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早晨被嘈雜的人聲吵醒，袁均均從被窩里爬起來望向窗外，烏泱泱的全是人，聲勢浩大。人聲鼎沸。此時響起了敲門聲，袁均均穿好衣服，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是黛本，一身柔軟質(zhì)地的運動裝扮，身上散發(fā)著迷人的香味?！跋旅嬖趺椿厥?，萬人空巷啊，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么?！摈毂就虼巴狻澳悴恢烂?，今天是七月七啊?！薄叭缓竽?？”“你上學的時候沒有讀過海明威的《太陽照常升起》么？”“讀過啊，那不是描寫西班牙斗牛節(jié)盛典的書么？”“所以咯，現(xiàn)在我們位于的就是海明威書里所寫的斗牛節(jié)地點潘普洛納城?！痹窒虼巴饪慈??！斑@么熱鬧，好大的陣勢，這里的人民好奔放，這么危險的節(jié)日如此的受歡迎?！薄澳阆词?，我們下去參加?！薄鞍?，有沒有搞錯，你會玩這個？”“你看我穿的衣服，你覺得呢？”袁均均兩手一攤“我可真有些看不懂你了，平時那么冷血的一個人，如何把現(xiàn)在的你跟她聯(lián)系到一起?！薄澳銢]見過的還多著呢，小孩子，難道我就應該死氣沉沉的隱藏在黑暗中么。相對于那種生活，我很享受現(xiàn)在的時光，你要是掃了我的興致，我會殺了你的。”袁均均撇撇嘴，走進浴室。
聲浪震耳，“好多人啊。”袁均均大聲對著黛本喊道。“當然了，你看大家多興奮?！薄疤沉?，我要回去了?！摈毂疽话炎プ≡氖謱⑺胪ㄏ蚨放龅闹鹘值?。人群中吹起了口哨，飛舞的絲帶飄滿天空，兩人姣好的面容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芭P槽，你想要干嘛？”黛本不懷好意的笑道“等牛來呀?！薄澳惘偭税桑芪ｋU的。”“不準露功力，體驗一把刺激的感覺?！痹攵堕_被抓住的手臂，豈料黛本兩只手直接抱住自己的右臂，整個人貼了上來，一副小女生撒嬌的樣子。袁均均打呼受不了。那兩團柔軟，異樣的感覺。趕緊強迫自己壓了下去?！靶行行?，我不走，你撒開，你這樣我可受不了。“怎么了，害羞了？如果你想可以告訴我的，我可以幫你。。。。找個姑娘的。”“切。。。?！薄安蝗荒?，剛才你想什么呢？”袁均均直接不搭理她，感覺幾日的相處，自己好像對黛本的認知有偏差，并不想自己曾想的那么理智與冷血?！皝砹?，來了?！鞭D(zhuǎn)頭看去，一只體型碩大，兇猛異常的斗牛正飛奔而來，眼睛里抹了辣椒，此時正是獸性大發(fā)的時刻。其中不乏有幾名不怕死的年輕人沖進大街。獸牛見人便會沖上去，就在此時一名年輕人不慎被牛角纏住高高拋向空中，越過了二樓，二樓看熱鬧的人伸長了脖子向上看去。周圍驚叫聲四起。袁均均迅速跑過去，獸牛見有人竟沖向自己，鼻子里噴出兩團蒸汽，后腿發(fā)力迎著袁均均沖上去，袁均均看著獸牛笑著“好家伙，來啊?！迸＝琼斶^來，袁均均雙手抓住翻身上去，站在牛背輕輕一跳，將半空中男子接住穩(wěn)住身形，順手將男子拋進人群。瞬間摔趴一片人海。然后騎上獸牛，往前奔去。獸牛見有人竟坐到自己背上，后腿發(fā)力，左騰右轉(zhuǎn)，扭動著屁股，搖晃著腦袋，袁均均隨之不斷騰空晃蕩。兩只手抓住牛角，用力將牛頭繃緊。一眼看著黛本笑的花枝招展的站在人群。收回自己手上的寸勁，如一頁扁舟搖擺。漸漸有些膽子大的人沖進場內(nèi)，也想騎到牛身上。