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高興高興?!碧K樸連忙把自己的手往回抽,“那你也不要動手動腳的呀。”
洛寒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我只是太高興了,也是因為……”他昂起頭來,正視蘇樸,無比認(rèn)真道:“我太喜歡姐姐了,姐姐不喜歡我嗎?”
蘇樸呵呵干笑兩聲:“我們才見一次面,談不上什么喜不喜歡。”
“不止一次!”洛寒認(rèn)真糾正。
“好好好,兩次?!碧K樸改口。
可是兩次也不算什么呀,更何況最開頭那次所謂的見面她毫無記憶。蘇樸腹誹。
洛寒看起來可憐巴巴的:“那姐姐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我真的好喜歡你?!?p> 他明明長得很高,剛才把她按在墻壁上那一下也很有氣勢,現(xiàn)在裝可憐想要萌混過關(guān),蘇樸竟然有點拿他沒辦法。
不過原則還是要堅持。
“我目前沒有戀愛的打算?!碧K樸認(rèn)真地回答,“所以,抱歉啦?!?p> 洛寒靜默了幾秒,緩緩低下頭,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了?!?p> 看見他這個樣子,蘇樸于心不忍:“天涯何處無芳草嘛,你肯定會遇見最適合你的人的?!?p> “不會了?!彼÷曊f。
蘇樸沒聽清,疑惑地“啊”了一聲。
洛寒抬起頭,目光決絕:“不會的,沒有人比學(xué)姐更適合我?!?p> “……”蘇樸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她該拒絕的拒絕了,該安慰的也安慰了,剩下的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正琢磨著怎么說話讓他打消追她的念頭時,海棠找了過來,叫蘇樸去吃午飯。
找到理由離開,蘇樸松了一口氣,朝著洛寒微笑一下,道:“那我就先去吃飯了?!?p> 海棠探頭瞧見洛寒,還高高興興地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弟弟好!”
洛寒其實不大想理她,但考慮到她是蘇樸的經(jīng)紀(jì)人,還是嘴角上揚朝她笑了一下。
沒辦法,他可不想給姐姐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人一走遠(yuǎn),他又恢復(fù)了平常高冷的模樣。
*
中午吃飯時,蘇樸咬著筷子,左思右想都覺得剛才洛寒說的話不對勁。
他說他帶著保鏢從混混手里救下了他,鼓勵他,還說什么自己是做好事不留名。
這壓根不是原主的人設(shè)啊!
原主從小嬌養(yǎng)到大,性格高傲,目中無人,脾氣惡劣,不好相處。
安慰人?
不嘲諷就算好的了,還指望她安慰?
蘇樸越想越不對勁,懷疑洛寒是在騙她。
可剛才洛寒表現(xiàn)出來的著急模樣也不像是在騙人。
蘇樸頭疼起來,這頓午飯都食之無味,干脆不再去想,好好吃完午飯休息一會兒,準(zhǔn)備下午的正式錄制。
一期《誰是兇手》的長度一般在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之間,但錄制要花去四到六個小時。
呈現(xiàn)給觀眾的是笑點十足燒腦推理盛宴,錄制時卻很辛苦。
當(dāng)然也很好玩。
蘇樸事先做過功課,腦子又轉(zhuǎn)得快,接梗拋梗都很擅長,因此表現(xiàn)很不錯。
洛寒人聰明心思也縝密,總能夠注意到別人留意不到的細(xì)節(jié)問題。
蘇樸卻有些不自在。
她能感覺到,洛寒還在有意無意地撩自己。
有時是一個專注的眼神,有時是一次輕微的觸碰。
他把尺度拿捏得很好,就像輕柔的羽毛拂過她的手掌心,不過分的同時又讓她足以察覺到他的意圖。
這不是青澀小男生,是過盡千帆的調(diào)情高手吧。
蘇樸忍不住吐槽。
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臨走前,洛寒纏著她要聯(lián)系方式,蘇樸連著拒絕了幾次,他仍舊百折不撓地纏著她。
海棠看不下去,也幫著洛寒說話,蘇樸無可奈何,只好添加了微信好友。
離開電視臺,蘇樸和海棠直奔機場回江州。
飛機在江州機場落地,蘇樸拿出手機就看見洛寒發(fā)來的消息。
洛寒:姐姐回江州了嗎?
思考片刻,蘇樸還是回復(fù)了一個簡單的“嗯”字。
之后的每天,洛寒都會定時給她發(fā)早安晚安,有時還會用萌萌噠的表情包,實在和那個別人口中的高冷鹽系愛豆聯(lián)系不到一塊兒去。
蘇樸想起來的時候就回復(fù),想不起來就放在那里隨他去。
最近她可以休息幾天,閑下來她就看看電影,寫寫影評。
在她發(fā)了一篇新的影評之后,大象無形又立馬來私信她,這次不是聊電影,是說最近江州有個電影相關(guān)的展覽,他拿到兩張入場券,邀請她一起前往。
蘇樸去網(wǎng)上搜了一下,大象無形沒騙她,是真有這么一個展覽。
電影展啊……
她不免得心動一下,回復(fù)說先去查查自己的行程安排。
看見私信里的回話,握著手機的謝希聲久違地微笑了一下。
上次邀請看電影被拒之后,他就開始轉(zhuǎn)換思路,想著用別的辦法把她邀請出來——比如邀請她參加影評人沙龍,再比如邀請她去影展。
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初見成效。
查完自己行程的蘇樸遺憾地嘆了口氣。
GraceSu:抱歉,展覽的那幾天我有工作安排,對不起了。
謝希聲皺起眉頭。
上次邀請她去看電影,她說有事沒空,這次又是有工作。
她有這么忙?
比自己還忙?
三番兩次吃閉門羹,他什么時候這么委屈過?
謝希聲煩悶著,甚至想關(guān)掉微博,再也不理她了。
這個想法轉(zhuǎn)瞬即逝,他還是抑制住了心里的煩躁,問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這么忙?
GraceSu:文藝工作者。
大象無形:文藝工作者的范圍太大了,是記者?編輯?作家?畫家?攝影師?
GraceSu:這很重要嗎?你呢?你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象無形:金融從業(yè)者。
GraceSu:金融從業(yè)者的范圍太大了,是銀行柜員?行業(yè)分析師?審計師?財經(jīng)公關(guān)?證券事務(wù)代表?
看見這條回復(fù),謝希聲笑了。
和聰明人有來有回的聊天,讓他感覺渾身舒暢。
大象無形:你很懂啊。
GraceSu:不懂,我百度的。
話是這么說,謝希聲只當(dāng)她是在開玩笑,心里那點被拒絕的不悅通通散去,變得越發(fā)期待和她見面。
下次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肯定有機會的。
*
休假結(jié)束,蘇樸又重新投入工作里。
除了參加一些活動,她還要審讀劇本。
之前簽約的那部武俠電影發(fā)了劇本過來,名叫《公孫令》,是個浪漫奇詭而又充滿俠氣的故事。
她錄制的那一期《誰是兇手》也已經(jīng)發(fā)出預(yù)告。
播放當(dāng)天,蘇樸和海棠一起坐在沙發(fā)上觀看。
背景音樂將氛圍烘托得有些瘆人,海棠抱緊了小枕頭,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