”
三人都靜默了。
十幾秒后。
郝多魚沉聲道:“我努力說服我自己,要自己相信你們不是在故意整我,知道什么滋味嗎?”
令狐大安很尷尬,也很無奈,他瞧向高蘭兒,高蘭兒也在瞧他,二人的眼睛又都默契地避開,隨后又都莞爾一笑。
郝多魚慣會看人,又愛注意細節(jié),兩人的神態(tài)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多余,再問什么,他也覺得索然無味了。
見郝多魚變得肅然而沉默,令狐大安有些過意不去,主動問:“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我就一俗人,你也不用記得我?!?p> 郝多魚拍拍手站起,對二人道:“三百靈石權(quán)當(dāng)我請你們吃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p> 令狐大安欲言又止,他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只是覺得這胖子好生奇怪,又好生親切。
而高蘭兒呢,局促的擺弄著羽衣上的絲帶,儼然一副小女兒姿態(tài)。
郝多魚搖頭晃腦地瞥眼見到,笑了一聲,一邊怪腔怪調(diào)地唱著,一邊下了樓。
整座酒樓里都飄蕩著他的聲音:
想當(dāng)初勞資的隊伍才開張!
總共有九十九個人
十幾個漂亮
林杜鵑追得我是暈頭轉(zhuǎn)向
多虧了許巧巧
她叫我好好表現(xiàn)保準(zhǔn)不上當(dāng)
她那里招蜂引蝶
面不改色無事一樣
倒貼了趙熙祥
我才得以戀愛一場
似這樣接盤之恩終身不忘
俺郝某人要臉面終當(dāng)報償
吶….啊..啊啊啊啊
………..
他,想起上一世的傷心事了。
哎,這倒霉的一天,終究還是被撒了狗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