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至城門處后,周圍又引起了不少騷動,畢竟林子文這支隊伍人數(shù)也太多了些,況且全都是陌生面孔,守城的將領(lǐng)看到此番景象,也是伸頭看向這邊。
后天就是縣令公子的大婚日子,這附近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都會來賀喜,所以近日出現(xiàn)許多陌生之人都是正?,F(xiàn)象,可是唯獨呂公這支隊伍人數(shù)忒多了些。
呂公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就已下了馬車,隊伍當即停了下來,林子文吩咐易小川待著原地看著那些匪徒,隨后陪同呂公一同走向守城的士兵。
“老夫乃單父縣人士人稱呂公,與你家縣令乃世交好友,這是縣令的信函還往將軍通報一下?!眳喂珜χ锨氨P問的將領(lǐng)恭敬說完后,把縣令的信函遞給了對方。
一聽對方和縣令乃世交好友,這將領(lǐng)哪里敢怠慢,恭敬接過信函后忙對周圍手下吩咐看好城門,隨后接過一士兵牽來的馬兒,一個翻身而上,就要往城中而去。
林子文忙上前攔道:“這位將軍且慢,我等路上遭遇了匪徒,現(xiàn)已經(jīng)把那些匪徒綁著押送到此,還望將軍能和縣令通報一下多派人手過來收人?!?p> 這將領(lǐng)聞聽此話,騎在馬背上抬頭看著林子文隊伍的背后,確實捆著一群灰頭土臉之人,忙拱手說道:“話必送到,請諸位在此等候?!?p> 話說完,便一騎絕塵而去,林子文眾人耐心等了幾分鐘,沛縣縣令人未等到呢,卻等來了周圍民眾的圍觀議論。
城門處滯留了一隊人馬,本就是罕見之事,閑的無聊之人進出城門就忍不住多看幾眼,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
大概兩分鐘前,三個路人從匪徒旁邊經(jīng)過而去,其中一歲數(shù)年長的老者,忍不住多看了蹲在地上的這些匪徒幾眼,突然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人的相貌和上個月通緝榜上通緝之人非常相似。
通緝榜上描述殺了城南富商的五匪之一的化名黑疤臉,左臉靠近耳朵之處有著一塊黑疤,而現(xiàn)在蹲在地上的人群里就有一人和那通緝榜上的黑疤臉非常相似。
這長者忙拉向旁邊的同行之人,指著蹲在地上的那名匪徒驚呼出聲:“你看此人像不像那通緝榜上的黑疤臉?”
被拉住之人尋著這老頭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細細一瞧,嘿,還別說真的像嘿,就這樣路人猶如發(fā)現(xiàn)了新物種,一傳二,二傳十,一下子圍觀人群就多了起來。
好幾人都發(fā)現(xiàn)這群蹲在地上之人,有些是通緝榜上有名的,有的則是只聽小道消息聽說的,每一個皆是兇惡之徒,甚至有人還往人群里扔來石頭。
易小川見圍觀人群越來越多,甚至看到有幾人偷偷摸摸扔幾顆拳頭般大小的石頭砸向匪徒堆里,幾名匪徒被砸的鼻青臉腫,捂臉嗷嗷慘叫,忙開口阻攔道:“大家在周圍看看就行了,別往人扔石頭啊,這可是犯法的?!?p> 這時只見人群里走來幾人到易小川面前恭敬行禮道:“多謝公子為我沛縣除害啊,這些匪徒囂張至極,弄的我們這些行腳商人人心惶惶,每次縣大人派人去抓,都被他們給跑了,沒想到今日落入公子手中,公子乃是我等恩人,應(yīng)受我等一拜。”
易小川沒想到這幾個匪徒看著人畜無害,卻是惡貫滿盈,幸虧他遇上的是林子文沒有放他們離去,不然他易小川豈不是放虎歸山,助紂為虐了?
