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有什么意見?
整個指揮所,都因為這句話安靜了下來。
很多人都愣住了,剩下的人則是用一種見鬼的眼神看著那個來報信的年輕人……
你腦子燒糊涂了吧?
你剛剛說大師兄……不對,封平被抓走了?
開玩笑的吧!
封平可是他們目前唯一的支柱,四階巔峰的存在,怎么可能被抓走呢?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這種時候還開這種玩笑,實在是性格太惡劣了!
可是報信小哥一臉?biāo)懒擞H媽的表情讓他們知道,這并不是一個玩笑。
“你說什么??。?!”
沐飛蘭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十度,怒吼了起來。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再說!”
我本來想說的?。?p> 那名報信的小哥很是無辜,可是在沐飛蘭盛怒之下,卻又不敢反駁,臉色十分委屈。
“再確認(rèn)一遍,我不信封平會這么容易出事!”
沐飛蘭臉色蒼白無比,就像是報信小哥剛剛死掉的親媽。
只不過她好歹還有點理智,知道她跟封平已經(jīng)是這些人最后的支柱,要是她也倒下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用確認(rèn)了……是真的?!?p> 段景所在一個角落的窗戶邊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秘庫的方向,眼中泛著金色的流光,在心里默默補了這么一句。
他的異能雖然沒有任何攻擊效果,但同樣的,異能生效的距離也遠(yuǎn)到讓一些四階異能者都望塵莫及的地步。
就在剛才,他注意到,那團代表著封平的能量光團,已經(jīng)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nèi),沉入了地底。
以他現(xiàn)在的異能開發(fā)程度而言,沒有視線接觸,他自然看不出來太多東西,但是就算那位封平教員沒死,在地下又能發(fā)揮出多大的戰(zhàn)斗力呢?
再怎么想,那些柳枝也是從地下竄出來的,那里才是它們的主場才對。
而沒有了封平的阻礙,端木厲會怎么對待他們?
早知道還這么危險,他就跟著梁淵走好了……
雖然梁淵那里也可能會遇到危險,但總比在這里等死好。
“聯(lián)絡(luò)器無法接通,周圍殘存的攝像頭也沒有監(jiān)測到封教員的動向……”
在沐飛蘭下令大約半分鐘之后,一排巨大的顯示器旁邊,正在操作著各種儀器的中年人語氣低沉。
“我剛剛聯(lián)絡(luò)了秘庫附近的幸存者……他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封教員的蹤跡。”
雖然沒有下結(jié)論,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那位封平先生,抵抗端木厲的絕對主力,已經(jīng)陣亡了。
凝重的氣氛像是要將所有人都壓垮在地。
“沒關(guān)系,我們背后是特管局,是大唐,只要堅守下去,援軍一定會來……”
沐飛蘭看到眾人甚至都喪失了斗志,不由想要出聲打氣,挽回眾人的信心。
可是話說到半截,她的話音卻是越來越小,到最后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不僅僅是此時的氣氛不對,壓根就沒幾個人有心聽她說話,而且她自己內(nèi)心都沒多少希望。
連封平都死了,他們還有什么機會?
“不如……我們投降吧?”
人群之中,不知是誰低低地說了一句。
“誰!”
沐飛蘭憤怒地一拍桌子,四下掃視了一眼,吼道:“是誰在說話,站出來!”
當(dāng)然沒人站出來。
“端木副局長畢竟是我們特管局的人,他想要做什么,也許有他的原因呢?”
過有片刻,居然有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看上去頗有威望的老者終于安耐不住,主動開口道:“如果我們跟他談?wù)劊瑫粫?p> “用什么談?之前犧牲掉的那些特管局成員的性命么?”
一道譏諷的笑聲傳來,頓時讓那老者羞愧地漲紅了臉。
可在看到出聲之人的時候,老者卻又重新趾高氣昂了起來:“你是誰,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話!”
“總比想把自己死掉的戰(zhàn)友賣錢的人有資格一些?!?p> 段景冷笑了一聲,從角落走了出來,一句話就噎得那老者無話可說。
由于發(fā)生在謝知真身上的事情太過詭異,梁淵那個家伙身上也全都是秘密,段景本來不想往自己身上攬事的,但是現(xiàn)在他不出來已經(jīng)不行了。
這群人已經(jīng)喪失了最基本的斗志,這樣放任下去,跟等死有什么區(qū)別!
“那你又有什么辦法?”
那名老者旁邊一名年輕人幫腔道:“你說大話就能把我們都救下來么?”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段景晲他一眼,嗤笑道:“我們的目標(biāo)從來都不是戰(zhàn)勝那位五階強者,只是支撐到局里的支援到來而已……你這么著急竄說著我們跟他死磕,怕不是端木厲安排的內(nèi)鬼吧?”
“你……血口噴人!”
那年輕人氣不過,步子向前一邁,揮拳就朝段景打了過來,拳頭上更有靈力匯聚,看這模樣,似乎也是個通脈境界的修行者,算是二階戰(zhàn)力。
段景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砰。
沐飛蘭一個閃身,忽然掠至了兩人中間,將那年輕人的拳頭接了下來,目光冰冷地看著那年輕人。
“劉東來,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p> 一語言罷,沐飛蘭便隨手將這年輕人丟出了四五米外。
她居然也是一名三階的強者!
