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也迅速反應過來,四下看一眼,然后攀到最高的一個建筑上,端起驚鴻望向四周。
夜儀也沒閑著,拿出望遠鏡和夜夢分區(qū)搜查著。這迷城邊緣地區(qū)面積不是很大,兩人不到五分鐘就將周圍搜查了一遍,終于在一個小巷中找到了一個大型漏斗狀器皿。
就在兩人準備動身之時,迷城上方又響起了那到雄渾的鐘聲,白霧再次醞釀起來。
夜儀咬了咬牙,不打算這么快躲避了,直接掏出血色榮耀和切割者,和夜夢全速趕往那個器皿。
這次白霧擴散的速度快了很多,夜儀二人還未到達目的地就明顯地聽到了一聲聲嘶吼,強弱不一。
夜夢下意識地端起驚鴻,但想了想后還是換成了瀟湘,和夜儀閃進了最近的民房之中。
就在二人剛關上大門,最初的那頭丑陋兇獸就跳將出來,在街道上來了個急剎,泛著金屬光澤的爪子在地上磨出了道道痕跡,張著血盆大口,猩紅色的眼睛不停轉動著,似在尋找著什么。
夜儀眼簾微合,再次張開之時瞳孔已然轉為血紅之色,血氣全部調動起來,待到那兇獸將后方置于他面前之時,瞬間沖破木門,切割者上縈繞著濃郁的血氣,筆直地插向兇獸后頸。
那兇獸聽到身后的動靜,頓時受了驚,全身毛發(fā)根根豎起,猶如一只刺猬般,轉過頭的一剎那,切割者已經抵達面前,唾液四飛之間,一點血珠停滯在半空。
夜儀瞬間感覺自己一刀刺在了一塊鋼板之上,手中不禁一松,剛剛刺破兇獸皮膚的切割者就悄然碎開。
砰~
夜儀心中微驚,還未有所動作之時,兇獸的粗壯尾巴狠狠摔在胸甲之上,夜儀只覺像是被炮彈擊中,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兇獸又是一聲怒吼,四肢微曲,閃電般撲到空中,張開大口咬向夜儀腦袋。
熾心狀態(tài)下的夜儀終于反應過來,在空中強行別過身子,一腳踏在兇獸額頭之上,翻了幾圈后落到地上,再次退后幾十米。
等他徹底停下身子時,這才感到了陣陣窒息感,低頭看時,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他的胸甲已經深深凹下去了一塊,一些組件都裸露在了外部,也虧得這戰(zhàn)甲質量過關,否則夜儀這一下必然會受到重創(chuàng)!
那兇獸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眼中殺意無窮,后頸處的傷口僅有發(fā)絲粗細,肌肉堅硬得連切割者都刺不透。
夜儀重重呼出一口氣,無奈之下只能動用血色榮耀,就是不知能不能起到作用。
此時霧氣已經完全籠罩了二者,夜儀視野中只有那團青影,看不清兇獸的面部,不過那宛如實質的殺意再清晰不過。
下一刻,夜儀只覺臉頰生痛,兇獸只踏出一步便沖到夜儀面前,鋒銳的利爪在空中引起破空之聲,在夜儀眼中逐漸放大。
夜儀本能地斜過身子,同時右臂高高揚起,狠狠勾在兇獸脖子上,全身肌肉全部調動起來,欲要勒斷它的脖子。
熾心狀態(tài)下他的力道直追子爵,眼看兇獸的頭部已經后仰到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夜儀躬身彎腰,吐氣開聲,想要一鼓作氣解決了它。
沒成想兇獸的頑抗超乎尋常的激烈,低沉嘶吼一聲后,尾部再次揚起,呼嘯一聲抽向夜儀。
這次夜儀深知它這一擊的厲害,不敢托大,只好松開手暫時躲避。
兇獸已經被他徹底激怒,欺身撲了上去,利爪和牙齒吞吐著寒光,欲要將夜儀開膛破肚。
由于它體質異常強悍,夜儀不敢硬拼,只好不停地躲避,同時尋找著它的弱點,一時沒有還手之力。
這樣僵持了幾分鐘后,夜儀依然沒有收獲,這兇獸全身上下皆是堅實的肌肉,幾乎沒有軟弱之處。
呲呲~
那兇獸多次進攻未果,極度惱怒之下,終于咬在了夜儀小臂之上,臂甲猶如紙糊一般被輕易地撕了下來。
夜儀眉頭微皺,沒想到兇獸能預判自己的動作,它最初的時候可沒這能力,看來應是纏斗得夠長了,使得兇獸逐漸摸清了自己的躲避規(guī)律。
不會兇獸終究是兇獸,智力遠遠比不上夜儀,后者抓住時機,凌空一腳踹在兇獸嘴上,那還沒來得及嚼碎的臂甲直接沒入它的口中。
兇獸晃了一下腦袋,奇異地后退幾步,旋即恢復正常,再次發(fā)動進攻。
夜儀察覺到它的異狀,微微一愣便反應過來,臉上浮起些許笑意,竟挺直了身子,沒有絲毫躲避的動作。
兇獸見狀再次一怒,將此視為赤裸裸的挑釁,張開大口壓向夜儀面龐。
夜儀看著那迅速放大的牙齒,隱隱還能聞到口臭,一臉平靜,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與此同時,夜儀身后突然飄來一抹灰煙,瀟湘的劍鋒探出煙氣,驚艷而出,直接沒入那兇獸嘴中。
兇獸還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夜夢手掌就狠狠握下,緊接著兇獸眼眸一放,四肢如瘋癲般甩動。
下一刻,三道血柱噴灑而出,兇獸龐大的身軀搖晃幾下,終是不甘地倒了下去。
“軀體再如何強硬,內臟永遠是最脆弱的地方,虧我還觀察那么長時間!”
夜儀苦笑一聲,稍稍心疼切割者之后,拿出一個水壺,一飲而盡,隨即用它來收集那兇獸的血液。
夜夢手持瀟湘站在他身邊,警戒著四周,這附近不僅一頭兇獸,剛才他們雖然沒有動用能量槍,但動靜也不小,很可能已經驚到了其他兇獸。
幾分鐘后,那兇獸的血已經流干了,夜儀掂了掂盛滿的水壺,然后收回界鐲,和夜夢一同扎進旁邊的民房之中,等待白霧的消退。
白霧消散的前幾分鐘內,還有一頭猿猴類兇獸經過此地,好奇地撥弄了一下那頭兇獸的尸體,然后起身張望一眼,疑惑過后,眼中竟流露出深深的喜悅之情,興奮地扛起尸體消失在白霧中。
待到白霧消散,夜儀二人即刻出動,轉了幾個彎后來到那處器皿周圍。
這個器皿由于年代久老,即便在屏障的庇護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侵蝕,破爛不堪,甚至還有干涸的血跡。
夜儀確定這器皿還能勉強盛得下一壺血液后,方盡數傾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