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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華

第四章 既來之 則安之

惜春華 挪威的小熊 3279 2019-12-24 22:12:08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作為一個小屁孩兒的第二天,燕一一站在李嬸家的院子里深吸一口氣。

  “哎,就是沒有牙刷和洗面奶,要不這個上午就更清新了!”

  古代的環(huán)境的確是干凈不少啊,這就是貼近自然的氣息,燕一一又開心的吸了一口氣。

  “牙刷,洗面奶為何物?”

  突然傳來少年的聲音,燕一一嚇了一跳,這些人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燕一一跟在少年的身后進了屋,換過藥后,張先生仔細詢問著關(guān)于傷口的問題。

  “嗯,看來恢復(fù)的還可以,再喝七天的藥,就只用換外敷的傷藥便可以了?!?p>  少年看了眼燕一一,繼續(xù)問道,“藥可還入得了口,可苦?”

  燕一一連忙搖頭:“不苦不苦,比以前喝的好喝多了。”

  少年眉頭一皺:“姑娘經(jīng)常受傷?”

  “也還好吧,以前喝過幾服藥,身體不太好?!?p>  燕一一忙遮掩過去。

  少年收拾著藥箱正準備要走,李嬸攔著他:“先生不如就在嬸嬸家吃了吧,省得來回折騰也麻煩?!?p>  少年聽后,想了想便留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中多了一個男性,這頓飯吃得異常安靜,完全不像昨晚那般熱鬧。

  少年就坐在燕一一的對面,吃相十分文氣、優(yōu)雅,燕一一看的都不敢加什么菜,心中默默想著,這邊的女子估計都是不知道狼吞虎咽是什么樣子的吧,心里覺著好笑,便笑出了聲。

  連忙看向大家,還好沒人注意。

  飯后幫著在院內(nèi)喂雞,即使只剩一只手,還是有活兒可以干的嘛!

  少年與李嬸告別后,背著藥箱往外走,看見喂雞的燕一一,上前叮囑:“姑娘,切忌手不可沾水,這幾天還是多休息的好?!?p>  燕一一看向他,少年看上去也就是個高中剛畢業(yè)的模樣,總是先生先生的叫怪別扭的。

  “先生可告知姓名?”

  少年反問:“這村子的人都喚我張先生,從未有人問過我的名字,我能知道姑娘問話的原因么?”

  “哈哈,沒什么原因,就是你年紀輕輕,我總不好老叫先生,感覺把你叫老了?!毖嘁灰蝗隽艘话压茸?。

  少年聽罷,卻被逗笑了:“姑娘觀之,比在下小上許多,說話做事卻總像個大人,著實有趣。”

  “在下姓張,單名一個舒字?!鄙倌晷χ鴨柕?,“不知姑娘芳名,也好日后方便稱呼?!?p>  “只記得姓了,我姓燕,燕子的燕,叫我燕姑娘就行?!毖嘁灰幌蛩麚]了揮手,“拜拜!”轉(zhuǎn)身回了屋

  張舒一人在院里冥想,“拜拜”又是何物???

  轉(zhuǎn)眼間,過去了兩個多月,燕一一的手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依舊住在李嬸家,不過白天都會待在張舒的藥廬幫忙,就是打掃衛(wèi)生,鍘鍘草藥。

  本來也幫著曬藥分藥,經(jīng)常弄混之后,張舒就再也不用自己做了。

  一晃已經(jīng)入冬了,燕一一從樹林里打了不少酸棗,做了好多酸棗糕,李嬸他們都說好吃,她便也帶了一些給張舒。

  藥廬外好多人在排著隊,見到燕一一都向她打著招呼

  “燕姑娘這么早就來了?!?p>  “燕姑娘又來幫忙了?!?p>  ······

  里面的張舒一大早就已經(jīng)忙得不可開交,“今天怎么這么多人?”燕一一帶上自己自制的口罩問著。

  “最近天氣轉(zhuǎn)涼,不少人感染了風寒??瓤取睆埵嬉部人粤藥茁暋?p>  不會吧,大夫也生病了?

  “叫你帶上口罩吧,又不聽!”燕一一生氣的給他帶了個口罩。

  張舒臉紅了紅:“你······”

  “快看病吧!”燕一一提醒著。

  仔細看了看排隊的病人,其中大多數(shù)都只是輕微的流鼻涕咳嗽,只是大家都沒有這方面的醫(yī)學常識,總要來看過大夫才放心。

  燕一一想了想,去廚房煮了一大鍋的姜湯,并將鍋搬到藥廬院前,大聲說道:“大伙兒聽好了,凡是這一兩日感染風寒的,病癥只有輕微咳嗽和流鼻涕的到這邊來排隊,張先生熬好的藥,一人一碗?!?p>  就這樣隊伍里分出不少輕感冒的人,也讓那些嚴重的病人可以提前看病,大家喝了姜湯之后都覺得暖和了不少,也緩解了不少,紛紛道謝。

  燕一一便將姜湯的熬法說個大家聽,每個人都牢牢的記下了。

  “大家記得,以后再遇到這種輕微癥狀的,在家熬些姜湯喝便好,既可治病亦可暖身,如果是喉部咳嗽難忍的,記得用糖塊、川貝、黃梨煮上半個時辰就可以喝了。······”

