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的比賽到底是怎么比的?”
尤金不知道競技場某個辦公室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生怕接下來的比賽還會一如剛才的比賽一樣隨意。
“按照頭兒你這么說到也是很奇怪,因為接下來的比賽和過往的比賽規(guī)則沒有太大變動?!?p> 波爾查疑惑的撓了撓頭,也有些迷糊。
過往的競技場比賽是以淘汰賽為基礎(chǔ)的個人對抗與團體對抗。
個體對抗很好理解,勝者晉級敗者淘汰,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而團體比賽也是一樣的淘汰制,但不同在于團體比賽有裁判的存在。
他們有權(quán)利晉級他們認為在比賽中有出色表現(xiàn)的角斗士,也可以淘汰在比賽中躲避戰(zhàn)斗的懦夫。
至于其公正性,競技場比賽的舉辦已經(jīng)有幾十年的歷史了,而且說到徇私,那也要那些下了賭注的賭徒們同意才行!
另外,每個地區(qū)的的比賽所使用的武器也與當?shù)厮趪蚁嚓P(guān)。
例如斯瓦迪亞王國偏好使用單手劍或單手斧配盾的步戰(zhàn),或者是操持著木質(zhì)鈍頭騎槍的披重甲的騎兵對戰(zhàn)。
而地形崎嶇的羅多克和缺少養(yǎng)馬場的諾德王國地區(qū)的競技比賽更喜歡使用弩配單手劍或雙手大劍的步戰(zhàn)。
至于以游牧立國的庫吉特和以盛產(chǎn)沙漠響馬聞名的沙瑞茲,則更喜歡使用諸如弓箭和標槍一類的遠程武器。
反倒是從大陸東邊卡特爾山外遷徙來的維基亞人更為兼容并蓄,所考驗的武器和戰(zhàn)法也十分豐富。
由此可以看出要成為一名角斗士是一件多么難的事情了,一般士兵根本沒有資格參加競技場舉辦的比賽,更別說在角斗士中脫穎而出拿到冠軍。
因此,每一名能被競技場認定為角斗士的人無一不是從小接受嚴酷訓練。
所以各個國王和貴族們很樂意征召他們作為自己軍隊的基礎(chǔ)骨干,所以這是聯(lián)合會能在整個大陸設(shè)立分部的最主要原因。
而競技場大賽的冠軍更是擁有無上的榮耀,甚至每一個王國貴族視邀請他們參加酒宴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所以除了允許自選武器和不設(shè)置團體戰(zhàn)外就沒其他規(guī)則了?”
尤金有點不敢相信,尤其是經(jīng)歷了這樣一場隨意的比賽之后。
“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這一點,雖然以往我沒怎么參加過比賽,但聯(lián)合會的聲望卻一直都很好,或許是有什么理由他們才會這么安排吧。”
維克托看見尤金仍在擔心,也開口安慰道。
別人或許只以為競技場只靠舉辦比賽開賭局坐莊謀利,但他隱約聽自己爺爺談起過他們似乎和各個國家都有軍備上的貿(mào)易,所以他覺得像聯(lián)合會這樣的龐大組織不會無緣無故做出一些舉措。
尤金點點頭,他現(xiàn)在只感覺越來越疲憊,剛剛的戰(zhàn)斗耗費了他太多的心神。
眾人看出了他的疲累,因此也就熄掉了繼續(xù)討論的心思。
夜晚,尤金躺在床上思考著白天發(fā)生的事情。
“你可以一直逃下去嗎?你是為什么而活?”
斯科特在場內(nèi)和他說的話依然無比清晰,即使他刻意不去思考這些,但這些念頭卻越來越清晰。
這種雜念刺得他腦袋十分脹痛,無法好好休息。
就這樣,在他翻來覆去的嘈雜中,尤金終于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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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伙計,今天比賽感覺怎么樣?”
