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莫“啪”的一下打開手中折扇,只見他沖著子書容炘點了點頭,然后道了句:“有線索,即可追查,這是救北月丫頭的唯一途徑了,當講!”
屋外的雨勢似乎漸小許多,淅淅瀝瀝的還在下著,讓人心頭的難受稍微舒緩了許多。
“墨染兄,我知你不悅,但是為了北月丫頭,你還是得先冷靜下來?!毕暮顪Y莫對著南宮墨染墾求道。
提到北月丫頭,南宮墨染那一臉陰沉,黑如烏云的臉上才多了一絲平靜。
只見他步子快速往后挪,退回了椅子前,一屁股坐下,冷哼一聲:“哼!你且講,我不打擾!”講完,他將頭扭到了一邊去。
雖然很是不悅,但關(guān)于北月丫頭,他又一定得聽!
面對子書容炘的挑釁,南宮墨染只能暗暗咬牙,強行壓下心頭怒火。
“多謝墨染兄見諒!”夏侯淵莫雙手抱拳,他微笑著躬身道謝。
子書容炘見在夏侯淵莫的勸解下,南宮墨染果真妥協(xié)了,心中不知當有幾多歡喜溢出喲。
顧北月之死已成定局,接下來,他就可以胡亂編造些話去搪塞眼前的兩個人。
“咳咳,那老夫這便講了。”子書容炘輕咳,他道。
夏侯淵莫笑言:“請!”
子書容炘點頭回應(yīng):“嗯?!?p> “說起老夫為何會帶顧北月回來自然是因為老夫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了特別的地方?!弊訒轂缘?。
“特別的地方?”夏侯淵莫低頭呢喃,略加思索。
北月丫頭被找到的時候,他和南宮墨染也在,他們那時候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北月丫頭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呢?
子書容炘點頭,他接著說:“北月丫頭的身上被種有黑暗圣殿的劫火烙印詛咒,說起來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在那場黑焰火海之中被焚盡?!?p> “顧氏皆亡,獨她一人尚存一息,天玄大陸你我皆知其暗里混亂不堪,爾等叫老夫如何能不懷疑這丫頭是否跟黑暗圣殿勾結(jié)?。俊弊訒轂哉f道。
劫火烙印詛咒?
提到這一詞,夏侯淵莫最先露出訝異,南宮墨染則是一臉嚴肅,可心里卻驚訝不已。
“丫頭生性善良,我知曉得緊,她絕對不會做背叛宗族的事情的!”南宮墨染仍憤憤然而道,他相信丫頭絕不是那樣的人!
子書容炘話還沒講完,夏侯淵莫朝南宮墨染甩去一記眼色,提醒他冷靜,不要亂講話。
南宮墨染會意,繼續(xù)強壓,努力平息心頭怒火。
子書容炘輕笑,他接著道:“那丫頭被老夫帶回來后,老夫一直派人給她療傷,直至兩天前夜里,府里突然有了黑暗之力侵蝕?!?p> “來者自稱是黑暗圣殿圣使,目的是顧北月,老夫?qū)ι夏侨酥恢逓樯醺?,頗善用毒,老夫也是一時不察中了他們設(shè)下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再回到府中時,凌傲和府中照料北月的丫鬟皆被人打傷在地,而北月丫頭也不知所蹤了?!?p> “黑暗圣殿之人的難纏程度爾等也是知曉,唉,老夫也是盡力了……”子書容炘眼神里含著痛苦,失落的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那稍渾濁的眼里滿載難受愧疚之色。
“修為高,善用毒?”夏侯淵莫掐著下巴細細思索。
不一會兒,他眼有光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莫非是黑暗圣殿的黑毒圣使?”夏侯淵莫訝異道。
南宮墨染一聽淵莫提及此人,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大呼道:“不可能!”
“我等皆知曉能調(diào)動黑毒圣使的也就只有黑暗圣君,北月丫頭玄修修為又不是特別高,身中劫火烙印詛咒更是會廢盡修為,黑暗圣殿要她何用!”南宮墨染不淡定了,他找準漏洞立馬回擊道。
夏侯淵莫想了想,感覺墨染兄說得也不無道理啊,身中劫火烙印詛咒的北月丫頭,黑暗圣殿劫了去也沒用啊。
倒是子書容炘所言,那言語之中銳利的矛頭指向似乎還是向著顧北月叛變的!
“四大世家情誼深厚,如今丌東坐鎮(zhèn)黑暗圣殿奸計甚多,企圖分裂我們世家勢力,如此一來,顧北月便成了那導火索。”子書容炘講道。
“若我們真的打起來,只怕是真的會上了丌東的當了!”子書容炘繼續(xù)解釋道。
“我看你倒是想把我們的氏族領(lǐng)地吞并了,然后一家獨大!”聽了子書容炘的解釋,南宮墨染心里是一點也不認同。
在他的認知中,北月丫頭是溫柔善良的,是絕對不會背叛顧家的!
什么分裂世家勢力,破壞世家關(guān)系!一切的一切都是指向丫頭背叛了世家,投靠了邪惡勢力!
在他看來,子書容炘所言簡直狗屁不通??!
“一家獨大?”子書容炘笑了笑,他道:“子書氏一脈與爾等同在,絕不可能獨存。只是老夫想問顧氏被滅族之時,墨染兄尚在何處?”
南宮墨染怔愣了。
他還能在何處!
離開東北之境一月有余,前往西南之地,只為助夏侯一脈平定黑暗圣殿殘黨惹起的禍事。
未曾料想,他收到噩耗,飛身趕往北境時,顧府已在熊熊烈焰中淪為一片廢墟。
“自然是在西南之境平定禍亂?!蹦蠈m墨染說道。
“你呢?”南宮墨染他問。
夏侯淵莫看著這兩人氣氛實在不好,抬了抬手中的折扇,不耐煩的道了一句:“好了!夠了!”
“別你啊,我啊的,互相猜忌懷疑,讓黑暗圣殿得逞,讓我們搞分裂,很有意思?。」。俊?p> 長相稍文雅的夏侯淵莫動起氣來還是不容小覷,只見南宮墨染立馬盯著忽然發(fā)怒的夏侯淵莫,不再多言。
而子書容炘只是暗笑,卻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折扇放入懷里,這時綾都城的這場雷陣雨已經(jīng)徹底停歇了。
雖然天空依舊有些昏暗,卻還是恢復了一絲晴明。
慢慢的夏侯淵莫也平靜了下來,他臉上掛笑沖著子書容炘抱拳,躬身行禮道:“淵莫此番跟墨染兄前來只為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容炘兄大度包容體諒墨染的難處,這點淵莫甚是佩服。”
子書容炘樂了,“哪里哪里,世家之間,日后還得多多提攜,共御邪敵,老夫知曉分寸,自然不會怪墨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