不過仔細(xì)想想,倒也正常。
夏迎風(fēng)跟凌燕一個年紀(jì),都能被活生生地堆成三階,沐飛蘭作為堂堂長風(fēng)基地的主事者之一,怎么會沒兩把刷子?
把那年輕人丟開之后,沐飛蘭又看向了段景:“既然你站出來,那就肯定有辦法咯?”
“當(dāng)然有?!?p> 段景點了點頭,手中舉起了一塊平板電腦,從其中調(diào)出了一份長風(fēng)基地的地圖:“謝院士之前有一處用特種合金建造的全封鎖的地下避難所,里面沒有任何生命跟靈物,所以那些鏡柳之前也不會對它有興趣……”
“我之前一直在嘗試破解那里的系統(tǒng),剛剛終于成功了?!?p> 一邊說著,段景在地圖上標(biāo)了一個位置。
“端木厲搶走了人參果,必然有他的目的,但就算他成功了,也無法逃過大唐的絞殺,所以我們不必太過憂心……”
“只要我們躲在那個基地里,撐到特管局來援不是問題?!?p> “還有這種地方?”
指揮室內(nèi)的眾人都是喜出望外,這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
畢竟長風(fēng)基地中,沐飛蘭只管人事,謝知真才是負(fù)責(zé)給人安排具體任務(wù)的那個人,有些他們不知道的場所,也很正常。
“等等,你說有就有,說安全就安全了?”
那個被沐飛蘭逼開的年輕人劉東來忽然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要是你已經(jīng)投靠了端木厲,要把我們往火坑里推怎么辦?”
段景簡直被他氣得想笑:“你不是之前還準(zhǔn)備向端木厲投降么?”
“剛才是剛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那劉東來振振有詞地說道:“而且那謝知真從一開始就一直沒有出面,而且我們基地跟外界、跟衛(wèi)星的聯(lián)絡(luò)都上不去,要說只是端木厲做的手腳,恐怕不太可能吧……”
“你之前一直沒說話,現(xiàn)在忽然冒出來這么一個建議,其中絕對有詐!”
雖然這是在強詞奪理,可歪打正著,的確是把指揮室中眾人的興奮勁給澆了下去。
說實話,在場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對于謝知真的懷疑,很多人早就開始了,只不過一沒證據(jù),二是要命的關(guān)頭,也沒人考慮這么多。
可劉東來一挑破,眾人心里也都打起了鼓……
萬一這真是個局呢?
想到這里,他們看向段景的眼神就多了一絲審視與敵意。
“要遭……”
段景平日里在各個團體中混得風(fēng)生水起,當(dāng)然有看人的本事,知道自己事情沒辦成,還惹下了一身騷。
雖然說眾人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他已經(jīng)給梁淵交了投名狀,自然不可能出賣梁淵。
否則就算活了下來,惹上梁淵這個不知深淺的仇家,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可不能說出真相,他又哪里能現(xiàn)編一套話術(shù),忽悠住所有人?
“哼,無話可說了吧?”
劉東來得意地哼了一聲,看向了沐飛蘭:“沐博士,我看這人一定是端木厲派出來的奸細(xì),趕緊把他拿下!”
沐飛蘭此時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是指望段景拿出一個辦法來,可那不能是謝知真的辦法!
這豈不是說,她跟謝知真斗了半輩子,還得靠謝知真?
這她決不允許!
而且劉東來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沉吟許久之后,沐飛蘭對段景搖了搖頭:“那個基地距離指揮室有近三公里的距離,情報已經(jīng)證明,集體行動會引來鏡柳柳枝的格外關(guān)注……”
雖然沒有直說,但這已經(jīng)是明確的拒絕了。
“對嘛,這個人信不得,還是要跟端木副局長談?wù)劇?p> 那劉東來得意的說著,這一次,他的說法甚至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段景只是冷笑。
如果遷移的過程有風(fēng)險,難道他們一群人呆在這指揮大樓就沒有危險么?
難道它們能防住鏡柳?
剛剛自己還能想辦法一個人逃命,現(xiàn)在出了風(fēng)頭,想走都難,只能在這里陪這群蠢貨一起等死。
難道他們不知道,就算特管局的援軍來了,端木厲就會放過他們?
只可能把他們當(dāng)做人質(zhì),作為跟大唐高層談判的籌碼!
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是最愚蠢的行為。
“安靜!我們絕不會投降!”
沐飛蘭怒吼一聲,將場面壓了下來,隨后沉聲道:“只不過沒有四階強者的幫助,我們是撐不過這段時間的。”
段景已經(jīng)不想聽沐飛蘭說話,一臉?biāo)阑业亻]上了眼睛。
“所以我覺得……”
“我覺得你們應(yīng)該搬?!?p> 哐當(dāng)一聲,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一截紅色刀尖率先映入眾人眼簾。
梁淵慢悠悠地走了進(jìn)來,先是對沐飛蘭點頭致意,又對段景笑了笑,最后才看向了了那劉東來。
“你有什么意見么?”
在他身后,陳光武面無表情地背著雙手,在他腳下,漆黑的陰影宛如千百根觸手般蔓延而出!
習(xí)慣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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