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慕氏集團。云熙從樂然手中搶過合同,看著上面‘穆若雪’和‘永久’幾個字,正在一旁竊喜。
“慕少爺,這跟賣身有何異?我怎么從來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陰險狡詐’呢?”樂然看著坐在椅子上看合同的云熙,還擺出一副悠然自得、陰謀得逞的樣子。
云熙竊喜半晌后,才假裝不屑的說道:
“你懂什么。這是她自己主動寫的期限。一個實驗室,換一份長期且穩(wěn)定的工作,還剛好是她自己喜歡的職業(yè),這很公平?。≡趺茨鼙荒阏f得這么難聽呢?再說,這期間,醫(yī)院依然一視同仁的對待她,她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損失。何況,整個過程,我們也絲毫沒有違背契約精神中的自由、平等、誠信,雙方是在絕對自愿的基礎(chǔ)上達成的共識,這是絕對有效的合法契約?!痹莆鯊娹q道。
“既然這樣,那慕少爺你,怎么不親自出馬呢?還有,你敢說她沒有損失嗎?你確定她后半輩子會有人身自由嗎?”樂然回擊道。
“我只是醫(yī)院的一個醫(yī)生,人事又不歸我管,我怎么親自出馬?再說,你覺得她會有什么損失呢?我只是讓她留在我身邊,又沒說要限制她的自由?!痹莆鹾裰樒そ妻q說。
“你也知道人事不歸你管???那你前兩天跑來對我威逼利誘是干嘛呢?當時,著急忙慌的樣子,這么快不記得了?你在她完全不知道全部真相的情況下,引誘她簽下這種‘賣身契’,還是跟你!你說她還會有什么自由?”樂然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云熙,一臉的得意。
“我只是讓你在合法的范圍內(nèi),合理的行使了你的權(quán)力。哪談得上威逼利誘這么嚴重。再說,跟我怎么了?跟我她才不會吃虧。不過這件事,我是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放心?!痹莆跽酒饋砼闹鴺啡坏募绨蛘f道。
“謝就不必了。以后,好好對人家,只要將來不要讓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在造孽就行了?!?p> “怎么可能,她只有留在我身邊,那才是對她最好的保障?!?p> “拿著你該拿的東西,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吧!我已經(jīng)受不了你了。”樂然一臉鄙夷地說著,便坐回到了椅子上。
“上次你不是主動要求,幫我想法子留住她的嗎?今天事成了,怎么卻又這個樣子。”
“現(xiàn)在看來,以前是我太天真了。誤判了形勢,站錯了立場。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對穆若雪的將來開始擔憂了?!睒啡淮蛉さ?。
“你大可放心,你站的立場、掌握的形勢,都絕對是正確的。而我實施的‘戰(zhàn)略方針’也必定是有效的。所以,你大可放心,她是我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還有,你現(xiàn)在幫我做的事,將來就算出了什么問題,我相信,你堂堂總經(jīng)理是一定能應(yīng)付的。”云熙有些得意。
“你小子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哦!明明擔心人家再次離開,才跑來讓公司出錢購買新的設(shè)備。不但幫她解了圍,還趁機把她留了下來。這法子對你,可謂是一舉兩得了,虧你都想得出來。我是看你可憐,萬一人家真的引咎辭職,又失蹤個七年八年的,恐怕某人就不一定還能撐得下來了。所以才幫你的,你這過河就拆橋,不怕報應(yīng)啊?”樂然邊說邊挖苦道。
“你還別說,就現(xiàn)在的形勢,以及我對她的了解,她是永遠不可能再離開我了。所以,以后在這方面,估計也是用不到你了,你這座‘橋’以后估計也派不上什么用場了?!痹莆鯉е靶?。
“你這忘恩負義的家伙,我怎么能有你這樣的兄弟?你記著,連著上次搞那個腫瘤項目,這是第二次了,以后少來找我?guī)湍愀蛇@種事兒。再這么公私不分的用公司錢去幫你泡妞,董事長那里我可不好交代了。”樂然一副絕然要跟他絕交的樣子。
“放心,我相信,到時候她能為醫(yī)院創(chuàng)造的價值,必將遠遠超出你們現(xiàn)在的投入。到時候我會跟董事長說: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何況,我媽要是知道,你是為了幫她找兒媳婦,她一定會讓我爸和大伯給你加薪的!”
