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看著滿地的牛尸,站在原地好久好久,終于在城門關(guān)閉前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趕緊跑向合嶺鎮(zhèn)西門,找到了正準備關(guān)閉城門的守衛(wèi)軍,也是之前和他打招呼的那個,是一位小隊長。
“所以你是說,有一個神秘的商人從你這里訂購了一些東西,用十只牛代替金幣交易,你需要我?guī)兔Π雅_\進鎮(zhèn)子里?”守衛(wèi)軍聽完戴夫的描述,確認性的詢問道。
戴夫瘋狂點頭。
“你把牛趕進來不就行了?”
“趕不進來,是死的?!贝鞣蚧卮鸬?,不知是猜的還是真聽清了。
“十只死牛?!”守衛(wèi)軍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戴夫火急火燎,那十只牛就在樹林里躺著,無人看管,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覺得有可能被人偷走。
守衛(wèi)軍將信將疑,看在戴夫長期為軍隊完成訂單的份上,勉強答應(yīng)過去看看,他招呼同伴晚點關(guān)門,然后獨自跟隨戴夫來到那顆完全禿掉的歪脖子樹前。
看著一地死不瞑目的野牛,守衛(wèi)軍十分震驚:
“這些野牛是被咬死的,而且是剛剛被咬死的,你確定這是你完成交易后得到的?”
戴夫?qū)擂蔚淖箢櫽遗?,假裝沒聽到,這方面他經(jīng)驗豐富,守衛(wèi)軍沒看出什么。
“不管怎么說,放在這也是浪費,你等我去看看能不能找輛推車”
“我可以讓兄弟晚點關(guān)城門,但事后你得給我一只,反正你也處理不了這么多,放久了就壞了,我也是拿來請兄弟們吃頓好的?!?p> 。。。。。。。。。。
宋一刀打量著木板上自己的畫像,尤其是下面那行小字。
“雖然很早以前就預(yù)感兩件事會被聯(lián)系在一起,不過真正發(fā)生的時候,反而有些弄不清會產(chǎn)生怎么樣的后果。僅僅是更受重視么?也許還有其他。”
宋一刀強迫自己收斂了紛亂的思緒,這不是此行的目的,暫時先放到一邊。
他又望向拼湊而成的大方桌,上面雜亂的放著各種資料,豎直插著一把匕首,匕首旁有一個空著的餐盤,似乎是用來切割食物用的,高度所限,宋一刀無法看清桌面上的資料內(nèi)容,他索性直接跳到了桌面上。
這些資料內(nèi)容很雜,有的是合嶺鎮(zhèn)軍營的規(guī)劃圖,有的是士兵被處罰和獎賞的記錄,也有關(guān)于物資使用情況的。
一張紙上的內(nèi)容引起了宋一刀的注意。
“物資申請單:
申請人:陶森特高級調(diào)查官
內(nèi)容:水銀200單位
魔力水晶粉末40單位
定位水晶粉末25單位
最新型手弩一把
。。。。。
備注:申請隨軍法師協(xié)助制造魔力水銀?!?p> 簽名處寫著“馬克西姆”的字樣。
看日期,這是4天前的申請,不知道陶森特是否還在營地,宋一刀想到這位高級調(diào)查官,心里面五味雜陳。
因為他,自己和克里斯、菲特三人才不得不進入地下洞穴,但也是因為他最后的醒悟,全力護援,自己等人才有機會逃脫,但是最后卻菲特意外失足。。
如果這兩件事只能算是他的贖罪的話,后來莎拉被魔族抓走則說明,陶森特帶菲特進入地下洞穴,某種意義上是保護了菲特,如果他沒有帶菲特走,情況可能更加棘手,光靠宋一刀自己,能否在魔族的處心積慮下護得莎拉和菲特的安全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要怪,只能怪眾多的謎團中,陶森特醒悟的太晚,直到最后一刻才猜到魔族的目標是兩個孩子。
但如果讓宋一刀原諒陶森特當初的武斷決定,宋一刀還是會選擇拒絕,與邏輯無關(guān),只與感受有關(guān)。
總之他現(xiàn)在非常不想遇見陶森特,自己也沒有在陶森特面前逃脫的把握,這會引來很多麻煩,陶森特如果遇見他,也肯定不愿就這么讓他離開。
桌面上的東西對宋一刀沒有太多價值,環(huán)顧四周,可能有他想要的東西的,就只有那幾個木箱子了。
宋一刀墊著腳用爪子笨拙的打開了最上方的箱子,幸好沒有上鎖。
看著箱子里密密麻麻塞滿的各種資料,宋一刀感到頭疼,箱子里的資料不比那些放在桌子上的,都是整齊放好的,在這幾個箱子里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頗為麻煩,耗時太多,他在思索是否將其全部收入系統(tǒng)空間,離開這里再找地方慢慢查找。
但那樣做的話,估計被發(fā)現(xiàn)時軍營就要亂套了。
即便能提前跑掉,他也不確定是否有超凡力量能探查發(fā)生過的事,如果有的話,估計自己就要被死命追蹤了。。。
。。。。。。。。
馬克西姆從自己那頂處于營地最中心的帳篷中走出后,遇見了一對巡邏的士兵。
士兵們似乎都認識他,停下來恭敬道:
“馬克西姆大人!”
