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家出走
“天譴?”鞏英問道,“不會這么嚴(yán)重吧?!?p> “修行者對普通之人肆意施加法術(shù),不僅有違自身的修行之道,而且還有違上蒼的好生之德,所以修行者是難以胡亂施為的?!睉阎逻h(yuǎn)說道。
鞏靈聽到和修行有關(guān),忙問道:“怎么會有違修行之道,他們不都是壞人嗎,怎么不能這么做了?”
“修行,修的不僅是修為,還有心靈?!睉阎逻h(yuǎn)對他的印象挺好,也耐心地解釋起來,“修士濫用法術(shù)對付普通人,會給心靈帶來惡種。當(dāng)你習(xí)慣了用強(qiáng)去肆意凌辱弱者,心靈就會漸漸沉溺于這種快感之中,直到難以自拔,深陷心魔,最后前路盡毀。更甚者會神魂分裂,變成一個瘋子?!?p> “這樣啊……”鞏靈沒有想到后果這么嚴(yán)重。
“你現(xiàn)在才剛剛踏入修行,心魔對于你來說還很遠(yuǎn),可是心魔卻又不遠(yuǎn),因?yàn)槟忝孔鲆患拢瑢τ谀阋院蟮男撵`成長都是一道痕跡。所以對于事情的處理和把握,一定要慎重。”
“那懷叔你現(xiàn)在?”鞏靈不由開始擔(dān)心起來懷致遠(yuǎn)。
懷致遠(yuǎn)一笑道:“偶爾一次沒有大礙,當(dāng)然你要有把握。所以修行要用腦,不是用筷子去戳桌子?!?p> 鞏靈想起早上吃飯時候的作為,不由有些訕訕。
鞏英也問了自己的疑問,“致遠(yuǎn),你剛才還說‘有違上蒼的好生之德’,這是什么意思?!?p> “當(dāng)然是人在做,天在看。”懷致遠(yuǎn)看著他的眼睛回答道。
鞏英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懷致遠(yuǎn)繼續(xù)自己審問,“你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在干什么?”
賈二魚木訥地回答:“行乞?!?p> “行乞?”
“是的,行乞。”
懷致遠(yuǎn)沒有想到得到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接著問:“第二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在干什么?”
“吃飯?!?p> “吃飯的地點(diǎn)?”
“太和酒樓?!?p> “什么穿著?”
“綢緞?!?p> “那第三次遇見的時候是不是就是買賣的時間?”
“是的。”
懷致遠(yuǎn)沒有再問了,看來這樁買賣雖然不是蓄謀的,對方也是做了很多準(zhǔn)備。只是不知道這個行乞的人是被收買了,做完買賣就放棄了,還是完全收做了手下。
三人出了牢獄,鞏英就派人開始重新尋找這個人。既然買人都需要臨時找個乞丐作為接頭,那么其中肯定是另有隱情,說不定隱藏在后邊的人是有其他圖謀,這個就需要好好查查了。萬一是用人命做些什么勾當(dāng),那就是他的失職了。
人口買賣這邊只能依靠郡府衙門的情報,懷致遠(yuǎn)就將心思放到了尋找那個神出鬼沒的特殊存在了?,F(xiàn)如今甚至連是人、是鬼、是妖、是怪都沒有搞清楚,具體他有什么目的更是不得而知,只能加快探查的腳步。
懷致遠(yuǎn)告別了鞏英父子,他就開始在縣城中轉(zhuǎn)悠。他想要把縣城的格局熟記在胸,為自己的查詢提供一點(diǎn)便利。
就這么一直到了入夜時分,萬家燈火。他又來到了那晚探查的地方,留下了幾枚示警的劍書,才找了個地方隱藏起來,他想要守株待兔。
半夜時分,他忽然感覺到了劍書的示警,竟然讓他真的守住了。
下弦月當(dāng)空而照,清冷的月光輕紗籠罩。
一個人在街上匆匆而行,不時間還回頭張望。
懷致遠(yuǎn)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這個人他認(rèn)識,周煦。大半夜的不睡覺,背個小包袱行色匆匆,像是要離家出走的樣子。
