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瀚!你怎么看?”白穡把問題拋給了夜如瀚。
夜如瀚摩挲著手指?!按蟾纾∧懔羰厍嗲?,我一個(gè)人去尋找火族就行。”
白穡微微皺眉?!叭珏?!這并不是你一個(gè)人的事?!?p> “大哥,你聽我說?!币谷珏睦锪碛谐伤?。“魔族那里夜見武畢竟是魔君,夜如坤一個(gè)人留在那里我也不放心。你待在青丘萬一有了意外也可以及時(shí)趕過去。隨著人傀的煉制,需要的軀體會(huì)有來越多,品級(jí)也會(huì)越來越高。不難保最后會(huì)難以控制,屆時(shí)以整個(gè)青丘的力量還可拖延一二。”
“既是如此,你也不能一人。”
夜如瀚正色道?!按蟾缒阌星嗲?,如坤有小悅。而我無牽無掛?!?p> 白穡沉默半晌,話音一轉(zhuǎn)?!澳锹渎淠??留在青丘我替你照料。”
夜如瀚無言地看了他一眼?!按蟾缒闩率菦]注意到,落落她額間多了一朵藍(lán)羽花?!?p> “什么?”白穡腳下一個(gè)踉蹌?!笆裁磿r(shí)候的事?”
“就是這兩天的事?!?p> 白穡先是有些失落,暗嘆下手晚了。這算什么?定情信物?那他還送了小家伙花環(huán)呢!
“小東西,等我離開你就送她回佛國吧!”
門口白璃落癟了癟嘴,隨即消失在了青丘。這小仙官兒蹬鼻子上臉。憑什么她要聽他的啊,她偏不!
“公主!我們也走吧!”羅江看著夜如瀚離開也跟著開了口。
白悅左右望了望,找了一圈兒也沒見到人?!鞍⑿?!我未來的嫂嫂呢?”
白穡想著那日門外的波動(dòng)?!凹s摸著是回家了?”
“那你還不快趁著如瀚哥哥不在去追?”
“君子不乘人之危!”
“得!算我白操心了!雖然我蠻喜歡落落的,但總之不是莎華也還湊合!”
白穡笑道?!拔业故且恢睕]問過你,你為何如此討厭莎華?”
白悅一臉的黑線?!鞍⑿帜阍賳栂氯?,咱們連兄妹都沒得做。”
“這么嚴(yán)重??!”白穡思籌著?!澳阕钤谝獾氖侨缋ぃA喜歡如瀚,肯定不是因?yàn)檫@個(gè)。那就是你這一身皮毛了,打小就臭美?!?p> “阿兄!”
“莫不是真的是那莎華糟蹋過你這一身皮毛!”
“阿兄!”白悅跳腳?!澳阍僬f下去,我就去死告訴如瀚哥哥你覬覦落落!”
“你盡管去!”
“那我去佛國走一趟,找落落說說話!”
“回來!真是怕了你了!”
夜如瀚離開青丘先是回歡伯樓和杜仲交代了一聲。
“主上!你不帶屬下們嗎?”
“人多比較打眼!”
“屬下等可以喬裝尾隨!”
夜如瀚摩挲了幾下手指,沒有再言語。
月下老人接到夜如瀚書信時(shí)莎華也在?!叭珏删袢赵趺蠢喜辉谔鞂m?莫非是躲我不成?”
“哎呦我的公主啊!如瀚他是真的有事?!?p> “那如瀚仙君何時(shí)回來?”
“這我可不知!”正說著書信就傳了回來。月老伸手打開,看了眼莎華。側(cè)了側(cè)身。“喏!你看?!埠?!勿念!事畢就歸!’小老兒我沒騙你吧!”
“公主!”夕月牽了牽莎華的衣袖。“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月老看著兩人漸行漸遠(yuǎn),嘆了口氣,繼續(xù)去擺弄他的紅繩去了?!叭碎g自是有情癡,身在迷局看不清??!”
“公主!”夕月抿抿唇?!奥犖腋感终f北海的極光快要出現(xiàn)了,不如和天后稟明,和奴婢一起去北海散散心吧!”
“再者既然如瀚仙君不在天宮,不如趁此機(jī)會(huì)想辦法把母后和青丘聯(lián)姻的想法給打消了?!?p> “如何能打消?”和青丘聯(lián)姻母后想來籌謀已久,打消只怕不易。
“公主!既然從天后這里行不通,不如從帝君那里下手!”
“這話怎講?”
“你看??!現(xiàn)在帝君不反對是因?yàn)榈劬]有心儀的仙子,可若是有了,你和帝君都不愿這門親,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我哪兒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仙子?總不能讓我把四海八荒的仙子都叫去讓他挑揀吧!”
“公主可以直接問白悅公主啊?自家兄長喜歡什么模樣的她最清楚?!?p> “白悅?”莎華搖了搖頭?!耙膊恢螘r(shí)得罪過她,每次見了我就咬牙切齒的?!?p> “就沖這點(diǎn),在此事上她絕對會(huì)幫公主的。就交給我吧!保證可以化敵為友!”
