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
動字還沒喊出,就聽到一聲慘叫。
本來,副領(lǐng)隊長的手,距離伊止的脖子,只有一尺不足了,制服這個人質(zhì),應該是沒有任何意外的。
他甚至已經(jīng)在喊都別動了,可是,事情陡然間發(fā)生了不可控的逆轉(zhuǎn)。
他眼中視為人質(zhì)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扭住了他的手腕,一擰。
骨頭感覺都被擰斷了,疼的他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速度會那么快??斓竭B他都沒看清,那個擰他手腕的手臂,是怎么抬起來的。
撲通!
見副領(lǐng)隊長被擒,幾名領(lǐng)隊直接跪下了,準備說一些求饒的話。
但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開口,因為憤怒的士卒已經(jīng)沖了上來,把那幾個領(lǐng)隊淹沒了。
想想也是,平民軍的士卒們,被這些領(lǐng)隊們欺凌的太久了。每一個人,都有氣,在能報仇的情況下,他們會加倍的索取。
“好漢饒命……疼疼疼……”
副領(lǐng)隊長一條腿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拿著兵器的手,早就扔了兵器,本能的想去捂住受傷的部位。
可是,他的手,還被人死死的拿捏著,他根本夠不著受傷的部位,他除了疼,就是疼。
在腦子空白片刻后,本能的開始求饒,他也不知道,這種微不足道的低三下四哀求,能否得到寬宥。
除了哀求,他不知道該做什么??吹绞窒卤慌八?,他的眼珠子都紅了,對死亡產(chǎn)生了莫大的恐懼。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伊止有些嫌棄的松開那個骨頭盡斷的手腕,居高臨下的看著副領(lǐng)隊長,“你要知道,有些事情的后果,是要用命去抵的?!?p> “求求你,饒了我吧?!?p> 副領(lǐng)隊長匍匐在地,連連磕頭,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疼痛,“求求您,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沒有活夠……”
“呸!”
你不想死?你還沒活夠?!
被你們這些雜碎們欺凌,累死、餓死、病死的平民軍士卒。他們難道不想活,難道已經(jīng)活夠了?!
聽到那種說詞,伊止直接怒火中燒,一腳踹在了副領(lǐng)隊長的肩頭。
咔嚓!
骨頭斷裂的脆響。
伴隨著聲響,副領(lǐng)隊長整個人,趴在地上,向后倒滑了出去,三四十米遠,才停下。
他的求生欲,還是特別大,不顧疼痛,打算爬到伊止跟前,哀求,希望能夠被饒恕。
可他沒有機會,因為那些憤怒的士卒,將他也給淹沒了。
毫無疑問,他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歸西。
這一次,大伙心中的各種顧慮,被一掃而空。
副領(lǐng)隊長怎么了,還不是被大家干了。如此看來,沒有什么人,是不可戰(zhàn)勝的。
外出采野草時,消滅了十名領(lǐng)隊,獲得了十把兵刃?;貋碇螅£?,順利放翻了三十五名巡邏的領(lǐng)隊。
再加上消滅了副領(lǐng)隊長一行人,有近一半的領(lǐng)隊,被大家收拾了。
還剩下的那一半領(lǐng)隊,已經(jīng)不足為懼了。
那些剩下的領(lǐng)隊,今晚不當值,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熱鬧,好不逍遙。
對于發(fā)生在營地另一邊的亂象,他們根本沒有在意。
況且副領(lǐng)隊長帶人過去了,想來很快就會擺平一切。他們甚至在想,某些家伙可能要倒霉了,那副領(lǐng)隊長,可是一個虐待狂。
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公認的狠人,在無盡的哀求中,被一眾平民士卒給結(jié)果了。
“兄弟們?!?p> 伊止被眾人圍在了中間,他又開始一波煽動了,“大家也都看到了,這些領(lǐng)隊也是肉長的,大家聯(lián)合起來,完全可以戰(zhàn)勝他們?!?p> “對,說的對!”眾人高呼響應。
“那么,他們還有資格吃饅頭,吃肉嗎?”
“沒有!沒有!沒有……”
伊止抬手,示意大家安靜,聲音才慢慢小了下來,然后他繼續(xù)說,“所以,咱們該怎么做?”
“殺了他們,奪回我們的饅頭,和肉?!北娍谝辉~,高聲呼喊著。
畢竟他們都還空著肚子,除了情緒高漲,再就是趕緊填飽肚子。
這邊營地,士卒們的齊聲吶喊,聲音說大不大,但也說小不小。
聲音很快傳到了另一邊的營帳中,斷斷續(xù)續(xù)的,聽的不是很真切。
原本準備就寢的領(lǐng)隊長,皺起了眉頭。
“怎么回事?”他心生疑慮。
副領(lǐng)隊長已經(jīng)去了好一會了,按理來說,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
怎么聽著,那邊弄的還很兇的樣子。領(lǐng)隊長搖搖頭,并沒有太在意。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副隊長,功夫不一般,做事也比較穩(wěn)重。而且,身邊帶著幾名身手不錯的領(lǐng)隊,應該不會吃什么問題吧。
啊哈~
哈欠不請自來,伸了一下懶腰,領(lǐng)隊長就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剛一躺下,他就睡著了。連日來的急行軍,他雖然是領(lǐng)隊長,但也著實辛苦。
這種破日子,這種破差事,真不是人做的!
一陣霧氣過后,領(lǐng)隊長罵罵咧咧的,抬頭看到一塊招牌,不由的會心一笑。
他急切的跨進大門,輕車熟路的去找舒服了。
正在舒坦呢,突然一片嘈雜聲,從窗外傳了進來。
睡夢中的領(lǐng)隊長,被驚了醒來。帳外嘈雜不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但他意識到,肯定是出事了。
“這幫兔崽子,都是干什么吃的,出了事都沒人給我報告一聲。”
他顧不上穿衣服,迅速拿起兵刃,向帳外沖去,嘴里還念叨著,“還把我這個隊長,放不放在眼里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p> 沖出帳外的那一刻,領(lǐng)隊長就傻眼了。
眼中看到的,是一片狼籍的景象。有好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
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從衣服上來辨別,那不都是自己的手下嗎?
應該是出帳的姿勢不對,怎么可能會看到那種情景呢。
領(lǐng)隊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了揉,再看還是那副景象。
天吶,只是小瞇了一會,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再看遠處,周圍,那些平民士卒,圍了一個大圓,而營帳正好坐落在圓心。
而那些人,都在瘋狂的吃東西,手中拿著的,是饅頭,還有肉。
另一邊,架著好幾口大鍋,蒸饅頭的蒸饅頭,煮肉的煮肉,熬湯的熬湯。
他有些看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難道是夢!
除了這個解釋,他想不出,其他合情合理的原因。
“難道,是我對這些新兵太苛刻了,老天托夢與我,以示警告嗎?”
呆立著的領(lǐng)隊長,眼睛打了個圈,口子喃喃自語,“老天爺,是要懲罰我嗎?如果再欺凌那些新兵,懲罰就會降臨嗎?”
夜風吹過,吹著他散亂的頭發(fā),看起來像一個冤死鬼一般。
眼前的景象,如果說是夢,這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但是,如果不是夢,為什么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除了夢,完全無法解釋。
那些新兵,大部分是老幼病殘,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們沒有兵器。
自己的手下,百十人之多,加上手中的兵器,完全可以震懾住這些平民新兵。
他突然急躁起來了,不想看到那些景象,想從夢中醒來,他用力掐了一下手臂。
“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