不料獸牛抬腿就是一腳。瞬間踢翻開去。袁均均嘗試著單手抓住牛角，一只手拍打著扭屁股，獸牛越發(fā)氣惱，帶著袁均均不斷沖撞人群，年輕人在前面瘋狂的飛奔。袁均均坐在牛背追趕。撕拉一聲，袁均均的褲子裂了，由于牛背的摩擦，竟然撕裂了。淡藍色內(nèi)褲露出來。被人們發(fā)現(xiàn)后，人群中爆發(fā)哄笑。袁均均尷尬的松開抓住牛角的手扯住飛舞的布條。獸牛發(fā)現(xiàn)身上的袁均均送開了雙手，拼盡力氣掙扎，終于袁均均從牛背滑落下來。獸?；剡^頭，調(diào)轉(zhuǎn)身體，對著袁均均沖過來。袁均均雙手捂住褲子。撒腿就跑。人群肆意的笑著，口哨聲四起?？∏蔚哪橆a附上一層紅暈。黛本拿著攝像機正對著此時的自己一頓拍。袁均均張起手臂擋在前面。按下快門。一張充滿人間歡樂氣息的照片定格在此時。
走在路上，黛本依然沉浸在剛在的歡樂中。袁均均看著黛本說道“差不多了哈，你還是做回那個高冷的殺手吧，現(xiàn)在的你我有點受不了?！摈毂臼兆⌒β暋昂镁脹]這么開心了，以前只要完成他們交給的任務，剩下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自由狀態(tài)，想來這種生活也不錯。只是時間久了一想到自己與這些人之間的距離就會莫名的失落。如果能一直這么自由下去該有多好?！笨粗o靜走向前方的黛本。袁均均站定腳步，又進走幾步跟上“我倒覺得這種生活挺好。”“挺好？”“對啊，你看，你不會為錢而煩惱，看你現(xiàn)在對于他們下達的任務好像都能完成。剩下的時間都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很好么？”“我就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一只螻蟻，擺脫不了，卻又享受它帶來的福利。說到底白虎玄蛇組織就相當于依附在世界的一個寄生蟲，而我們就像組成它的細胞?！薄叭绻袡C會，誰不想站在太陽底下，跟隨家人享受親情的溫暖。感受愛的溫暖?！?p> 夕陽下的沙灘，狹窄的小巷，不知名的小花開滿街道。袁均均背著手跟黛本慢慢踱著步子。“能不能講講你的過去？”黛本搖搖頭“太久遠了，已經(jīng)忘了。我沒有父母，是個孤兒，是從孤兒院被帶來的，所有的記憶都停在那座島嶼，現(xiàn)在想起來，除了令人厭惡沒有其他值得說的?！倍虝旱某聊?。袁均均似乎想起來什么來問道“你知不知道在我原來的縣城里還有一個少年被你們抓來了。他叫邱呂?！摈毂菊f道“這個得現(xiàn)查，因為原來那里不是我負責的，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痹鶎⑶窳岣嬷约旱慕?jīng)過告訴了黛本。黛本略一沉思“有點困難，組織內(nèi)部有固定，不能探查每個人的過去。只有統(tǒng)一發(fā)給的代碼和名字。這樣也是防止有些人帶有目的潛入進來探查秘密?！薄昂玫闹懒?，接下來我們干嘛就每天這樣么？”“你想多了，我手下管理著三座畫廊，這也是組織洗錢的主要據(jù)點，還有一些酒莊，酒店及私人賭場。接下來你要跟我學習管理方面的東西，還有這里面的眾多復雜的關系網(wǎng)絡。如果想長久下去，總要學會生存技能？”““嗯，明白了，這么復雜么？”“你以為呢，要想活下去，就要將這些全部打理清楚，因為想取代你的人很多，這是關乎性命的事情。這都做不好你現(xiàn)在也見不到我了，早就被人消滅了。這就是生存，比外面殘酷多了。”