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luò)腮胡子、墨師姐和易天死亡后。
他本以為沒機會用到這三枚高級符箓。
沒想到在這最后關(guān)頭,還是動用了遁地符。
只是看眼下這種情況,礦洞塌陷似乎不像是外敵入侵,反而更像是天災(zāi)。
但凡浩心中還是有隱隱的不安。
他緩緩向上方走去,前面的土地如同流水一般,接觸到土黃色光罩,就自動分離而開。
等他走過此處,又自動閉合、凝實。
有遁地符護身,他在這土地之下如履平地,速度比平常還要快半分。
但是遁地符的效用也就一個時辰,他必須在這之前返回地面。
否則,超出這個時間,他可真要被活埋地底之下。
話說回來,他有遁地符可以保住性命,其他雜役弟子可沒有他這么財大氣粗。
更不可能有他這么穩(wěn)健、謹(jǐn)慎。
未雨綢繆!
多半是在礦洞坍塌下來的剎那,就被活埋在地下。
凡浩剛剛就看到一個活活被壓成肉泥的尸體。
修仙之路實在是太難了!
他隨手拿走那位倒霉修士的儲物袋。
好歹同門一場,相信那位不知名的師兄,九泉之下知曉,也不會怪他。
凡浩繼續(xù)緩慢而謹(jǐn)慎的向上行走。
突然,他似乎聽到了其他人的說話聲。
他連忙止步,停了下來,側(cè)耳傾聽。
根據(jù)聲音判斷,他此時距離地面估計也就兩丈左右,隨時可以逃出地底。
“在下丹寶宗弟子白展,礦洞之內(nèi)均是我丹寶宗弟子,不知是哪位前輩和在下開玩笑?!本故前讕熓宓穆曇簦犉饋矸堑珱]有原來的高冷,甚至還有絲討好的意味。
“若晚輩有哪里做錯的地方,請前輩一定指正?!?p> 聽白師叔話中的意思,礦洞坍塌似乎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為的。
能讓白師叔這種筑基期弟子稱呼前輩,至少也是金丹期。
金丹期。
那是凡浩現(xiàn)在根本不敢奢求的境界。
單單是筑基期的靈力威壓,前來挖礦的這些練氣前期弟子,都難以抵御。
以凡浩的眼界,他根本無法想象到金丹期以上是一種怎樣的境界,究竟有何等威能。
怪不得白師叔第一句話就是報丹寶宗的背景,想必是想讓來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在丹寶宗的面子上不要為難他。
作為燕國三大宗門之一,丹寶宗內(nèi)金丹期弟子雖然不多,但也有十多位,甚至還有兩名元嬰期的太上長老坐鎮(zhèn)。
尋常散修,哪怕是金丹期前輩,一般也不會親自對宗門弟子出手。
畢竟宗門對于自身的聲譽都看的很重。
打了小的來老的。
打了筑基來金丹,打了金丹來元嬰…
這誰能受的了!
“你錯就錯在是丹寶宗的弟子?!币粋€清靈空洞的女子聲音悠悠響起,雖然輕聲細(xì)語,但凡浩聽起來就猶如在耳邊呢喃一般。
直透心靈!
驚的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還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丹寶宗都要滅門了,你還提它有什么用?!边@名女子非但沒被丹寶宗的名頭唬到,反而扔下了一個晴天霹靂。
“不……”
“這不可能!”
“丹寶宗不可能滅門!”
“前輩莫要騙我!”白師叔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雖然口中拒絕相信,但聲音中卻有一絲顫抖。
哪怕不在眼前。
凡浩也能想象得到,白師叔此時的臉色肯定異常精彩。
憤怒、驚恐、不可置信!
凡浩心中也一陣嘀咕,怎么好端端的出個任務(wù),挖一年礦。
回頭來個人告訴你,你宗門沒了。
難道他今后就要當(dāng)無依無靠的散修?
散修沒有宗門保護,不但安全沒有保障,其他靈地、功法、法器、丹藥都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尤其是煉氣期的弱小散修。
財侶法地樣樣皆無。
如非萬不得已,凡浩還是不想當(dāng)散修的,
“我?guī)煾地M會騙你,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既然你是丹寶宗的人,那就領(lǐng)死吧?!币粋€刁蠻任性,仿佛百靈鳥的嬌喝聲剛剛落下。
隨后凡浩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在地面上爆發(fā),簡直和當(dāng)日絡(luò)腮胡子釋放的天雷子氣息不相上下。
不!
應(yīng)該說比天雷子的威力還要強。
當(dāng)日天雷子爆炸距離他并不算遠(yuǎn),而現(xiàn)在遠(yuǎn)處爆發(fā)的靈力波動,中間不但阻隔兩丈深的地層,距離也遠(yuǎn)遠(yuǎn)超出天雷子的爆炸。
應(yīng)該也是一件極其厲害的法器。
而后他就再也沒有聽到白師叔的響聲,想必是兇多吉少。
凡浩心中一涼,腦海中瘋狂轉(zhuǎn)動,思考對策。
頭頂?shù)呐硬怀鲆馔獾脑?,就是專門來滅丹寶宗的弟子,哪怕是雜役弟子也不放過。
這種情況下他哪敢冒頭!
連白師叔都兇多吉少,他一個煉氣期弟子要是被發(fā)現(xiàn),那還不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縱然內(nèi)心驚恐,凡浩仍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恐懼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有清醒的頭腦才能逃出生天。
終于,凡浩露出決斷之色,他向雙腿上一拍,分別貼了一枚神行符,然后施展御風(fēng)訣,將速度提升到最快,迅速開始向遠(yuǎn)處潛行。
他要在土遁符的效用消失之前,逃的越遠(yuǎn)越好。
總之,不能讓殺了白師叔那群人發(fā)現(xiàn)。
哪怕逃走的機會并不大。
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會放棄的。
最后,凡浩在土遁符消失的最后一刻,才終于露出一顆頭顱在土地上。
他環(huán)望四周,是一個不知名的山谷,有一條小溪就在他不遠(yuǎn)處流淌。
見到?jīng)]有外人,凡浩一張嘴,一柄一指長的小劍竟然就在他的舌尖。
他輕輕一吐。
小劍迎風(fēng)就長,迅速變成一柄三尺長的雙手劍。
在凡浩的控制下,雙手劍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挖了出來。
原來,凡浩為了節(jié)省時間,將飛雪劍縮小放入口中。
那樣,他只需要頭伸出地面,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出來。
“地老鼠,你終于舍得出來了!”
還沒等凡浩露出逃脫升天的喜色,一個刁蠻如百靈鳥的聲音就從空中傳來。
正是凡浩之前在地底下偷聽到的聲音。
他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仰頭看向天空,蔚藍的天空下,一個身穿黃色長裙的少女御劍在天,露出惡魔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