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無法逾越的位置
怪不得一直看不見枯萎的太陽花,原來白斯年默默換上新鮮的,原來在美國治療的時候,他為了鼓勵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古稀心里想著,如是感動。
古稀自己滑動輪椅搭電梯上樓,進到房間的時候,白斯年在浴室里面出來。
就在白斯年以為古稀像回來的路上那樣,會沉默不語一直下去的時候,忽然古稀軟軟發(fā)出好聽的聲音:“斯年,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從她的語氣里,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比方才好多了,白斯年走過去自然而然蹲下去,和她同一水平線。
古稀伸出手抱住他,她蹭著他的脖頸,甜糯糯開口:“你也抱抱我,好嗎?”
白斯年圈住她的腰肢,微微用了力度,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產(chǎn)生了好奇,就短短幾分鐘時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可以哄好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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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好提出離婚,李維國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直接提出讓宋好跟他律師聯(lián)系。
結(jié)婚七年時間,算是白過了,宋好冷冷自嘲。
真的不怪宋好看錯了人,以前還在學(xué)校的時候,李維國就開始追她,每天都堅持在學(xué)校門口等,一等就是等了一年,那時候的李維國,多情又溫柔,宋好覺得這人靠譜老實,畢了業(yè),就跟李維國扯證,李維國把家里的錢都給宋好管,讓她不要工作,結(jié)婚了兩年,宋好還沒有懷上孩子,導(dǎo)致婆媳關(guān)系惡劣,李維國依舊寵著宋好,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就用盡全部積蓄買了一個小套間,帶著宋好搬出了出去住,他的原話是,“寧愿花點錢,也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媳婦。”宋好以為,這個男人可以托付終身。
后來也被她盼到了一個孩子,她懷了嘟嘟,日子越來越好,小房子換大房子,家里也請了保姆,宋好過的日子越來越舒心。
可能上天覺得她過得太順心了吧,才會收回她所有的幸福。
不是宋好看不透李維國,是人心會變。那時候李維國是真的愛宋好,現(xiàn)在的李維國也是真的渣。
宋好從律師樓出來,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看著車水馬龍的世界,腦?;厥幹砝罹S國律師的話,“希望你不要爭撫養(yǎng)權(quán),這樣你還可以獲得五十萬作為補償?!?p> 原來七年,值五十萬。宋好冷笑,一滴眼淚落下嘴角,是苦澀的。
“小姐,你還好吧?!?p> 宋好眼前多出一張紙巾,她順著紙巾的主人抬頭看上去。
老譚將手中的紙巾遞了遞,示意她接住紙巾。
宋好道了謝,擦干了臉頰的淚痕。
“需要幫忙嗎?”
宋好疑惑,眼里多了一分戒備看著他。
老譚失笑,作了一個禁止的手勢退后一步,希望可以解除她的戒備說并開口解釋說道,“有些事情找警察可以解決?!?p> 宋好搖頭,揚了揚手里的紙巾,“還不及你的紙巾好使,謝謝了,再見?!彼魏脠孕艣]有免費的午餐,不要隨便接受一個陌生男人的好意。
老譚看著宋好離開的背影微微失神,這女人眼神明明悲傷欲絕,說出來的話卻堅強無比。
年底了,開始忙起來,白斯年每天除了接送古稀上下班外,要么在公司里工作,要么在家里書房工作。
古稀也能撐著拐杖勉強走一小段路,因為做的是文職工作,除了上班的八小時忙碌一點外,其余時間都很空閑,下了班,為了不打擾白斯年工作,關(guān)在房間里練琴,這段時間,就數(shù)點點陪伴古稀最多。
偶然古稀睡著了,白斯年才回房間,當(dāng)她睡醒的時候旁邊的床鋪已經(jīng)涼了下來。
周末的時候,白斯年讓司機去他以前住的公寓那里拿一些資料過去中智集團,古稀在家也無聊,拿著蔣阿姨做好的便當(dāng)跟著司機出發(fā),車從郊區(qū)的別墅駛?cè)ナ袇^(qū)的高級公寓,那是白斯年以前一個人住的公寓,古稀還沒來得及參觀,就和白斯年去郊區(qū)的別墅住下了。出于好奇,她跟著司機上去了他的公寓。
開了門,果然,里面清一色的簡奢風(fēng)格,冷冰冰,除了天花板上的吊燈發(fā)出的暖光,其余的家具一點溫度沒有,真的是一個單一的男人,古稀心里嘀咕,這不得不讓她想起,剛剛認識他的時候,連一個微信頭像都不會去弄的人,還指意他會花心思布置家具嗎?想到這,古稀暗暗偷笑。
司機去了書房找資料,古稀在屋子里四處參觀,推開了其中一間房門,她驀地停住了腳步,視線放在了眼前的玻璃鞋柜處挪不開視線,玻璃鞋呈一個圓弧狀,隨著古稀的進來,感應(yīng)燈一盞一盞有序亮起,鞋架陳列的不是屬于白斯年的鞋,是一雙雙大小不一的女鞋,鞋架上的鞋不是很多,目測大概十多對,鞋架空著的位置放著大大小小的禮盒,其中有一個,古稀最為熟悉,那是之前她帶著嘟嘟出去買雪糕時候,撞見白斯年和她的秘書莉莉從珠寶店里出來,白斯年手里拿著的藍色絨毛盒,因為盒子的形狀是皇冠形,比較少見,古稀記得。
想到白斯年的秘書莉莉,隨即連同秘書莉莉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話也想起,“雖然你的出現(xiàn),攪亂了這里的秩序,不過我清楚知道,你不可能代替boss心里預(yù)存的位置?!?p> “還有一次半夜三點,我接到boss的電話,那時候他語氣非常緊張,金融風(fēng)暴我都沒有見過他失控。他問我,哪里有修復(fù)手鏈的店鋪。半夜,我陪著他拿著手鏈去首飾鋪修復(fù)一條過時的手鏈。”
秘書莉莉這兩句話不斷在古稀腦海里回蕩著,她睜著眼盯著眼前的絨毛盒,指尖微微顫抖,所以那次他們從珠寶店出來,就是拿回那條半夜也要拿去修的手鏈?古稀被自己得出的結(jié)論嚇了一跳。
原來秘書莉莉沒有騙她,是她自己一直騙著自己。
原來白斯年心里真的住著一個很重要的人。
要不然怎么會不讓她來他的公寓而是去他的別墅。因為確信下來這個秘密,古稀連同想其他事情都偏激起來。
這些,都是為那個她準備的吧。古稀突然好像被刀刮那樣,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