“辛苦了,那一處是哪個隊伍在巡邏?”馬克西姆指著結(jié)界法陣被觸發(fā)的方向問道。
“那里是城墻上的兄弟在巡邏,地面上沒有派人。”士兵看著那處位置回答道。
馬克西姆若有所思,說道:
“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么?”
“這邊沒有,不過聽繞城的兄弟說,西城門關(guān)閉的晚了一些?”士兵回憶著剛剛得到的奇怪消息回答道。
“為什么?”
“說是拉牛。。?!?p> “????”馬克西姆一頭霧水。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屠夫買了些牛肉,運不回來了?!笔勘行┎淮_定。
另一人插嘴道:
“不是屠夫吧?我怎么聽說是牛撞樹上撞死了,就在西門那顆歪脖子樹上?!?p> “那牛能在樹上撞死?我怎么聽說是西門那邊的守衛(wèi)軍開小灶,今晚烤牛吃。”
最初回話那人也是一臉懵逼,大家不是一起巡邏的么?你們哪里聽的這些?
馬克西姆突然覺得這支巡邏隊有些。。。。嗯,算了。
馬克西姆離開時,巡邏小隊的人還在討論牛有沒有可能撞死在樹上,樹能否承受住,如果能,一棵樹能撞死幾只。
馬克西姆繼續(xù)走向結(jié)界被觸發(fā)的地方,沿途一直在觀察周圍,確認巡邏路線是否有疏漏,他并非學(xué)院派的法師,在軍旅之中呆的時間比在智慧高塔還要長,可以看出很多問題。
如果結(jié)界法陣沒出問題,按照之前結(jié)界水晶的閃爍頻率,闖入結(jié)界的野獸體型不小,應(yīng)該很容易被目擊到。
其實他心里更加傾向是結(jié)界法陣出了一些小問題,將老鼠一類的東西誤判了體型。
他在快到目標地點的時候,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議事軍帳,白天他們會在那里商議策略,專門用來會議用的,此時議事軍帳還亮著,不知道是誰還在里面忙碌。
“進去看看吧,順便檢查一下?!?p> 打定主意的馬克西姆抬起腿朝那頂帳篷走去。
就在他離帳篷還有不到20米的時候,身后跑來一個士兵將他叫住:
“馬克西姆大人,營地大門來人了,需要您去一趟?!?p> “什么人?”
“據(jù)說是戰(zhàn)爭院來的的特派員?!?p> 馬克西姆點點頭,撇了一眼議事軍帳,然后跟隨那名士兵離去。
來到營地正門,此時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戰(zhàn)爭院特派員的身份值得在任何場合下都給予足夠的重視,為首的是營地目前的臨時長官,費曼。
此時費曼正在和來客熱情的打著招呼,那人看起來年近四十,眼窩深陷,滿臉胡渣,看起來好似長期沒有休息好,異常頹廢,和熱情洋溢、活力十足的費曼形成了鮮明對比,看到馬克西姆來到,費曼熱情的向來客介紹道:
“這位我就不用多說了,大名鼎鼎的馬克西姆法師,此次施法力量的負責(zé)人?!?p> 馬克西姆聽到大名鼎鼎一詞,隱蔽的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么,微笑著和來客握了手,只覺得這只手比想象中有力量,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么虛弱。
費曼接著說道:
“這位是戰(zhàn)爭院的特派員,協(xié)助我們?nèi)蝿?wù)的齊柏林先生?!彼麑f(xié)助兩個字說的比較重。
齊柏林好似沒有聽出什么,一臉困倦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屬制的圓形徽章,將其交到馬克西姆手里。
“抱歉抱歉,四天時間從圣亞歷山德拉趕到這里,實在累的不清?!?p> 這也是馬克西姆要來營地正門的原因之一,驗證身份。
馬克西姆檢驗過了徽章中刻錄的魔法信息,又用鑒定法杖掃過齊柏林,水晶散發(fā)著朦朧的白光,證明對方確實是人類。之后說道:
“身份無誤,如火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還需要檢查一下結(jié)界法陣?!比缓筠D(zhuǎn)身離去。
齊柏林卻和費曼說了一聲什么,跟上了離開的馬克西姆。
馬克西姆回頭望了一眼齊柏林,齊柏林連忙擺手解釋:
“我只是想直接去議事軍帳看看資料,費曼說就在這個方向,恰巧同路?!?p> 馬克西姆聞言點點頭,繼續(xù)向前走去,齊柏林跟在身后,摸索著自己下巴上的胡渣,盯著他的背影思索著什么。
兩人前后腳走到了議事軍帳前,停在了帳篷門口,卻沒有走進帳篷。
齊柏林側(cè)頭看了一眼馬克西姆,表情微妙道:
“您也發(fā)現(xiàn)了?”
馬克西姆沒有看向他,只是默默點點頭,無聲的從袖中拿出了自己的法杖。
齊柏林按住馬克西姆的法杖,說道:
“還是我來吧,這樣動靜小一點。”
言畢,齊柏林掏出一支白色手套,套在右手上,手背處畫著一個復(fù)雜的圓形圖案,似乎有流光閃爍,又似乎只是普通的花紋。
齊柏林將右手舉至額頭高度。
“啪!”
一個響指。
整個議事軍帳瞬間被拔地而起的寒冰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