袁均均伸了個懶腰“你什么學歷？”“學歷？我沒有，都是經(jīng)過特種定向培訓的，我所學的就是財務，管理，金融還有語言之類的，加上自己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要說學歷的話你覺得我應該是什么學歷？”“這么多企業(yè)，什么學歷也蓋不住你?！薄肮x謝?！薄拔乙残枰獙W么？”“大概是的，組織上面出于特殊考慮，讓我?guī)?，將你培養(yǎng)出來。”“那這里有什么產(chǎn)業(yè)么？”“西班牙什么最出名？”袁均均略一思索“足球，牛肉，雪利酒。嗯，大概我就知道這些了?！薄班?，畢加索也是西班牙的。”“畫廊？”“組織在這里有一個畫廊，一個葡萄酒酒莊。已經(jīng)經(jīng)營幾十年了，我也才接收幾年而已?！薄懊魈扉_始，我會組織酒會及畫廊展，到時候帶你去認識我們的生意伙伴。”“有必要么？”“你覺得呢，掌握了組織的經(jīng)濟命脈，等于掌握了他們犯罪的證據(jù)，也等于你在組織里面有充分的話語權?！薄翱墒沁@些都是你名下的，而且這些灰色產(chǎn)業(yè)都是你經(jīng)手過的，一旦爆出來你逃脫不了干系的?！薄拔抑?，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薄拔?？怎么幫你？”“從內(nèi)部擊垮他們，讓這些產(chǎn)業(yè)重新暴露在陽光下?！薄澳氵@么做的理由呢？”“我還是一個沒有泯滅人性的人，僅此而已，當然還有連帶自己所受的傷害一并還回去。”寂寞無聲，海邊傳來低沉的汽笛聲?！霸阌邢矚g的人么？”“怎么，你喜歡我啊？”“你如果少點自戀的話，我想你會更討人喜歡？”“那就是喜歡了。”黛本鄙視了一眼袁均均。“你是這么多年來我見過的組織里面最像人的一個人?！薄班?？我就當你夸我了?！薄皩α耍毂?，你的年齡是？”“閉嘴吧，我十八歲。”“好的?！?p> 充滿西班牙斗士風格的宣示畫廊，黛本帶著袁均均穿梭在人群中，一身筆挺西裝的袁均均顯得格外出眾，吸引了一眾貴婦人的眼球。黛本看在眼里，媚眼帶笑，左右逢源的在男人間介紹著袁均均。這次畫展還有個重要的目的，售賣畫作，也算是內(nèi)部交易的一種，有幾幅畫作的價格高的嚇人，而一些人士正在裝模作樣的出價，對于這些，袁均均一眼便能看出，眾人見到袁均均都站定行禮，袁均均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袁均均見到了黛本的御用畫家井上小武君，一副厚厚的眼鏡，有些披散的頭發(fā)，頗有些藝術家的氣息?！斑@是著名的畫家小武君，這里很多的畫作都是出自他手，最近拍賣的一副《時間的沉默》拍出了一億的價格。袁均均表示出非常驚訝的樣子“太厲害了，久仰久仰?！毖矍暗男∥渚皇请S聲應和了下，眼睛始終在望著黛本。袁均均暗自留意，有點意思。之后跟著黛本走向人群。
溫馨的房間響起著名音樂家貝多芬的鋼琴曲，袁均均站在窗臺看向外面的景色?！八囆g家的思想果然與眾不同，就連外面的景色都是那么讓人賞心悅目?！摈毂咀谝巫由蠟g覽最近的交易?！坝辛俗銐虻腻X就開始追求精神上的快感了，古來有之，有啥好感慨的。如果將上流人的財富分給普通人，這些上流人所謂的修養(yǎng)，禮儀，格調(diào)不會比那些普通那個人高出多少的。他們私底下的做的事情不見得多高尚，”“該吃飯了。走吧”?！叭ツ?？”“帶你去一家地道的餐廳，嘗嘗本地的特色，經(jīng)過斗牛士烹調(diào)過的牛肉。”