“你準(zhǔn)備怎么做?”
“還需回殿從長計(jì)議!”
西漠位于凡界的西邊,氣候炎熱,人煙稀少。
赤焰山附近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小城,赤焰城。
夜如瀚坐在路邊茶棚里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紅發(fā),紅發(fā)!”
他看了許久也沒看到一個(gè)紅發(fā)的人。
“掌柜的!”
“客官有什么吩咐?”
夜如瀚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聽說有人在這西漠見過紅頭發(fā)的人,可真是稀奇!”
掌柜的笑瞇瞇地去拿銀子,被夜如瀚按住了手?!安恢欠翊_有其事?”
“有,有,有!”掌柜的連聲應(yīng)著?!熬褪遣恢揽凸倬烤瓜胍蛱绞裁??”
“就是想知道你們這兒紅頭發(fā)的人居住在哪一塊兒,跑去看看稀奇。”
“哦!”掌柜的恍然大悟,紅頭發(fā)的確是少有,這些個(gè)獵奇的人想去看稀奇兒也不是頭一回了。他掂了掂手里的銀子。“城東二十里處!”
“多謝!”
夜如瀚起身就往外走,桌上的粗茶滴毫未動(dòng)。
掌柜的收好手里的銀子。“說起來怎么最近總有人打聽哈琳他們?”
果真如那掌柜的所說,夜如瀚出了城不久就看到了一個(gè)村落。
村口幾個(gè)小孩子在沙地里追逐著。紅色的小辮兒在日光下分外地耀眼。夜如瀚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快步上前。
“請問……”
夜如瀚剛開口幾個(gè)小孩兒就停下看了他兩眼,然后撒丫子就跑。
夜如瀚掩面擋住飛揚(yáng)起來的沙子,有些莫名。莫非是排斥外人?
等他放下手,再睜開眼已經(jīng)看不到半個(gè)人影兒了?!啊?p> 他抬腳走進(jìn)村,村里的路上也見不到一個(gè)人影。好不容易待他看見一個(gè)姑娘坐在窗前繡花。他剛準(zhǔn)備上前搭話,那窗戶就在他面前給啪地關(guān)上了。
他從村頭走到村尾來來回回幾遍也沒一個(gè)人愿意搭理他。倒時(shí)看到了一口大的水井,他索性盤腿而坐在旁。心里暗暗盤算著這一個(gè)村的人總不可能都不吃水吧!
日頭偏西,眼看著就到了升起炊煙的時(shí)候了。整個(gè)村兒和往日里比一點(diǎn)煙火氣都沒有,時(shí)不時(shí)有人探出個(gè)頭往水井處看看,然后等撞上他的目光就縮了回去。
夜如瀚就那樣老神在在地坐著。
屋里小孩子啃著干巴巴的面餅。“爹!我不想啃這個(gè)!”
男子撥拉著手里的干果不說話。
婦人摸了摸孩子的頭?!肮裕〉饶莻€(gè)外人走了就好了!”
小孩兒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那我去找姐姐玩,行不行?”
“去吧!早點(diǎn)回來!”
接著村落里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開關(guān)門聲,然后就是一陣蹦跳的沙沙聲。
見他們沒過來,夜如瀚也不過去。
“姐姐!姐姐!村子里來了外人?”
“什么樣的外人?。俊迸影褯_進(jìn)來的小孩兒摟在了懷里,揉了揉。
“不認(rèn)識(shí)!”小孩子們都搖了搖頭。
“那他長什么樣子?”
“穿一身黑,丑的要死!”
“還有呢?”
“不說話!”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我知道,他的裝束看著像中原那邊兒的。”
“姐姐!姐姐!那人來了就坐水井那兒不動(dòng)了,我們晚上都啃的面餅!干死了!”
“這樣?。∥疫@兒還有一些果子。”
聽到果子,小孩兒們都一擁而上。
“哎!別搶!別搶!都有。不過你們要替姐姐我做一件事兒!”
“姐姐你說,你快說!”
“你們都過來一些!”
夜如瀚這一晚上過的是沒一刻安穩(wěn)的。不時(shí)地就有小孩子跑過來沖他扔?xùn)|西或是扮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嚇唬人。
他接住一個(gè)丟過來的果核攥在了手心里。
暗地里還有一個(gè)少女的笑聲,隱隱約約地響了起來。
夜如瀚摩挲著手心里的果核,嘴角微微勾起。
天亮的時(shí)候夜如瀚就看到一群提著木桶的人把他給圍了起來。
見他睜開眼,一群人義憤填膺地舉著木桶?!鞍阉s離我們村子!”
“離開!離開!離開!”
夜如瀚拱了拱手。“在下來是有事相問?”
然而聲音被淹沒在了人群中。眼看著兩方距離越來越近就要交上手了。
“哈族長!且慢些!他是我朋友,不是壞人。”
“他是姑娘的朋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