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伙伴看著伊止此刻沮喪的樣子,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安慰他了。
這事其實也怪他們兩兄弟,他們當時也沒想到可以替人報名這檔子事。聽到帶走蕭七的人說,替他報了名,兩兄弟才暗暗覺得自己無用。這也許就是人生經(jīng)歷與閱歷淺的真實寫照吧。
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報名已經(jīng)截止了,怕是再也沒有轉(zhuǎn)還的余地,只能再等上年的時間再報名了。
唉,二人世界的時光是美好的,但后果卻也是慘痛的。伊止心想著,此刻都不知道該做點什么。他也無心去責備兩個好兄弟,如果他們當時知道可以替人報名,自然會給他報上的。不知者不罪,這就是機緣吧。
不過,這青修院的招生報名怎么就這么早結(jié)束了呢?難道真要等到明年才能報名嗎?
伊止無精打采的問兩位小伙伴:“那你們兩個都報上名了嗎?”
“報上了,我報的水系,我想主修水系,飛子報的土系?!币练捷p聲的回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給伊止說:“哦,對了,三哥,伯父讓你替他送封信去昌陵侯府,拜訪一下侯爺?!?p> ……
天虹大陸,地理上分為九州兩疆一域一海,天下大勢分為一朝四邦國。四邦國目前是臣服于大陽王朝的。大陽王朝直轄五個州,四邦國各轄一州,共計九州。
昌陵城為東州魯國第三大城,是一座古城,屬于昌陵侯的封地。昌陵侯府位于昌陵城正中央,坐北朝南。
伊止和他的小伙伴們來到昌陵侯府前。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四個大字‘昌陵侯府’。門前兩個大石獅子代表著這里主人地位的尊貴。兩隊穿著銀色盔甲的兵丁把守在府門兩側(cè)。
伊止等人上前說明來意,其中一名兵丁轉(zhuǎn)身急速進入府中通報去了。
過了一會,那名兵丁和一名灰衣仆人一同出來?;乙缕腿诵卸Y后,在前面引路,帶著三人入了侯府。繞過照壁,伊止他們就看到了偌大侯府的內(nèi)部,這么大的府邸,還是他們平生第一次見,比伊家大院大太多了。
府內(nèi)有各式各樣的走廊,連接著花園,連接著小湖,連接著數(shù)不過來的房屋。那種氣派,讓伊止三人驚嘆不已。府中仆人三五人一隊,在走廊間穿梭,有的端著東西,有的背著東西,很忙碌的樣子,這些大部分是女仆。
伊止三人緊隨帶路的灰衣仆人,穿過走廊,走過小橋,通過假山,來到了一處閣樓外。閣樓門口有兩個仆人打扮的青衣侍衛(wèi)把守著?;乙缕腿耸疽馍缘龋M去通報去了。
伊止三人就聽到閣樓內(nèi)傳出女人的哭泣聲和男人的嘆息聲。不一會,灰衣仆人出來,帶伊止三人進了閣樓。這個閣樓明顯是女子的香閨布置,一進去就有一股怡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閣樓內(nèi)掛著很多粉色的帳幔。床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zhì)。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床榻的斜對面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臺,甚是華美無朋,絢麗奪目。
梳妝臺的兩邊的墻上分別掛著兩幅刺繡絲帛,一幅繡的是牡丹花,繡的嬌艷動人;另一幅繡的也是花,有荷花,蜻蜓。
床上躺著一個十一二的小姑娘,臉色煞白,似乎已經(jīng)昏迷多時了。床邊坐著一位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紫色華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fā)束起以銀冠固定著,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身旁站著一名美麗而高貴的婦人,卻是在哭哭啼啼。還有幾名侍女垂著頭立在一旁,隨時等候差遣。
中年男人見伊止他們進來了,開口說道:“故友之子到訪,未能出迎,實在是抱歉的緊。只因小女命在旦夕,本侯心力交瘁,怠慢之處還請小侄諒解?!?p> 三人行禮拜見侯爺,侯爺揮手示意不必多禮。
“敢問侯爺,小姐這是怎么了?怎么不請醫(yī)師醫(yī)治?”伊止上前一步,輕聲詢問。
“大約一個月前,小女突然一病不起,遍訪名醫(yī),都是束手無策?!辈旰钣檬州p輕撫摸著床上女孩的額頭,無助的說著?!氨竞罹瓦@么一個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奈何卻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伊止又問道:“請問侯爺,不知小姐是什么病癥?”
“來看過的醫(yī)師都說是陰火入體,還伴有陰寒之癥,屬陰火陰寒不治之癥?!辈旰钣靡粋€父親最慈愛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床上的女孩,口中說著沒有回頭。
“本侯請來了青修院院士穆老,他也對此癥狀有些吃不準,沒有十足的把握?!辈旰钔nD了一會,又接著說道:“穆老說只有內(nèi)修寒熱雙重真氣之人,方能化解這陰火陰寒之癥。然而要找到這樣的人,比登天還難?!?p> 聽完侯爺?shù)脑挕R林诡D覺眼前一亮,心想,“我去,這樣的人,那不正是小哥我嗎!這真是巧了。這也許就是機緣吧,這位小姑娘命不該絕?!彼壑樽右晦D(zhuǎn),說道:“侯爺,小侄正好認識這樣一位修士。他人最近一段時間就在昌陵城?!?p> 昌陵侯就像是在孤島上生活了好幾年,突然看到了一艘過往的船一樣興奮高興。他猛的回過頭來,看著伊止,追問:“你說的可是真的?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快說說怎么樣才能請動他。要金銀還是要靈石,還是要天材地寶,只要能請動此人,本侯什么都舍得,在所不惜。他現(xiàn)在何處,本侯愿意親自前去相請?!?p> 昌陵侯看到了希望,情緒一激動,言語說的急切,突然他自己感覺似乎是有點失態(tài)了。就再沒說話,卻向伊止投來懇求的目光。
見到如此情景,伊止很有禮貌的說道:“侯爺先別著急,還是我去吧,我保障幫侯爺請來。只是……”
說到一半,他面露難色,昌陵侯急忙問道:“只是什么,有什么難處盡管開口,只要本侯能辦到,定然不會推脫?!?p> 伊止撓撓頭,繼續(xù)說道:“只是此人并非世俗之人,為人處事難免有些怪異之處,為小姐治療之時不能有任何人在場,侯爺您看?”
“世外高人自有世外高人的處事方式,只要能請來為小女醫(yī)治,本侯全力配合?!辈旰畋砬閲烂C,一本正經(jīng)地保證。
“還有,這位高人不喜與人交往。一會我和兄弟去請他,若他愿意來,伊方自會帶他到侯府。”伊止又補充道。
“好的,事不宜遲,就麻煩世侄跑一趟了,拜托了。本侯感激不盡?!辈旰钜呀?jīng)有點等不及了,巴不得那個人能立馬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急忙說道。
伊方和韓飛沒有多說話,聽著伊止說什么高人,都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么。說實話,他們兩個只感覺有些云里霧里的。三哥才到城中,哪里去認識什么高人呢?“難道是……”他們想起一件事情來,有一個人是與三哥結(jié)伴來的,不會是說的就是那個人吧。
很顯然,伊方和韓飛,理所當然的認為,伊止所要找的高人,就是那個叫蕭七的公子。只是此刻蕭公子在哪呢?
伊止帶著兩兄弟匆忙出了侯府之后,急速拐進了臨近的一個胡同里。然后連著拐了好幾個彎,走了好遠,發(fā)現(xiàn)沒人跟來,這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