周煦沒有跑出多遠(yuǎn),就被人攔住了,他的父親周鵬。
“煦兒,跟爹回去吧?!敝荠i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不回去,我要離開這個家?!敝莒悴辉敢怆S自己的父親回去,他想要出去走走,出去看看。
雖然他和吳堅(jiān)誠其他三人都是從小跟著四者家族合力尋找的修行者修行,可是自從吳堅(jiān)誠進(jìn)入了司天監(jiān),他就也動了要離開家族、離開雙廬的打算。
“煦兒,聽爹的話,跟爹回家吧?!敝荠i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意外,所以他還是希望兒子能夠回家。
就在父子二人說話期間,街尾行來了一輛馬車。
馬蹄踏在街道的青石板上清脆有聲,車把式不緊不慢地趕著車,一點(diǎn)都不著急的樣子。
馬車到了周鵬、周煦父子身邊停了下來,周從云從馬車上下來,“煦兒,聽你爹的話,回家?!?p> “姑姑?!敝荠i見到姑姑的到來,想要掙扎一下,“可是……”
“聽姑姑的話,回家?!敝軓脑茮]有給他任何反駁的余地,直接說道。
懷致遠(yuǎn)見到上演著豪門恩怨,也就沒有看下去的欲望了。只要不是妨礙到其他人的生活和安定,這些亂七八糟的家族事務(wù),他沒有那么強(qiáng)的好奇心。
沒有想到他的動作才起,就聽到周鵬和周從云兄妹兩人同時喝問:“什么人?”
周鵬更是抓住自己的妹妹手,往懷致遠(yuǎn)的方向一甩。
周從云呼嘯而出,人在空中已然開始搬運(yùn)真元,腳在屋檐上一點(diǎn),去勢更強(qiáng)。這時她伸手在腰間一抹,一把法器飛刀直取懷致遠(yuǎn)。
懷致遠(yuǎn)腳下一踢,一塊瓦當(dāng)應(yīng)聲而飛。
一塊瓦當(dāng)當(dāng)然擋不住周叢云了,他也沒有指望這個。飄身后退之際,扣指一枚劍書彈出,一嘭火焰轟地燃了起來,巨大的火球憑空而起,熊熊火焰一下子隔斷了兩人的視線。
周從云的飛刀嗖地切割開了瓦當(dāng),被分為兩塊的瓦當(dāng)當(dāng)啷落到了屋頂上。但是突然的火光也讓她失去了目標(biāo)。
不過周叢云不以為忤,她指揮飛刀向著她印象中敵人方向殺去,飛刀穿火而過,甚至帶起了長長的火焰,仿佛火焰突然長出了觸手。
觸手帶火直掃懷致遠(yuǎn),從他頭頂一溜火光而過。周叢云的飛刀已經(jīng)預(yù)先地向下偏離了,她雖然算準(zhǔn)了懷致遠(yuǎn)躲避的方位,可她還是低估了他的速度。飛刀攜帶火焰距離懷致遠(yuǎn)的頭頂還有一尺距離,想要傷到他是不可能的,頂多讓他感受到點(diǎn)火焰的溫度而已。
待到火焰熄滅,他已經(jīng)消失在了周叢云的視野。
這時,周鵬也到了周叢云的身邊,“跑了?”
周叢云看著已經(jīng)沒有了敵人蹤跡的方向,恨聲道:“反應(yīng)很快,看來對我的飛刀很了解,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周鵬猜測道:“你說會不會是吳歸?”
周叢云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不過也不能不防,而且這次吳堅(jiān)誠回來,也出乎他的意料,不知道他會怎么安置他兒子。”
“那我回家給老爺子匯報一下,看看該怎么做吧?!?p> “好的,把煦兒帶回去吧,要是其他幾家有異動的話,說不定他會有危險的。”
“唉,他一心想要出去走走,可惜生在了周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p> “好了,哥,不要說了,還是趕緊離開吧。剛才戰(zhàn)斗想必已經(jīng)驚動了老爺子他們,要是他們過來發(fā)現(xiàn)咱們的蹤跡,煦兒說不定就危險了?!?p> “也對,我們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