  燕一一不放心又交代了一遍。

  張舒坐在廬內(nèi)把著脈,望了一眼外面那個咋呼的小姑娘,頭頂上的兩個發(fā)髻顯得十分稚嫩。

  可她卻每每遇事都有自己的主張,而且為人處世十分老練,一點也沒有豆蔻年華該有的天真。

  可是,卻很可愛···

  “大夫,真是好福氣啊,燕姑娘可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看診的老人摸著胡子笑了笑。

  “不不不,老者誤會了,這服藥拿回去,分兩次煎,三碗水煮成一碗即可。”

  張舒這回耳根子也紅了。

  慢慢地藥廬的人越來越少,天色越來越黑了。

  燕一一伸了個懶腰,將鍋和碗一樣樣搬回廚房,收拾干凈,才想起自己口袋里的酸棗糕,忙走進廬內(nèi)。

  張舒看到走進來的燕一一,想起老者說過的話,耳根不知不覺又紅了起來。

  “對了,我早上來,給你帶了一些酸棗糕,你嘗嘗,我自己做的?!?p>  燕一一從布袋里掏出來一袋油紙,放在桌上。

  張舒打開油紙,里面一塊塊棕紅色的餅子:“酸棗糕?”

  “就是我自己在林子里打的酸棗,蒸了以后加了糖直接晾干的,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的?!毖嘁灰槐犞劬粗?。

  張舒嘗了一塊。

  嗯,的確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燕一一看著他的臉卻有些擔心,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發(fā)燒了?就是頭熱么?”

  張舒看著燕一一擔心的神色,心里仿佛停了一下,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拿開了燕一一的手。

  “燕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張舒放下手上的酸棗糕,慢慢的說著,“這一個月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診金也抵消了,明天開始就不要來了。”

  “為什么?就因為老伯調(diào)侃了你一句'賢內(nèi)助'?”燕一一雖然那時在院外,但也聽的十分真切。

  一天天的恢復(fù),覺得自己聽覺視覺嗅覺都在變得越來越靈敏。

  張舒沒有想到她聽到了:“你畢竟是一個女兒家,這樣對你的名聲總不好,既然還清了診金,你也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張先生,我懂了,明天我不來便是,既然如此,小女子在此謝過先生,祝先生生意興隆!”燕一一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

  張舒嘆了一口氣,這個丫頭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叫自己張先生,生氣便生氣吧。

  終歸是為了她好,離自己太近總不是什么什么好事!

  目光移到桌上的那包酸棗糕,一雙修長的手小心翼翼的將油紙慢慢地包好,放進了一個錦盒里。

  “真的很好吃,所以舍不得?!?p>  黑夜里,一個身影從窗外,一躍而進,回稟著。

  “公子,姑娘已至家中?!?p>  張舒點了點頭:“嗯?!焙谟八查g消失在屋內(nèi)。

  剛?cè)攵囊贡阋呀?jīng)十分寒冷,燕一一卻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想事情。

  幾乎每天都會有一個腳步聲尾隨著自己,每次到李嬸院中后,那人的氣息便會消失不見,一開始燕一一以為是什么歹人,后來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人只是在暗中保護著自己。

  會是誰呢?仔細想想來到這兒后,除了李嬸一家就是張舒和自己最熟悉了。

  但是張舒只是一個文弱大夫而已啊······

  難道是那個自己醒來后,警告自己的那個男人?

  聽他的語氣,明顯和這個身體的主人有過節(jié),尋仇還能理解,保護?不太可能吧。

  誒,算了,既然是保護自己的,可以暫時先擱置一邊,現(xiàn)在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是,自己為什么可以感受到這么遠的事情,并且聽到的這么清晰。

  關(guān)于自己重生的這個身體,燕一一更奇怪了。

  明明那么瘦弱的身軀,受了傷之后卻不出一個月就好了,而且隨著外傷的痊愈,五感越來越強大,這個院落方圓五里的一切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夜視好像也不是什么問題。

  即使像現(xiàn)在坐在寒冷的院中,也能感受到一股熱氣在周身游走,這反應(yīng)?

  難道自己是什么特種人?

  但是好像有沒有什么特異功能,莫非這個軀殼的主人練過武功,這一切都跟武俠小說上的情節(jié)很一致啊,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輕功啊?

  想到這兒,燕一一止不住笑了出來。

  “燕丫頭,大晚上的坐這兒傻笑啥呢?這黑漆漆的,不害怕?。俊?p>  李嬸拿了一件外衣出來,披在了燕一一身上。

  李嬸拍了拍燕一一的肩膀:“奶奶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情竇初開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張先生嘛人是不錯,治了不少人的病?!?p>  “就是說不上哪兒奇怪,總覺得這孩子性子太冷,老喜歡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奶奶覺著啊,他對你也挺不錯的啊?!?p>  “奶奶,你說什么呢?我們只是朋友,互相幫助而已,我這個丫頭啊也許三十多也嫁不出去呢!”燕一一扶著李嬸在自己身邊坐下。

  “胡說八道,奶奶我就沒見過過了十八還不嫁人的丫頭。”李嬸笑道。

  燕一一將外衣披在李嬸身上:“晚上太冷了,我還年輕我血熱,奶奶外衣你披著吧,我扶你回屋吧,早點歇息?!?p>  燕一一決定不去想這些頭疼的問題了,所有事情都會有清清楚楚的一天,只是早與晚罷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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