此時見這些人對自己如此恭敬,哪里好意思接受,忙擺手拒絕他們的感謝之意,耐何這群人太過于熱情,易小川終是招架不住忙跑來找林子文。
林子文聽罷和呂公說了聲,跟隨易小川來到隊伍后面,拱手笑道:“諸位,這些匪徒如今已被捕,后面定會受到嚴厲的制裁,而諸位還有大好時光不必浪費在此,你們都還有家人要養(yǎng)活,都散了吧?!?p> 幾個帶頭感謝之人聽罷,對著林子文易小川恭敬行了一禮后便離去了,圍觀人群也不再和先前那么熱情高漲,雖未全部離去,但是都已平靜下來。
林子文一行人等了足足有十分鐘左右,城里終于有動靜而來,打頭的就是剛剛前去通報的守城將領(lǐng),此時他的身后跟著一輛馬車,馬車后面又是二十多人的隊伍,可謂是大場面了。
一下子得知是縣令出行,街上百姓無一不對其投去好奇的目光。
車隊一路奔至城門前,才停下了下來,一眾守城的官兵忙上前,把馬車給嚴密的圍起來,這時一人把木梯放置于馬車旁,只見馬車車簾被人從里面掀開,一身著綠綢緞的老者從里面走出,隨后踩著木梯下了馬車。
當他抬頭看著前方,發(fā)現(xiàn)道路都被守城的官兵給圍住之時,臉露不悅呵斥道:“這么這是干什么?還不讓開,難不成在這縣中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對老夫動手不成?”
官兵呼啦一下退至兩邊,城門外呂公早已看到自己的老友下了馬車,但畢竟人家是一縣老爺,此時在外人面前肯定不能太過于魯莽,自然不能在此上前,讓他落了面子,所以老老實實在外面等著。
官兵一退下,此時城門中間就露一條道來,沛縣縣令打眼一瞧,城門左側(cè)旁所站之人,不就是自己一年多未見的老友嗎?
于是快步上前走去,后面緊隨而來的二十多名官兵立馬跟上自家大人,林子文從剛才看見這老頭下馬車,再到后面這老頭直奔呂公而來,就已知其身份必是沛縣縣令無疑。
只見沛縣縣令步伐匆忙,直走到呂公近前低頭恭敬行禮,隨后竟顫聲說道:“一年多未見呂公,全真是好生掛念。”
待沛縣縣令抬起頭后,林子文居然看到他的那雙老眼里盡是飽含淚水,原本他只以為呂公和這沛縣縣令是普通的好友關(guān)系罷了。
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又不一樣,看來呂公以前和這沛縣縣令并非簡單的好友關(guān)系,至少現(xiàn)在林子文是這么認為的,甚至覺得兩人有些像師生關(guān)系,對于林子文來說這些都沒什么,倒是這縣令的名字挺讓他覺得有趣的。
呂公沒想到已成為一縣父母官的孫全,會在這么多人面前,對自己如此恭敬,雖然當年他幫助了落魄的孫全,但是后來兩人相處的時候都是以好友相稱,現(xiàn)在聞聽孫全的話,略帶不喜回道:“既你叫我呂公,那我也只能稱你為孫縣令了?!?p> 孫縣令見呂公如此模樣,瞬間心情大好,又恭敬開口道:“那賢弟重新見過大兄了,勞煩大兄能抽空來見證武兒的親事了。”
呂公忙擺手笑道:“武兒成親,我這個作為伯父的自然要來的?!?p> 孫縣令聞聽此話,也是開懷大笑,隨即看了看周圍才笑著說道:“大兄此地不宜長談,我已命人在城中給你安置了一處住宅,等回去我們再促膝長談。”
呂公也是點頭同意,孫縣令忙叫跟來的二十多名官兵上去押送這些匪徒,而易小川也借機脫身而出,林子文和易小川兩人跟隨隊伍就進入了城里。
而沛縣來了大人物,縣令親自迎接的小道消息迅速傳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