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外，衣衫已經(jīng)快破爛成乞丐的劉禹錫又餓又渴，“終……終于來到汴州了，某以后再也不一個人出行了?！?p> “傳……傳話給李待詔，就說太子校書，工部參事劉……”他還沒跟門郎官交代清楚，就從馬上掉了下來。
李淳攜僅有的十名神策軍直奔袁崇所住的后院，卻發(fā)現(xiàn)袁崇已經(jīng)攜家眷偷偷從后門溜走。
“袁崇?。。?！”直到這時，李淳才終于相信，之前他所看到的的一切都是假象，袁崇所設(shè)的局蒙騙了他。
石玉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在了李煜身邊，“郎君，袁崇已經(jīng)從東門離開汴州，小的已經(jīng)讓兄弟半路攔截?！?p> 李煜聞言心中大定，“追捕袁崇就交給某，還請?zhí)珜O殿下府衙中暫歇，一個貪腐官吏都跑不掉?！彪S后，李煜大踏步走出了州衙，騎馬疾馳而去。
“李待詔，李刺史……”
李淳呆呆地站在原地，汴州一行，李煜似乎處處都表現(xiàn)得比自己優(yōu)秀，難道自己的能力真的和他相差那么遠嗎？
“快看！汴州府兵出動了，還有鄉(xiāng)兵！”
“那不是糧號馮老板嗎？”
“那是陳老板！”
“那是楚……”
百姓們見府兵們將幾個糧號的老板全都抓了起來，一時間議論紛紛。
“快看，那是汴州長史蔣嚴……”
“那是別駕沈……”另一條街，被捕獲的貪腐官吏也被押解著朝州衙而去。
袁崇一路騎馬溜出東門之后，直接朝穎州的方向而去，只要到了那里，朝廷也拿他沒有辦法。
“哈哈哈……如今距離汴州已經(jīng)十余里，即便那個蠢貨李淳發(fā)覺已經(jīng)晚了?！痹缈粗筮呠囕v里的財寶還有妻妾們，頓時覺得道路都平坦了許多。
“啟稟大人，前方有人截路?！?p> 袁崇心中一驚，“是官兵？”
“不是，像是一群乞丐。”
“不過是一群災(zāi)民，驅(qū)散了就是！”
這一群乞丐正是石玉的兄弟們，為首的大漢叫高順，身高七尺，雖然因為饑餓而身材有些瘦削，可依然讓人望而生畏。
“汴州刺史袁大人的車隊，閑雜人等速速讓開?！?p> 然而高順等人恍若未聞，依然在官道上站的站，坐的坐，一個個跟閑漢似的。
“再不讓路，休怪刀劍無眼！”隨行護衛(wèi)抽出了長刀。
就在這時，數(shù)十騎騎從汴州的方向滾滾而來，掀起陣陣塵土，為首的正是新任汴州刺史李煜。
“吁…………”
“袁大人！我們又見面了?！崩铎显诰嚯x袁崇數(shù)十步的地方止住了馬兒。
“李待詔！”
“不，想必袁大人已經(jīng)知曉密旨里的內(nèi)容，你應(yīng)該叫我李刺史?！?p> 袁崇臉色一黑，李煜既然知道密旨的內(nèi)容，這事已經(jīng)不能善了，唯一的活路就是沖出去。
“護送車隊沖出去，某重重有賞！”
隨行的幾個護衛(wèi)得令后，兩腿一夾馬肚子，直接朝高順等人沖撞過去，后續(xù)馬車隨即啟動。
李煜身邊的騎兵準備出擊，卻被他給擋住了，“不急”。
高順等人見幾騎沖來，閃身把道路讓開，袁崇見狀大喜，“沖出去！”
然而就在此時，幾條粗壯的繩索遽然出現(xiàn)。
“絆馬索?。。?！”隨行護衛(wèi)雖然看到了地面出現(xiàn)出現(xiàn)的繩索，但速度過快，壓根止不住馬匹前沖的速度。
這一行連人帶馬摔得七葷八素，連裝財物的馬車都跟著撞上摔倒的人馬，金銀珠寶散落一地。
李煜右手一揮，“抓人！”
然而就在此時，對面道路上十余騎突然沖了過來，全都身著黑衣黑帽，直奔袁崇等人，和李煜帶來的騎兵沖撞到了一起，其中幾個人甚至揮刀直奔李煜。
我勒個去！
李煜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半途來營救袁崇，更沒想到這些人還想取他性命。那些人似乎覺得取李煜項上人頭人頭如探囊取物一般，一個個獰笑著沖過來。
“郎君！”高順眼見那幾騎直奔李煜而去，起腳就追，然而他的速度怎么比得上馬。
“找死！”一個黑乎乎的武器出現(xiàn)在李煜的左側(cè)手臂上，幾枚黑得發(fā)亮的箭矢整齊排列。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連射弩的射程有限，敵人距離越近，越容易受重創(chuàng)，李煜的心臟砰砰直跳，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生死敵人，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二十步……
就在他準備發(fā)射弩箭時，箭矢的破空聲傳來，沖在最前面的人中箭墜馬。
“低頭??！”一聲女子的嬌叱傳來。
李煜剛伏在馬背上，箭矢就穿過正上方，將另外兩騎射落馬下，余下的那一騎見勢不妙，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朝回跑。
“救我！”袁崇見那人騎馬直奔他而來，激動地伸出手，這個時候哪管什么財寶、妻妾，能活一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人騎馬速度絲毫不減，在經(jīng)過袁崇身邊的時候長刀一揮，袁崇頓時覺得頸部一涼，劇痛傳來。
“救……”沒等他喊出“命”這個字，就倒在了路旁。
袁崇死了！就在李煜面前被滅口了，袁崇一死，隨行的護衛(wèi)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李煜回頭一看，一騎遠遠地立在那里，馬背上是一個瘦削的身影，由于蒙著頭，他并不能看到那人的相貌。
“某之前曾言，不能總救你，今日已經(jīng)是第二次，第三次不會再救你，好自為之?！蹦侨苏f完之后，策馬疾馳而去。
又是那個人！李煜想到了剛到汴州那一晚發(fā)生的事，此人既然非敵，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李煜興沖沖地出汴州，回去的時候悶悶不樂，袁崇這一死，背后所涉及的大小官吏有相當一部分會借此脫罪。
州衙，李淳正查看著周忠呈上來的賬冊，里面記錄了袁崇與糧商的之間的錢財來往，越查他越覺得脊背發(fā)涼，汴州官倉的糧食竟然十去其六，真正用來賑濟百姓的只有那天他所看到的。
“太孫殿下，汴州七品以上官吏幾乎都爛透了！百姓在袁崇的壓榨之下，敢怒不敢言，臣建議嚴懲。”
……
東京，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趁夜色摸進了邕王的府邸。
葉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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