“兒媳婦?你想得可真遠。自信誰給的?等人家理你了你再得意也不會太遲的!”樂然故意嘲笑道。
“遠不遠那還不是看我的能力?,F(xiàn)在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她這輩子注定只能是我的?!痹莆踝孕诺恼f道。
“口氣不小!勇氣可嘉!為你的‘口氣’和‘勇氣’鼓掌!”樂然一邊說一邊朝他豎起了大姆指,接著還對著他輕輕鼓著掌,一副等著將來看笑話的樣子。
云熙很不屑地轉(zhuǎn)身,大步朝門口走去,并揮著手上的合同說道:“改天喝酒?!?p> 看著遠去的云熙,樂然笑了。自從若雪回來,云熙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一樣了,人積極自信了,在他們面前變得越來越陽光了??吹剿淖兓?,樂然也為他高興。只希望,云熙費這么大周折,可以再次俘獲若雪的心。
云熙剛回到醫(yī)院停好車,下車就看到若雪朝門口走來。云熙慌忙的將手里的那份合同背到了身后,生怕被若雪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在她背后悄悄策劃。
可若雪并未看到自己,徑直朝著大門口去了。云熙好奇的朝那邊看去,又是上次那個男人。看到若雪走過去,他早已站在了車旁,幫若雪打開了車門。兩人一見面就有說有笑的,若雪也很自然的就上了他的車。
看著這一切,云熙狠狠的將手砸向了車門。剛出院才幾天?就著急跟男人約會。看來,這些年在國外,好的、壞的都沒少學。
回到辦公室的云熙,一直坐在椅子上發(fā)著呆。下午回來醫(yī)院,若雪的助理只告訴他,若雪下午約了朋友,其它的也不清楚。若雪不在,他總感覺少了些什么,心總會莫名其妙的亂跳著,那種感覺弄得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做事,氣得他把桌上的資料,全部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弄得滿屋狼藉。
“慕少爺,又怎么了?”看著屏幕上跳動著的名字,樂然懶洋洋的接起電話。
“我傳了張照片給你,幫我調(diào)查一下他是誰,我要他所有的詳細資料?!痹莆蹶幊林樥f道。
“這么快又遇到麻煩了?中午不是才從我這拆完‘橋’走的嗎?報應(yīng)來的這么及時呢?”樂然故意調(diào)侃道。
“我沒跟你開玩笑,快點查完,把資料傳給我。”云熙顯得特別沒有耐心。
“不用說,又是關(guān)于你‘媳婦兒’的了?”樂然快有些無語了。再小的事,只要關(guān)系到穆若雪,對云熙來說,那都是天大的事。自從遇到若雪,他總是不能正常的去判斷一件事物,這一點,讓樂然實在無法理解。
“你哪兒那么多廢話,讓你辦你就趕緊辦?!痹莆跻幌氲?,若雪跟那個男的出去,都整整一個下午了,心里就莫名的煩躁。
“你現(xiàn)在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求人的態(tài)度???再說,這‘救命的橋’,你總是這樣,想拆就拆,想搭就搭的,哪兒這么容易?拆橋、修橋的,也總是需要過程和時間嘛!”樂然假裝悠然的說著。
“你要不要選擇在這個時候跟我說這個???”云熙知道樂然抓住了戲弄他的最好時候,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在辦公室對他的樣子了。
“這可是我討伐你最佳的時候,如果我不好好利用,哪對得起我們之間這說斷就斷的‘友誼小橋’呢?難道要等到你下次拆橋的時候再跟你抗議嗎?此時的你對我而言,估計可以完全做到,有求必應(yīng)了。這么大好的機會,我得先仔細想想,問你‘求’點什么好!”樂然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你還來真的?”云熙回道。
“我還用裝??!就你小子自從遇見你‘媳婦兒’之后那德行,為了她,別說賣我,就是讓你把慕氏交出去,那還不都是分分鐘的事兒!”樂然申訴道。
“你少說沒用的,趕緊干活去?!痹莆踔雷约鹤罱行┦С?,樂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笑話他了。
“慕少爺,你能不能自信點兒?怎么說你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呀!怎么一個女人就能把你弄得這么患得患失呢?遇到她的事兒,咱們能冷靜點嗎?”樂然勸說道。
“你又想說什么?”云熙冷冷的說。
“我是想說:她的人已經(jīng)在你的籠子里了,凡事不要太著急。她一個單身獨立的新女性,身邊有異性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你如果每次都不能冷靜面對,光靠吃醋,你覺得就能得到她的心嗎?”樂然認真給他分析著。
“我都這么多年沒她消息了,她的一切我一無所知,你叫我怎么冷靜處理?”云熙很不甘心。
“明白了。等消息吧!”樂然知道現(xiàn)下根本不能指望他變得正常,現(xiàn)在說什么也是白說的,便沒再和他過多的糾纏下去。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站在若雪辦公室的門口,云熙看著手表的指針已經(jīng)停在了六點的位置,可若雪依然沒有回來,他便帶著滿腔的怒火離開了醫(yī)院。
他攥著手上的合同,他知道,光有這個還是不夠的。這合同最終只能留下她的人,始終不能留住她的心。不管是她的人,還是她的心,只能永遠牢牢的屬于他一個人,他不容許她被別人覬覦,更不能容忍她背棄他們之間曾經(jīng)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