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不想再逃避下去了?!?p> 是啊,已經(jīng)不想再逃避下去了。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了。
荒野的生活摧殘著肉體,復仇的火焰灼燒著靈魂,更為關鍵的是,她和祭司之間的差距正在逐步的加大,尤其是現(xiàn)在對方還得到了不知名能量的加持之后,只會變得越來越強。
她已經(jīng)有些,看不懂祭司了。
如果是以前的祭司,絕不可能如此輕松的將陌寒擊敗,固然,陌寒在對武器的運用上要顯得稚嫩許多,但他那超人一等的力量和敏捷以及超快的反應能力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如果是以前的祭司,縱使可以占到上風,也絕無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取勝。
畢竟陌寒可是南見過的第一個能夠和北近距離纏斗的人,也是第一個讓她意識到災魘前線到底是這個什么樣的組織的人。
只是可惜的是,隨著那次在旅店的會面,南這才發(fā)現(xiàn),隨著幾年時間的流逝,不僅僅是她在長大,祭司也得到了全新的力量,這也讓她有些動搖了起來。
哪怕那一次的交鋒最終是她獲得了勝利。
不過好在陌寒的目標同樣的也是祭司,這也給了南繼續(xù)復仇之路的決心。
如果是和陌寒還有北一起,想必一定是可以做到的吧?
只是,你為什么不逃啊?
想到陌寒被刺劍擊中喉嚨而后倒下的那一幕,南不禁咬緊了牙關。
如果是你的話,如果鐵了心要逃跑的話,那個祭司根本殺不了你吧?
“可是我們毫無勝算?!?p> 沙啞的聲音從一旁響起,碧綠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女孩,毫不掩飾其中的擔憂。
“他們?nèi)颂嗔?,甚至就算是祭司一個人,我能贏他的機會也很低。”
“那么我們就一直要逃下去嗎?”南反問道?!熬拖裰澳菢??”
“如果能夠保住生命的話,這樣做沒什么不好?!?p> “是啊,你說得對,如果可以保住性命的話,這樣做沒什么不好?!蹦祥L出一口氣,伸出左手輕輕摸了摸北溫熱的身體。
“可是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有一些事情要比活下去更加重要?!?p> “你想給陌寒報仇?”北困惑的歪了歪腦袋?!盀槭裁??”
“是啊,為什么呢?”南輕輕嘆了口氣,放下了左手。
“只是,單純的想要做出一些改變吧?!?p>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意思?!?p> “啊啊啊,你這家伙真是的?!蹦贤蝗蛔タ衿饋?,雙手用力將北身上柔順的毛發(fā)變得亂糟糟的,然而后者不在意的抖了抖身體,身上的毛發(fā)又重新變得柔順了起來。
“好吧,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南不由得露出苦惱的表情。
是啊,到底該怎么做才好。
對方不僅實力占據(jù)上風,甚至人多勢眾,還有這布置多年的地理優(yōu)勢,真是想想就讓人絕望的局面啊。
但隨即,南便露出了堅毅的表情。
“我們從正面過去?!彼f道。
“把他們?nèi)繗⒐獍伞!?p> “這不過是送死罷了?!?p> “是啊,這不過是送死而已?!蹦峡隙吮钡恼f法,她有些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反問道。
“難道你怕了?”
“那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p> 北咧了咧腥紅的獠牙,森冷的吐出一口濁氣。
“我會陪著你的,直到永遠?!?p> ......
當溫妮蒂爾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兵營之后,僅僅是片刻功夫,數(shù)把兵刃便同時對準了她,將她包夾在了中間。
“別動,否則我們就把你給剁成肉醬?!?p> 領頭的士兵兇狠的低吼道,溫妮蒂爾認得他,他就是一直跟在隊長身旁的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之前的民兵隊長不管去哪里,身旁都常常帶著他,看來是親信之類的人物。
對于士兵們的威脅,溫妮第爾置若罔聞,她低頭看向這幾名士兵,銀色的瞳孔中滿是戲謔,隨后她毫不在意的歪了歪頭。
“你們的隊長呢?”
回應溫妮蒂爾的則是幾把毫不猶豫朝她斬下的鋼刀。
“當!”
鋼刀相互碰撞到一起,發(fā)出清脆的打鐵聲,原本身處士兵中間的溫妮蒂爾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士兵的包圍,出現(xiàn)在了門外。
“讓我猜一下好了?!睖啬莸贍柡谜韵镜恼径?,身后的長弓依然平穩(wěn)的背在背上,沒有取下來的意思。
“你們的隊長,應該被你們,處理掉了吧?”
幾名士兵對視了一眼,沉默的抓著鋼刀朝溫妮蒂爾逼去。
“從你們的行為來看,應該是這樣的沒錯,這樣一來我最初的想法看來就是錯誤的了,我原本以為最大的幕后黑手或許就是你們的那名可憐的隊長大人,但很可惜,他似乎只不過是一個被推到臺面上來的小丑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應該另有其人,而且不止一個,我暫時當做休息點的村子的村長是一個,你們這里應該還有一個或者兩個人來負責領導你們,這樣一來,應該沒錯了吧?”
對于幾名士兵們的威脅,溫妮蒂爾一邊視若無睹的進行著自顧自的分析,一邊輕巧的躲避著士兵們揮舞的鋼刀,這些士兵們的素養(yǎng)還算不錯,對于溫妮蒂爾的干擾表面上沒有絲毫的動容,但從他們略微變得緊促紊亂的呼吸中,溫妮蒂爾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過這樣說來,你們到底是怎么誆騙那個可憐的隊長大人這樣心甘情愿的為你們打掩護的?我看得出來,他可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人,能夠讓他這樣費盡心思,恐怕你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那么這份代價究竟是什么呢?”
“你的問題太多了。”領頭的士兵低吼著打斷了溫妮蒂爾的話,他死死地抓著鋼刀,緊盯著眼前這個輕松寫意躲過他數(shù)次進攻的怪物。
“給我安靜的去死就好了?!?p> “這樣嗎,可是不好意思,我暫時還死不了?!?p> 溫妮蒂爾唯一暴露在外的銀色的瞳孔微微閃動,最終她后退幾步,安靜的停下了腳步。
“到頭來也不過只是幾個小卒子而已?!?p> 看者再度逼近的士兵們,游俠略有些失望的想到。
“那么就隨手打發(fā)掉好了?!?p> 下一刻,紫色的光華亮起,伴隨著幾聲不可思議的驚呼,兩名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忽然毫無預兆的向后倒去,頭顱已是不翼而飛,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是無聊的揮舞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手中的兩把散發(fā)著陣陣紫光的長刀,眼中滿是平靜。
“今天的月色,還真是不錯啊?!?p> 這也是游俠留給這些士兵們的最后一句話了。
這個夜晚,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