里昻那熟悉的聲線再一次在尤金耳邊響起,只不過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像嘴里喊著食物一般。
當尤金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由天鵝絨制作的柔軟大床上,身上的睡衣無比華貴。
尤金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難道你每次都要讓我體驗一下貴族生活來考驗我的心志是否堅定嗎?”
尤金無奈說道,他看見里昂身著一身龍紋鐵鎧,樣子十分威武,但他嘴里卻叼著一根牙刷,嘴角還有泡沫,這就顯得十分違和了。
里昂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水杯,含了一口清水,只聽他嘩啦嘩啦的將水吐掉,隨意的把嘴巴泡沫往鎧甲上一擦。
然后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牙,一會兒,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要知道我每天在這里可是很無聊的,如果不找些事情做我怕我會直接瘋掉!”
“而且,難道在你的內(nèi)心深處就沒有想要過上這種奢靡生活嗎?”
里昂瞇著眼睛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這番操作。
里昂發(fā)現(xiàn)隨著自己蘇醒過來后,他發(fā)現(xiàn)對領(lǐng)域的掌控比以往更強,甚至比自己活著的時候還要來的敏銳。
這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十分有趣的玩法。
比如給自己打造一套自己征戰(zhàn)時就很想要卻因為技術(shù)水平達不到而無法打造的華麗鐵甲。
再比如他打造了一套會動的中國象棋,像哈利波特里的巫師棋一樣華麗。
這些新奇的玩法讓他有些忘乎所以,所以才有了給尤金變裝的操作。
尤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但看著對方臉上仍然洋溢著發(fā)現(xiàn)玩具般的喜悅,也不好去攪對方的興致。
“你應(yīng)該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了吧?”
尤金不敢直視對方,低著頭問道。
“什么?哦,你說的就是那個非主流男人對你說的那番話嗎?”
里昂聽見對方突然問自己這么一個問題,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尤金說的是什么事情。
“你就不怕我中途放棄嗎?你當初為什么就能這么坦然的去大陸各個部落里尋求支援,又是什么支持著你去打那么多惡戰(zhàn)?”
“?。俊?p> “哦,那很重要嗎?”里昂手上繞著一個金線,在盔甲上刻劃著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難道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嗎!”尤金突然大吼道,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能接受這個老鄉(xiāng)行為相信他的事實。
“放輕松些老弟?!崩锇耗贸鲱伭显诳咨吓Z氣卻十分平靜,連帶著使尤金也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不對。
“我可沒有不信任你,相反,我一直都很信任你,如果你那個時候和我一同來到這個世界,我就算和你平分這個天下又怎么樣呢?”
“但我一直也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人確實是善變的,堅持本就是件難事,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心靈雞湯勸人堅持了?!?p> “但正如我說的,我們彼此之間的信任是不用懷疑的,但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想給你那么多壓力,讓你逼迫自己去為之努力?!?p> “你問我為什么當初為什么要站出來拯救這個世界?!闭f到這,里昂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回身看向尤金。
“那只是因為我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看見的全是戰(zhàn)爭和殺戮?!?p> “既然我無所牽掛,那我為什么不去試試呢,不然讓我一個人活在這個無趣又野蠻的世界有何意義?”
“而你不同,你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了牽掛,那么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做你認為是對的就好了?!?p> 說完,里昂溫和一笑,拿著盔甲遞給了尤金。
“來,穿上試試,雖然不能帶出去,但以后還有機會你可以打一副這樣的盔甲,多帥氣呀!”
說到這,里昂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他也好想有一天能再次吃到維基亞的牦牛肉,也好想再喝一次庫吉特的馬奶酒。
看著呆呆望著自己的尤金,里昂將自己的手搭在尤金的頭發(fā)上胡亂蹭了蹭。
“雖然你不告訴我你到底多大,但你讓我想起了我那個一直長不大的弟弟,所以,做你自己就好,我會盡一切可能去幫你的。”
尤金看著自己懷中的鎧甲,感受著對方毫無溫度的手,低下了腦袋,肩膀不斷的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