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識
“這位同學(xué),這位同學(xué)”筱琪的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
這個時候有一個女生撞了撞筱琪的肩膀?!安灰富òV了,帥哥在叫你呢?”
是剛剛撞過她的哪個女生。
筱琪從回憶中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隨著人流來到美食車的面前,原來是輪到她了。
周圍的人群目光大多不太友善,誰叫她在這個時候走神,賣爆米花的大帥哥都叫她幾遍了還沒回過神來,不是耽誤大家時間嗎?
若不是顧忌在帥哥面前的形象,怕是有好幾個火爆的女生就要站出來充當(dāng)護草使者好好教育一下筱琪同學(xué),買爆米花時走神是一件多么不可饒恕的事情。
“這位同學(xué),你想買那種口味呢?”
同學(xué),自己就那么像學(xué)生嗎?
筱琪在眾多女生殺人的目光中回過神來,趕緊掃了一下面前的柜臺。
“來份草莓味的?!?p> 其實筱琪并不喜歡草莓味,可誰叫草莓味的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呢。
筱琪向撞了她的女生羞澀一笑,感謝她的幫助,讓自己沒有徹底丟人。
女生了解的向她眨了眨眼。
你了解什么?不是你想的哪個樣子了。筱琪逃也似得跑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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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琪站在路燈下的陰影中,手里捧著一盒爆米花,看著依舊圍著里三圈外三圈的美食車。
這么優(yōu)秀的男生,走到哪里都好像是黑夜里的燈光,吸引著無數(shù)的少女飛蛾撲火。
哪怕是當(dāng)年月白色的西服換成了白色的廚師服,當(dāng)年的鋼琴換成了眼前的美食車。
那一雙修長的雙手,以前是在黑白的琴鍵上起舞,現(xiàn)在在整盒的爆米花與零錢之間飛舞,也無法遮蓋他那俊朗的外表散發(fā)出來的光彩。
他無論做什么都是那么好看。
只是,原來輕靈的聲音現(xiàn)在有一些沙啞與寡淡。原來眉宇間那種自信的光芒已經(jīng)變成淡淡的憂傷。
他在憂傷些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將他改變的如此徹底?
筱琪的心上莫名的有一些揪心和刺痛。
筱琪取了一粒爆米花,濃郁的爆米花香味混合著草莓的清香在舌尖上留下了美味的享受,可為什么這種享受傳遞到心上時卻變成了淡淡的苦澀。
早餐車前的人流慢慢消散了,大概是今天的材料已經(jīng)全部賣完了。
果然聽到一些女生抱怨的聲音傳來,甚至還有幾個徘徊在早餐車的附近遲遲不肯離去。
“同學(xué),我們見過嗎”?不知道什么時候柳風(fēng)已經(jīng)站在筱琪的面前。
“??!哦!沒,沒見過”筱琪猛然被驚醒了,聲音有一些顫抖,磕磕巴巴的說完這幾個字。感覺從會說話開始,從沒有那么吃力過。
“可我為什么覺得我們應(yīng)該見過的?”柳風(fēng)的眼神中有一些疑問和思索。
筱琪對上柳風(fēng)探求的眼神驀然臉頰一紅,轉(zhuǎn)身飛快的跑了。
若是大學(xué)的時候有這個速度,大概就不會百米短跑老是不及格了。
柳風(fēng)看著筱琪狼狽逃竄的背影喃喃的說道“我們一定見過,不然你跑什么?”
轉(zhuǎn)過街角的筱琪懊惱的倚在墻上,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
討厭死了,自己怎么那么不爭氣。
為什么要跑?我在害怕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我不是應(yīng)該帶著疏遠的笑容,禮貌而鎮(zhèn)定的告訴他“我們沒見過,大概你是認錯人了”。
就好像在大學(xué)里一樣,偶爾的相遇,自己也從來都是目視前方淡定的擦肩而過嗎?
柳風(fēng)關(guān)上了美食車對著濃濃的夜色回到了家里。
人不能老是活在過去,總得站起來面對生活,何況再不工作的話自己吃什么。
這樣也不錯,離開鋼琴,離開了學(xué)校自己依然安靜的活著。
也許這種平淡安靜的生活才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這樣才能更快的撫平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才能更快的面對生活。
可是,今天哪個女生真的好眼熟,自己好像在那見過,應(yīng)該很熟悉,可偏偏想不起來了。
自己因為變故整整自我封閉了三年時間,三年的時間里就連以前許多的朋友都不再記得了,為什么卻對她感覺到那么熟悉,一定不是這三年認識的。
那么只有在X大里面認識得了,可X大里自己熟悉的人中絕對沒有她,而不熟悉的可能早就遺忘在腦海的深處了。
而且自己在X中除了彈鋼琴便一直陪在馨雪的身邊,對于其他的女生從來不曾過多的接觸過。除了鋼琴和馨雪其他的事情自己都很少關(guān)注過。
“馨雪!”為什么會想起馨雪。難道不知道每一次想起她來都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嗎?為什么想起她,不是說好了遺忘的嗎?
柳風(fēng)恨不得給自己一拳,以肉體上的痛苦來代替精神上的痛苦。
可自己終究做不到,果然還是忘不了嗎?
每一次當(dāng)自己認為已經(jīng)遺忘的時候都會跳出來將心里的傷口再撕裂一次嗎?
老天,你是何其的殘忍呢!奪走了我的一切。
往后的日子里,筱琪總是來到這個商場的下面,找一個陰影遠遠的注視著柳風(fēng)。
看著每一天都有許多的女生圍在他的美食車附近。
每一次她都痛恨自己的無恥,暗罵自己的沒原則,發(fā)誓再也不過來。
可每次一下班都在不知不覺間走到附近,就這么遠遠的望著,一望就望到漫天星斗之時柳風(fēng)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收拾回家。
然后筱琪才能安心的回家。
有一次筱琪忍著沒去,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魂魄都已經(jīng)離體,不但當(dāng)天晚上輾轉(zhuǎn)難眠,便連第二天上班也是丟三落四。整個人一直在愣愣的出神,大腦中一片空白,仿佛最重要的靈魂被她遺忘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
經(jīng)此一次之后,筱琪便在心里為自己找了個借口“自己只是遠遠的望著,不會讓他發(fā)現(xiàn),只要能這么遠遠的看見他便心滿意足。”
何必要走過去呢?這樣就挺好了!
至于上次說的是不是在那見過,大概是自己在幻聽吧,或者是哪個夢里的胡思亂想吧。
他不可能記得我的,我們從來沒有交流過。
便當(dāng)作是夢吧,面對現(xiàn)實就好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與其徒增痛苦,不如就這樣吧。
難道不好嗎?最少自己現(xiàn)在不覺得痛苦,不覺得難過,反而有一絲絲的欣喜,一絲絲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