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你有病吧?
她一到休息的地方,進了帳篷就和衣躺在了折疊床上。謝翡基本上沒能舒展開身體,因為折疊床上還有一些其他員工的衣服包包之類的雜物。現(xiàn)下她也顧不上去收拾,小腹的絞痛感在謝翡來這里的路上更加明顯了。
雙手用力的摁在肚子上,雙腳折疊抵賴。
她蜷縮成一團,在狹窄的折疊床上都顯得很不占地方。
過了一會,許少陵掀開帳篷上的簾子,進來。他手里面拿著一個保溫杯,還有一盒個塑料方盒--裝藥的。借著帳篷窗口透進來的光,能很清楚的看見傅瑤在窗口下面?zhèn)壬硖芍?。窗外的陽光太刺眼,她將頭埋進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面躲避著灑進來的光線。
身上也沒有多余的被子或者衣服,就裹著自己穿的一件薄風衣,露出里面一小截紗織裙擺,除了那雙腳上麂皮鞋子看起來稍微暖和一點之外。這身打扮在十幾度的春天里還是非常不保暖的。
或許是身上衣服太少又在陰冷的帳篷里面,又或許是經(jīng)期的疼痛,讓謝翡整個人團成一團像一個路邊小貓,委實可憐極了。
許少陵放下手里面的東西,又疾步出去。
很快,回來的時候,手里面拿了一床他平時用得毛毯。放輕腳步,慢慢靠近傅瑤,展開毛毯的四個角。柔柔緩緩的蓋在床上的人身上。又擰開瓶蓋往杯子里面到了一些熱水,安安靜靜的坐了幾分鐘。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床上的謝翡在這里分鐘里面不安的翻了下身體,臉就面向了許少陵。
他垂眸瞧著她,深邃沉靜的雙眼起了漣漪。
指腹貼著杯子外壁摸了摸,感受到溫度合適后。許少陵壓低聲音,矮下頭“起來吃點藥,傅瑤?!痹救羲畵粲裼X朗稍顯沉穩(wěn)的嗓音,現(xiàn)在染上了幾絲柔和。
謝翡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傅瑤的名字,蹙緊了眉頭。心想,真慘都姨媽期了,還要上班裝別人。心不情愿也沒辦法,必須起來營業(yè)。睫毛起起伏伏好幾次,她才真正的算的是清醒過來。
睜眼,抬眸就看見一個男人在春光下,端著一杯水拿著一粒藥。
心中暗自思忖,看許少陵的架勢勢必是來了一些時間了。可系統(tǒng)居然沒有提醒她,真是會偷懶罷工!??!
“吃一片,應(yīng)該會好很多?!彼麑⑺庍f到傅瑤嘴邊,沒想讓她伸手來拿。喂得藥是布洛芬,許少陵在組里面經(jīng)常有吊威亞或者連軸的打戲,止疼藥基本就是他必備物品里面最不可或缺的東西了
她現(xiàn)在痛著呢,也沒去想這樣的動作對于她和許少陵有沒有一點越舉。半起身抬起頭,就這許少陵指尖遞過來的藥,然后就往下咽。他看著謝翡吞咽這個動作,忙不迭又將杯子里面的水遞給她。
“沒找到一次性紙杯,將就用一下我的吧。”
謝翡沒說話,只順著水杯壓低的角度喝了一大口溫度合適的熱水,喉嚨間支支吾吾的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唔-”。等她喝完水,她又像沒有骨頭的泥鰍一樣滑溜溜的縮回被子里面。只留一個頭在外面,半瞇辦睜著眼睛。視線既像是盯著帳篷頂,又像是游離在這個逼仄的空間里面,又或者像什么都沒有看。
許少陵看到她喝完藥之后精神頭好一些,也沒有準備待在這里打擾傅瑤休息?!澳愫煤眯菹⒁粫海惺麓螂娫捊o我。”說著在上衣的兜里面摸出一個紅色殼子的手機,放在床邊的小凳子上。謝翡定睛一看,是她的。應(yīng)該是剛才痛的急,連手機都忘記拿走了。
“嗯嗯,麻煩你了?!焙攘藷崴?,又躺在厚實的毛毯里面。她的臉上被捂出來一些紅暈,加上傅瑤本來就偏甜的嗓音,顯得可愛的很。許少陵壓低眼眸凝視著那張白凈細嫩的臉,鬼神神差的矮下生伸出手想摸一摸她垂落在外的發(fā)絲。塊觸碰到的時候,猛地意識到,今天地親昵舉動實在是過多了。
便克制自己將手挪到了旁邊的毛毯邊角上,掩了掩。逃一樣起身離開了。
謝翡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捂著被子笑出了聲,呢喃了句:“呆子。“室內(nèi)很快回復了靜悄悄,她小腹上的疼痛比之前減緩了不少。乘著這會兒,正好重新補個覺偷個懶。伍墨那邊許少陵一定會替她解圍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迷迷糊糊昏睡間只聽到桌前被放了什么東西本以為是許少陵又來送什么東西給他。抬頭,卻見是翟綏遠放了杯紅糖水在她面前。
“知道你每次都會難受,給你煮的?!钡越椷h一手插著兜,漆黑的眸緊盯著她。心中還記著剛剛想要輕薄她的仇,這讓謝翡一時之間也沒能給什么好臉色,她偏過頭:“不用?!?p> 瞳孔倒映的是謝翡臉色的臉色雖然紅潤,但是額頭鬢角細細冷汗沁出,很顯然謝翡還在硬撐著,這副模樣毫無預(yù)兆的扯動了翟綏遠的心。
他蹙眉:“怎么這么不聽話?”
伸出的細長指尖緩慢的敲打在桌面上,他瞇了瞇眼,略帶一絲威脅和蠻不講理:“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自己喝,二,我喂你?!?p> 謝翡掀眸,盯著男人看了半響,開口間卻是吐出了四個字:“你有病吧?!?p> 緊接著便捂著有些疼痛的小腹起身離開,媽的真是個智障,老子是病人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會,還要被這條狗打擾清靜,真是無語至極。
眼見謝翡離開,翟綏遠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卻又在瞬間再也邁不動腳步。
他的瞳孔倒映的是傅瑤床邊還放著的保溫杯,配套的杯子里面還裝著沒喝完的水,挨著杯子的是一板開了封口的藥。原來,早在他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還送了止痛藥。
腦海里在這一刻仿佛有車鳴聲在無限拉長,比車鳴聲來的更勇猛的還是心底忽然空了的某處。
他垂眸,濃密的睫毛遮擋住了那一閃而過的落寞,靜等了幾秒后忽然又似自嘲般扯了唇,抬手將那煮好的紅糖水倒在了桌角下的垃圾簍中。
裝著的水杯被隨手丟在了桌面上,轉(zhuǎn)了兩圈,最后滑落至桌下,轟然碎了一地。
巨大的聲響讓周圍人都驚住了,面面相覷,紛紛閉緊了嘴,誰也不敢再多議論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