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嚴有些驚訝,那個女人怎么也在!
“壞了,那小子看到了我,看來等不到出城了,念歌你現(xiàn)在就跟我走!”
“嫂嫂,我不走,聯(lián)姻不是兒戲,兩國若是因此交戰(zhàn),我便成了罪魁禍首,到時遭殃的依舊是百姓??!”
燕語默愣住了,她從未想過許多,她只是希望北念歌不用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可為了一人的幸福若致使天下百姓的幸福于不顧,究竟是應該還是不應該?
“嘭!”
一聲爆炸聲在近處響起,燕語默感覺到整個轎子墜落在地上,四周多個高手在逐漸逼近。
哈都克的聲音高呼道:“保護公主!”
北念歌頭上的喜冠被撞落在一旁,她躲在燕語默的身后,不知該如何是好。
“念歌,把你衣服脫下來,患上我的?!毖嗾Z默篤定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嫂嫂,你······”
“快點,外頭的侍衛(wèi)抵抗不了多久的,這些刺客都是高手,他們是沖著你來的,你換上我的衣服去找哈都克,他能護你周全!”
燕語默急忙將一旁的頭冠和蓋頭帶上:“快點別猶豫了,你若出了事,定會引發(fā)戰(zhàn)事,不管是誰都可以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包括今日派刺客前來的那位!”
北念歌回了回神,急忙脫下喜服,患上夜行衣:“嫂嫂,你一定要小心!”
“無妨,我的功夫厲害著呢!你相信我,等我將他們甩掉再回來與你們匯合!”
北念歌看著燕語默的笑容,心中安定許多,趁亂從花轎的窗戶爬出,戴上了面罩。
燕語默戴上蓋頭,向城外跑去,幾個刺客緊跟其后。
“公主!”哈都克將眼前的黑衣人一刀斃命,正欲往前追趕,卻被另一個黑衣人拉住了衣袖。
北念歌見他揮劍相向,急忙露出自己的面孔:“是我!”
哈都克一把將她抱?。骸肮鳠o礙就好,無礙就好!”
哈都克嘴里反復地說著這句話,北念歌有些眷戀的擁著對方,想到今日迎親的場景,將眼前的人一把推開:“使臣還請自重!”
“小心!”一個刺客一刀砍了過來,哈都克轉身將北念歌護在身下,手臂上劃出一條血淋林的傷口,姜嚴見狀從旁一刀結果了那刺客的性命。
“哥,你沒事吧?”
北念歌抱住他受傷的胳膊,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你怎么那么傻!”
“不要緊的,一點兒小傷?!惫伎嗣靼姿闹兴?,拉低聲音貼近她的耳畔,“因為是替自己迎親,所以高興啊?!?p> “什么?”北念歌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說什么!”
哈都克朝她輕輕點了點頭,北念歌突然覺著自己這么多天苦惱一掃而空,自己未來的夫君竟是自己喜歡的人,這大概是全天底下最幸運的事情了吧!
“回稟使臣,刺客已悉數(shù)剿滅!”尤輔拱著手。
“可有活口?”姜嚴問道。
尤輔搖了搖頭:“不曾,被抓獲的刺客都已服毒自盡,這批死侍恐是經(jīng)過嚴密訓練的?!?p> “辛苦將軍了?!惫伎苏f些什么,卻忽然暈了過去。
“不好,刀上許是有毒,還請小嚴兄弟將使臣暫時移至驛館,在下即刻回宮稟報,接太醫(yī)前來診治?!庇容o正欲上馬卻被姜嚴身邊的一個小廝攔住了。
“將軍一個來回恐怕會耽誤使臣的性命,這毒在下可解?!毙P轉而望向姜嚴。
姜嚴皺了皺眉,說道:“他說的沒錯,哈都克的性命耽擱不得,還請將軍先協(xié)助我們將人移至驛館?!?p> “這······”尤輔心中有些為難,發(fā)生此等大事必須要先入宮稟告,可兩國交好在即,該如何是好?
“尤輔將軍,父皇怪罪下來,一切有我承擔,先救人要緊!”北念歌焦急地望著懷中的人,仿佛下一秒就再也不會醒來,若不是替自己挨那一刀,也不會這樣。
城郊林中,一位身著喜紅長袍的女子快速的跑著,身后跟著許多黑衣刺客。
她突然停下腳步,將蓋頭一掀,拿下喜冠扔在一旁,轉身看向身后那些刺客。
“誰派你們來的?”
刺客們看清楚她的模樣之后,面面相覷:“糟了,中了計!”
