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小梅正拉著邊金鼎的尸體,躲在一邊,還用馬車遮住他。她憂心忡忡地看著天空越來越陰暗,而出城的百姓人數(shù)越來越少,大概是看到快下雨了,許多人選擇留守城內(nèi),卻不知,做了一個致命的選擇。
而邊金鼎已經(jīng)陷入沉睡。剛才虛耗過度,就算重啟,恐怕也得等血槽恢復了。
不得不說,被陽光曝曬一陣子,對他的傷害確實很大。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呢。
那邊廂,米小欣被惠王的手下押入了縣衙。
一路上,她都在大喊,“快跑啊!喪尸要復活了!”
不但沒人聽她的,還把她當成個瘋婆子。
得了。米小欣徹底認輸了。她真想給自己一拳:你說我咋就那么笨,非要跑回來救人呢?
一群白眼狼!等著瞧吧!喪尸復活了,你們叫爹罵娘都來不及!
真是恨鐵不成鋼啊。米小欣終于體會到了這種心情。
此時,惠王正坐在縣老爺?shù)淖簧希N起二郎腳,看見她被押進來,笑了。
“哈哈。你竟然敢回來送死?膽子不小啊!”
“我說?!泵仔⌒辣煌频礁?,沒好氣地說:“你還是快跑吧。喪尸就要復活了,倒時候,千萬別怪我不提醒你?!?p> “喪尸要復活了?”惠王和師爺及其他手下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不信。
“別傻了。喪尸大晚上才會活動?!边@點,惠王比誰都清楚。
因為他最清楚喪尸的來歷和習性。
“雖然我不知道你回來是干嘛,但既然你不怕死,送上門來,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被萃跻恢苯圃p陰險,又不知要使出什么招數(shù)對付她呢。
師爺說:“王爺,不如直接殺了她,懶得費事?!?p> “不。這樣太便宜她了?!被萃跏莻€睚眥必報的陰險小人,怎么會讓人死得那么痛快。
要死,就以最痛苦,最絕望的方法死去!
“我想到了一招。保準你死得滿意?!彼Φ糜株庪U又可怕。
“你妹的。要殺要剮悉隨尊便,有本事,給我一刀,爽快點!”米小欣還是寧愿引頸自刎。不然,誰知道惠王又要出什么損招啊。
“把她押進來?!被萃踹呎f道,邊起身朝縣衙后面走去。
手下押著米小欣,跟了過去。
一行人來到大牢里。
這牢中的犯人,大部分都變成喪尸給清理掉了,空空如也。
惠王讓人把米小欣扔進其中一間牢房。
而后,又吩咐手下搬來一具喪尸的尸體,扔了進去。和她關在一起。
“嘻嘻嘻。你不是說喪尸會復活嗎。那就等著他咬你吧?!被萃跫樾χ?。
“我靠!你這個人,心真黑啊!”米小欣看著地上的尸體,它穿著衙差的衣服,生前應該是一名衙差。
她再瞅瞅天色,烏云已經(jīng)蔓延到了寧德城。陽光褪去,一片灰暗籠罩大地。
完了完了!米小欣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喪尸們,就快要復活了。包括和她同牢房的這個喪尸。
冰涼的雨絲,飄落。
寧德城的街道上,很快被濡濕了。街上的人影隨即消失,人們紛紛躲進屋里避雨,一邊看著這片陰天,在想什么時候才能停雨呢。
有一戶人家里,兩個小孩在無拘無束地玩著球。喪尸什么的,他們小小年紀,并沒有多大的概念。而大人們,則蹲在門口,一邊等天色轉(zhuǎn)晴,一邊在交談,商討著出城后,要去投靠哪里的親戚。
其中,一個小孩把球扔到了床底下。他趴下去一看,嚇了一跳。床底下出現(xiàn)了一具喪尸的尸體。但它沉睡著。小孩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鉆進去拿。另一個罵他:“你扔進去的,你得拿出來。”
“我不要。床底有死人!”
“不行。你要拿出來!不然,我不跟你玩了?!?p> 小孩子多想挽留他的小伙伴呀。終于,他大起膽子,小心翼翼地鉆進了床底,他瞅著那個球,慢慢伸出了手。
手終于抓到了球,他松了一口氣,就要抽身爬出來時……
“呃呃呃!”
突然,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手,它摸起來,那么冰涼,就像冰窟里冷藏了許久。
一股刺骨的冰冷,忽然灌滿了他的肺。
他瞪大眼睛,只見床底下的尸體,正瞪著他,血紅的眼睛,充滿饑餓感。
“呃呃呃!”它扭著頭,骨骼發(fā)出斷裂一般的脆響。
緊接著,它張大嘴巴,咬了過來!
“喂!拿到?jīng)]有!”小伙伴看到小男孩的身體在床底下拼命抽搐一會兒,又恢復了安靜。他不耐煩地問道:“再不拿,我可就走了喲。”
就在這時,那只球從床底下滾了出來。
“嘻嘻。找到了。”小伙伴欣喜地把球撿起來,卻忽然一愣,這球上,有血跡。
再一看,他猛然發(fā)現(xiàn),兩顆腦袋,從床底下鉆了出來。
一大一小,都裂開血淋淋的嘴巴,朝他笑呢!
“啊啊啊啊??!”
這時,在縣衙的馬廄里,張捕頭正提著刀,像找寶物一樣,邊找邊溫柔地說道:“出來吧。小寶貝。出來吧。嘻嘻。我看到你了喲!”
就像跟誰捉迷藏似的。他翻到了好幾具尸體,卻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一刀把它們的頭給砍下來。那把刀,早就被鮮血染紅了。
忽然,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就在草堆里,躺著一具穿著官服的尸體。
“噢!我的小寶貝,終于找到你了!”
嘿嘿。他走過去,剝開草堆一看,這具尸體就是他找了半天的,婁知縣的尸體。
??!終于找到了。張捕頭覺得心中的怨念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該怎么處置這具尸體呢?
先踩幾腳再說!他將平時的怨恨,全發(fā)泄出來,連踩帶踢的,別提多過癮了。
“姓婁的,你以前不是很囂張嗎!把我像狗一樣指來點去。怎樣,現(xiàn)在落我手里了吧?;钤?!”
正踩著,忽然,縣衙外面陸陸續(xù)續(xù)傳來百姓們的騷動,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叫。
大白天的,吵什么吵!張捕頭罵道。
忽然,他心頭一凜,仿佛心臟被人重擊一拳。
“呃呃呃!”
他聽到了熟悉的,可怕的,近在咫尺的怪叫。
這種聲音,就像滲著毒藥,仿佛讓他的心臟陷入停滯。他聽出來了,這聲音就在腳邊,一股寒意像毒蛇一樣從腳邊蔓延,一圈一圈地繞上來,直至把他的脖子都繞緊了。
他無法呼吸,接近窒息。
天??!怎么會呢?
不是說,喪尸白天不會動嗎!
鬼使神差一般,他低頭看去,果然,看到婁知縣正咧著嘴巴,發(fā)出如同狂笑一般的怪叫。
“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