燕語默見刺客們正要撤退,急忙拿出腰間的匕首:“休要走!今日定要讓你們將那人供出?!?p> 幾個刺客將燕語默圍在中間,卻并不著急進攻,就在燕語默疑惑之際,突然四把刀同時向自己劈來,燕語默運氣真氣,想起今日練得冰決,生生將快要落下的刀彈了開來。
一個帶頭的刺客,好似想起了什么:“我見過她,她是太子妃,殺了她同樣可以回去復命!”
有沒有搞錯?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仇家,想來這回倒是要費點力氣了。
幾個回合之后,只剩下一個黑衣人還站在燕語默的面前,其余幾個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不得不說,莫一所教的運氣訣竅還是很有效的。
“說,誰派你來的,姑且可以饒你一命!”燕語默學著武俠片中的腔調厲聲喝道。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服了下去。
“哎,你們動不動就求死,不知道生命誠可貴么?”燕語默正頭疼這些刺客的敬業(yè),也在煩惱一會兒怎么從尸體中尋找線索。
一個身影快速的移動過來,若不是自己躲得快,可能已經(jīng)中招了。
燕語默驚訝地看著眼前紅了眼的黑衣人,不對啊,剛剛他明明已經(jīng)沒有多少氣力,怎么能再瞬間爆發(fā)出這樣大的威力。
難道?他剛才吃的不是毒藥,而是一種能讓內力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的丹藥。
只見那個刺客以非??斓乃俣认蜃约汗舳鴣?,之前的招式已經(jīng)完全抵擋不了,燕語默用匕首接住他的刀刃,運氣嘗試用內力將他逼開,也并沒有任何反應。
“呵!”刺客邪魅的笑著,一腳踹向她的腰間,燕語默將所有意識都凝聚在內力之上,一時不查,中招倒在了地上。
“噗!”一口鮮血涌出,燕語默用手輕輕推開嘴角的血。
這家伙開了外掛,相當于自己練至冰決第四層的功力,根本打不過,除非能夠近身纏住他,再一刀斃命。
燕語默將腰間的紅緞解開,拉長,用盡氣力,纏住了黑衣人的刀柄,黑衣人直直持刀劈了過來,她一腳踢在身后的樹上,凌空一個跟頭翻到了黑衣人的背后,用紅緞將他死死纏住。
卻不料那人力氣大的出奇,竟有要掙脫的跡象,燕語默繞了一圈將他與樹纏在了一起。
正在她放松的時候,黑衣人將長刀從自己肩頭穿過,直向樹后插去。一片竹葉從那人的頸脖處劃過,瞬間沒了呼吸。
燕語默看見一個紅衣男子從樹上飄了下來,好奇著這人著實與自己有緣,以至于走到哪里似乎都能遇見。
“不客氣,又救了你一命,這個就記在之前的賬上吧,我相信太子妃定有重謝?!?p> “什么救?”燕語默這才發(fā)現(xiàn)紅緞那端的人失了掙扎,回頭正看見那穿過樹木的銀色刀柄,“好吧,你確是救了我?!?p> 她開始有些懷疑莫一是不是一直跟著自己,只是為了關鍵時刻敲詐一筆,畢竟這是紫金閣的傳統(tǒng)。
“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會又是路過吧?”燕語默檢查著地上的尸體,希望能夠得到什么蛛絲馬跡。
張舒拍了拍腰間的酒葫蘆:“這回不是,今日城里熱鬧的很,本是湊湊熱鬧,不想看到新娘子被人追殺,這不拯救公主是每一個南朝子民的責任??!”
“我看不然,你是覺得救了公主能得許多銀子吧!”燕語默仔細打量著這些尸體,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事物,“這回真是讓你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可不如公主值錢?!?p> 張舒笑了笑,從惜夢殿開始他便一直跟著她,她一向最重情義絕不會坐視不理,卻不想碰上這么一出刺殺的大戲。
“這身衣服在你身上還挺好看的?!睆埵婵闯隽松瘢蠡榈哪侨?,他不曾去過,只是遠遠的望著那座城,沒想到她穿上紅色竟是這般好看。
“是啊,是啊,多謝閣主大人贊賞!我真是穿這結婚的衣服穿夠了!”
“噗嗤!”張舒想起她之前說過的逃婚場景,笑出了聲音。
燕語默抬頭奇怪的看著他:“有這么好笑么?有那功夫站在一旁看笑話,不如幫我找找他們身上有沒有什么線索?!?p> “你也太小瞧我了,你想知道的事情紫金閣里都有答案,只是······”
燕語默翻了一個白眼:“知道了,銀子對吧!”
“甚是聰慧!”
面具下的雙眼專注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女子卻絲毫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